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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場合里,其實白舉鶴與白升猿都不能輕易地開槍,於是能決定場內局勢的,就成了唐朔這個牽扯較少的外人。

白升猿看著遲遲等不到唐朔走到身邊而表情突變的白舉鶴,哈哈大笑。

「二弟,真可惜,看來你的干兒子對你很不滿呢。」白升猿得意地翹起嘴角,他望著白舉鶴的目光,帶著嘲笑與憐憫。

但他並不想解釋什么來浪時間,而是臉色一沉,對唐朔吼道:「你還在等什么,還不開槍!」

於是,「砰」得一聲,連白郴容心里都忍不住一顫。

一大片鮮艷的血花綻放,白舉鶴倒了下去。

「哈哈」白升猿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惱怒地看著重新舉起槍對准他的唐朔,沉聲說道:「唐朔,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覺得自己被白二作干兒子還真就是白家人了嗎!」

他掃了兩眼周圍仿佛早有預料而毫無動作的手下,咬牙說道:「殺了唐朔這個外人!」

沒有人動,反倒是那些過來參宴的賓客們被一連串的變故驚得不知該如何站隊。

「宋子山,你不為向歌想想嗎!」盡管被槍指著,白升猿還是沒有徹底慌了神,他以為短時間內唐朔不會開槍,連忙抓緊時間向宋小姐的哥哥宋子山求救。

宋子山就是那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最早站隊的青年。他在賓客里笑著搖搖頭。

他們是要讓白家姓唐嗎,宋子山不為他的外甥考慮嗎?白升猿事先預想過很多意外,但現在感覺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爸,你只想著把白家交給向歌嗎,那我呢?」

在場面一度凝固的情況下,白郴容慢慢走了出來。

他看著白升猿的臉色變得恍然,又有些疑惑,不由嘆了口氣。

他沒管白升猿在想些什么,而是在唐朔身前蹲了下來,按住倒在地上的人的肩膀,將他帶到自己身上。

「二叔」他輕輕喊著,手放在白舉鶴的背上,摸了一把血。

察覺到白舉鶴雖然呼吸微弱,但沒有生命危險後,白郴容松了口氣,然後將頭靠在白舉鶴的肩頭,湊近他的耳朵。

他輕輕說:「二叔,我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

白舉鶴的呼吸聲輕輕一頓。

「我有個名字,不知道你聽過沒白起鳳。我叫白起鳳。」

......

白舉鶴感覺到血液在太陽穴里瘋狂地悸動,腦袋像給什么東西壓著,漲得快要破裂。胸腔處的傷口令他呼吸都痛苦萬分。

他模糊的視線里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的面容,他看不清,看不懂。

然而那張臉漸漸地和一個人的臉重合起來。那個人不是和白郴容七分相似的白升猿,而是白家老爺,他的父親白躍鯉。原來白郴容他長得並不是像白升猿,而是像白躍鯉。

他迷茫地想起,白躍鯉曾經躺在搖椅上,喃喃說道:「白躍鯉,嗯,白升猿,白舉鶴,嗯,以後要再有了兒子,就叫白起鳳吧。」

白家有三子,白升猿,白舉鶴,白起鳳。

白舉鶴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來,他呆瞪瞪地四下張望著,然而他什么都看不清。過了許久,他才爆發出一陣可怕的大笑。

喉嚨里一股甜腥味,他嗆咳出來血來,眼珠無力地轉動了一下。

一只手溫柔地捧住他的臉頰,手指拂去了黏在臉上的發絲。

白舉鶴閉上了眼,任由自己跌入最後的溫柔與無盡的黑暗中。

......

「二叔,保重。」

白郴容將昏迷過去的白舉鶴交給了再次趕來的醫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