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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穢異聞(H) 羽九 1167 字 2021-02-22

的物件倒是將你送作他好了!」

海棠聽聞寧喬的話不由得怒急,竟覺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人硬生生得扯進冰水里,跳一下都被刺得寒涼。她將案上的東西一股腦兒砸向他:「滾!你給我滾出去!滾!」

屋內麻紙飄散,墨跡橫飛,鎮紙墨硯摔到地上碎成了塊,寧喬冷不防被那裁刀擦到了臉,雖及時避開,額頭卻還是被擦傷了一角。

海棠被嚇了一跳,只呆呆得看著他,睜著眼默默淌淚,卻是不再說話了。

寧喬看了她一眼,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海棠只覺得自己在這個眼神下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看著他離開,她本想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海棠抱膝靠在牆邊,起先想著寧喬便是滿腹牢騷怨憤,可漸漸的卻是擔憂起來。她想到自己也曾一個人行走陌間,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她有些想念寧喬的陪伴,想念他的體溫。到後來她覺得有些餓了,便更是想念寧喬。

月亮很快就出現了,寧喬還是沒有回來。

海棠將頭靠在膝上,從一到一百數著數字,到了一百後又數回了一,輪了幾輪數著數著便想起以往寧喬對她的好,可立馬她又想到他剛剛說的絕情的話。海棠抱頭埋膝,忍著淚,心里又委屈又生氣,更多的還是不解。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難受。

伯爺以前說她心思剔透,擅用人心,卻是個不知風月的痴兒,是好事亦是壞事。好的是不易生情,沒心沒肺,不用傷心;壞事伯爺卻不肯說了,他說這樣便很好了。

這樣一點都不好!海棠如是想。

寧喬沒有走遠,他自小便在這一處生活,山中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抑或林間魅他都相熟。他來到後山的一顆大松樹旁,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看著遠處美景,落日依舊靜美,紅雲之下只見溪水潺潺,飛鳥緩緩。

寧喬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他心想,那樣的女子被自己氣到如此失態,怕是也得些教訓了。他眼中的這個女子,玲瓏剔透,清華天成,不可捉摸。可誰知她在情愛上還是個未開化的頑石,只教人需得細細打磨。

他隨即碰了碰自己額頭的傷口,苦笑搖頭,此女看著嫻雅,心氣怎會如此之高,竟半分不是也說不得,也不知是誰家養的。

夜風微涼,寧喬在樹下待了片刻便回到了竹屋。屋內一片漆黑,空曠曠的毫無人氣。

「海棠?」

沒有人應聲。

寧喬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忙在屋內尋了一番,無果,又在屋外尋了一番,依舊無果。寧喬有些後悔起來,他不該將海棠一個人扔在這山間那么久。

沒有多想,寧喬拿出一根草管,草管是他隨身所帶,管中附生一類蟲物,亦是他所養,名為尋徽蠅。尋徽蠅好食徽草汁液,徽草難尋,可就算千里之外尋徽蠅卻總能尋到。寧喬初得此蟲便覺得難得,尋了一些辦法使之得有所用,當年那仙鶴常盜寧子房間的丹葯吃,他便將徽草汁液塗抹瓶罐之上,徽草無色無味,也不易洗去,但入夜有熒光,是以那仙鶴每每人贓俱獲。這法子他不常用,只用在兩人身上,第二人便是海棠。從秦府出來之後他擔憂事有變數,便買了一件老婦人穿戴的衣裙,用徽草汁液浸泡了一夜,晾干後給海棠送了過去。他在海棠身上用過兩次尋徽蠅,只是如今過了多日不知道海棠那一身徽草汁液浸泡過的衣裙還有沒有效果。

兩只尋徽蠅似是聽到了寧喬的咒語,撲騰著翅膀出來便向屋外飛去,寧喬緊緊得跟了上去。尋徽蠅沒有飛多遠,甚至沒有出過院子,圍著屋子繞了一圈又一圈。

寧喬看到這種狀況,將目光移向了屋頂,此時只能看到排排的檐邊蓋瓦。他以柱借力,一個躍起,便上了屋檐。

海棠正坐在屋脊上看月亮,見他上來也並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