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本王沒那么容易死。」
虛弱的笑中全然是對她的安撫和柔情,一股奇妙酸澀的感覺頃刻填滿了冉鳶的心,再也顧不住了,將臉埋在了季晟的脖頸間,他終於不再是冰涼的了。
「嗚,你個混蛋,擋什么劍,會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冉鳶甚至希望那一劍刺在她身上,便是死了,也好過季晟因她而亡,可是一切已經發生了,即使再不願,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和他的愛。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別以為我會感動,混蛋!」冉鳶汲著秀氣的鼻頭,紅著眼起身看向季晟,才發現那廝笑的一臉滿足,心頭一軟:「笑,還笑!」
季晟靜靜的凝視著這個女人,蒼白俊美的臉上已是不自然泄露了太多情愫,在替冉鳶擋下那致命一劍時,他唯一的念頭只是不能讓她受傷,彼時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的燕國的王,也忘了自己可能會死。
坦白的說,在看見冉鳶流淚的那一刻,他早已潰不成軍了。
「阿鳶總是喜歡說謊,明明聽見你說等本王醒了,便為本王生兒育女的。」
冉鳶愕然,不可置信:「你,你都聽見了?!」
季晟淡淡然的點了點頭,深邃幽黑的眸中都溢出了戲謔的光芒,呼吸了一口血腥味未散的空氣,那里面還有屬於冉鳶的淺淺馨香,此時,他是心悅的。
「自然聽見了,可惜本王現在重傷在身,不過待等我傷好了,就立刻與王後一起生兒育女,可好?」
這下,冉鳶想死的心都有了。
……
季晟算是平安渡過了這一關,連老殤醫都覺得甚為不可思議,老淚縱橫說道:「洪福齊天呀,大王已無礙,只需加以葯輔,不出幾日待傷口愈合後便能大好了。」
那道貫穿的傷口破是嚴重,幸而冉鳶拿到了衛恆的秘葯,愈合傷口格外神效。
俯趴在大引枕上的季晟正飲著冉鳶喂來的湯葯,發帶束起的長發比女子的青絲還要烏亮,恢復幾分血色的麗面龐一直掛著淡淡笑意,特別是看著冉鳶時,笑的愈發盪漾。
「好好喝葯,笑成這般作何。」
冉鳶睨了他一眼,瑩徹的頰畔都有些媚紅了,這人莫不是挨了一刀,腦子也傻了?
殊不料季晟歡喜的是她對他的態度罷了,昏迷時,冉鳶在他耳邊說的話,一字一句他都是聽的清清楚楚,以至於到了最危險的關頭,他也是拼死咬牙挺了過來。
「阿鳶當本王傻了便是。」
好嘛,還真是傻了。
季晟受傷的事情早已傳遍朝中,蘇醒的次日三卿上大夫者俱是入宮覲見,冉鳶全程未離立政殿,看著那自稱傻了的人又恢復了國君的肅穆威嚴,凌厲的目光嚇的蠢蠢欲動的諸臣是冷汗直冒。
「衛人行刺,其心可誅,立刻傳本王的令,將衛汲一脈滅族。」
「諾!」
衛汲早就死了,而行刺季晟的衛汲之子衛雛也在當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