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回(1 / 2)

浮穢異聞(H) 羽九 1182 字 2021-02-22

「素女為我師,儀態盈萬方。」阿滿覷著寧喬,笑道:「《素女經》本就是陰陽之道,卻又比《黃帝內經》通些趣味。又不是什么淫邪話本,瞧把你嚇的,還不肯給我看。」

寧喬面色一紅,突然就覺得有些擰巴,他之前抄寫了不少,又想著昨夜的春情。現下阿滿與他共處一室,離得他不遠不近,她就在他眼前,女子身上的氣息又不由自主的鑽入他的鼻內,烘得他心口砰砰直跳,一股燥熱便涌向了小腹之處。

他平定著氣息,卻不能。只得扔下筆,向外走去。

阿滿看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喚他:「郎君這就生氣了?」

寧喬沒有理她,已是拐出了屋外。

阿滿又喚了聲:「郎君,阿滿餓了。」

須臾,寧喬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廚下溫著粥,你洗漱好便吃。」

阿滿笑開了,歡欣得跑去洗漱。

一連過了半月,生活平緩無恙,自寧喬找好了營生,便常留於家中,不是抄書便是與阿滿廝磨在一處,不分晝夜,神仙日子也莫過如此。

寧喬給她搭了秋千,還給她做了一只紙鳶,只可惜春日已過,錯過了踏青放風箏的時節。阿滿也嫌棄暑氣漸臨,懶洋洋得不想去外頭動彈。

那把傘,還是被寧喬發現了,阿滿說是那日鄰家借的回來便忘了。寧喬沒有多想,只讓她盡早將傘歸還。

一日寧喬獨自出門,阿滿趁著他離開,攜著傘去到赫家酒壚。正巧長留鶴使在說書,酒壚中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還是女子。長留巧言辭,美容止,常有佳句,時不時引得女子咋舌驚呼,席間滿是欽慕之色。

屋內站著的人也不少,阿滿沒尋到位置,便躲在窗外一並聽了下來。鶴使長留善說鬼神志,有警世之喻。今日所說,是一位富貴之家的郎君。無一能事,反而吃喝嫖賭皆會,不久便將家底掏空,沾染了一身臟病,流落街頭。而此時山間有一位貌美女子將其帶入山中,治好了他的病,與其共結連理,婚後也算琴瑟和鳴。一日,女子家中姊妹前來探望,其姊妹亦十分貌美,那男子死性復燃,起了淫邪之心,暗自捏腳試探。他以為掩藏很好,卻不知倆女子皆是仙人,此舉動倆女皆知……

阿滿聽到此處,嗤笑一聲,轉頭走開。才沒走兩步路,就遇見追趕過來的賣酒阿女青青。

青青與她道:「長留鶴使請夫人到後廂稍等,他馬上就到。」

阿滿跟著青青來到後廂,這賣酒阿女似不喜她,板著臉兒,將她帶到園子處,之後便轉身離去,不曾留下只言片語。

阿滿不以為意,尋了一處回廊處,靠著個石柱子,便朝外頭看風景。酒壚地勢高,回廊設在高處,又無近物阻隔視線,因而景色很是壯美,令人心曠神怡。

長留來時,好似看到了難得的一副美人觀景圖,朝風撫面,烏波搖裳。阿滿和他一月前所見又不一樣了,她的面色愈發得平和,眼神也愈發得溫柔,整個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令人移不開眼。他看著她不經意得抬起左手輕輕摩挲著右手的食指,長留知曉那個動作是寧喬慣常的小動作,他突然有些明了,剛起的一些情意又壓了下去。

阿滿看到了他,頓時笑意盎然。長留原想調笑一番,可看到她的樣子卻不知為何失了聲。

「前輩。」阿滿忙直起身,將一旁的傘置於懷中,笑道:「阿滿是來還傘的。」

那把油紙傘是長留自己無事時做的,用的最便宜的黃油紙,無畫無字,他從不上心。此刻那把傘被阿滿端在懷中,緊緊靠在那胸前的起伏之處,他突然有些羨慕。發覺這種羨慕的情緒他突然又覺得可笑:若非她是寧喬的夫人,他又如何會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