語氣冷漠,這可不是裝出來的。
白郴容的目光,咄咄逼人,但又分明蘊含著不停往外冒的期許。
他的眼睛並不很大,細細的,長長的,眼尾優雅地上翹。眼球漆黑,但時常被眼皮遮去了點,叫人忽視里頭的亮光,卻又在他認真注視著他人時幾乎迸發火星。他的睫毛並不長,但又密又黑,圍著眼睛,如同迷霧,眨眼時就顯得格外神秘,誘人。
也不知是誰說這種眼睛看著笑眯眯的,那雙眼睛分明有著一種看穿人心的力量。
唐朔稍稍發了一會兒呆,在白郴容越來越深不可測的表情中咳了一聲,干干地說:「不,我是說,我們生孩子啊。」
???
白郴容懷疑自己沒聽清,他慢慢低下頭,古怪地看向唐朔下面。
「吭。」悶笑聲從前方傳來,白郴容一頓,將視線緩緩移向一臉平靜但兩條眉毛輕輕顫動的唐朔。
「......」白郴容自然不會懷疑自己幻聽,意識到自己被唐朔耍了後,他眯了眯眼睛,立馬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就像當初在墓園里一樣,他的身後漸漸傳來了唐朔無奈的聲音:
「我錯啦,你回來吧。」
「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惹你生氣。」
「郴容?郴弟弟?」
白郴容挺想回頭的,但細想來就又不樂意了。
於是他一邊也有點兒想笑,一邊頭也不回地朝著不知什么地方走。
我這快要走到頭,快回房間了。白郴容心里想。
他的腳步終究慢了下來,直到身後有雙手拉住他的手臂,他才隱晦地笑了笑,停了下來。
他仔細聽著唐朔的話語,思考著要不要回頭。
「之前我說的都是假話。」
白郴容微微點點頭。
「都是假的。說沒奢望過和你永遠在一起是假的,說不介意你有孩子也是假的。」
白郴容轉過頭,盯著唐朔還殘留著紅色指印的臉頰,空氣中流動著隱秘的溫柔與旖旎。
「我從記憶的長河中回到你身邊,希望回首的時候,一切雋永。」
有些奇怪地聽到唐朔念著不知哪來的情詩,白郴容剛想繼續晾他一晾,就被唐朔貼在耳畔,仿佛在喘息的話語就這樣鑽進了耳朵里:
「其實,我的意思是你,干..我啊。」
!!!
腦袋「嗡」得一下,白郴容猛得退後一步,就看到唐朔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
兩道眉毛飛揚起來,猶如揚起的黑羽,他的笑容實在能用邪氣來形容,瞳仁仿佛在晃,從眼角處勾人。
白郴容想到了在陳府的燈光下那個眉目如魔的唐朔。
就是這個人,他剛才說......
被白舉鶴管得超嚴還是個處的白郴容面對這種堪稱毛遂自薦的情況,不知該說些什么葷.話來壓過唐朔的氣勢。
比如。
「乖乖站好。」
白郴容一副看不慣唐朔離得太近的樣子,在唐朔斂了笑容就要回上半身的時候,他快速地一扯唐朔的手臂,將唐朔拉進了房間。
「你不是真的喜歡鞭子吧?」
「你的傷有關系嗎」
「你別這樣,我大概受不住。」
唐朔輕輕撫了把額頭,哭笑不得:「你再這樣,受不住的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