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剛剛的話還沒完呢。」江溢熟絡的搭上甘青司肩膀,他在外鮮少遇見同仁志士,當然不放過這機會。
甘青司干笑道,「其實我就是聽過,也不大清楚,還想向師兄你請教呢。」
「江無浪。」那抹率性的笑仍掛在嘴邊。
「在下司青。」
「司青兄對於鬼術初修可算得上清楚?地鬼學和天鬼學可有習過?」
那玩意兒有什么好看的,他家從來都是拿來當柴火燒,「略懂,略懂。」
「我十三歲開眼,十三歲召鬼,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盡管開口。」
甘青司大呼難得,開眼是不需任何術法,便能直接看見靈鬼,在北楚大多數人打娘胎就以鬼氣做養分,加上行屍眾多陰氣重,有天賦之人開眼一般都在七歲。而召鬼必須經過嚴厲的修行,開眼後三年內若是無法召鬼,便永無此機。對於江溢這種生長在西越,受仙氣靈力熏陶的人,能在同一年開眼召鬼的人並不多見,的確厲害。
「多謝。」甘青司猛地一愣,從江溢身上傳來的鬼氣很不安穩,他不經意碰過他的脈,竟發現全是亂象,這人的成就絕非偶然。
席若白見兩人聊得熱乎,走上去問道,「五師兄,店家送的干果,可要嘗嘗?」
江溢接過,七師弟這還是頭一回關心他,當然要嘗,鳳眼得意,「若兒,會體貼人了。」
席若白看向甘青司,「再一刻鍾便啟程,你可要去拾拾?」
「要的要的。」甘青司火急火燎跑到掌櫃處打聽了什么,便跑出門去。
干果一拋,江溢張嘴接住,想來自家師弟多半是怕人聊得乏了,才借干果之言,行放人之實,莫不成怕自己吃了他,隨即笑道,「若兒,你還真會體貼人。」上一句是真心,這一句便是揶揄了。
席若白揚唇,「師兄,休得多舌。」
「得令。」他突然發現席若白其實不如大家想象中冷漠。或許只是大家想太多,也或許是大家想得不夠多。
在外的甘青司抬眼看了下盤旋在空的鬼鳥,將它帶到僻靜之處,它突地化作文字顯露在地,甘青司一嘆,「果然是路北。」
第九章江無浪:他竟真想要我的命
出了玉嶺已臨近子夜,此時月空有濃霧籠罩,入夜竟有鳥鳴紛爭,隨後山間傳來凄厲的叫聲。
一行人策馬疾行,只見幾名山野村夫打扮的人縮在路邊瑟瑟發抖,嘴皮子念叨著,「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惡靈那么容易散,他們早就集體潛修誦經去了!
甘青司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所在正值兩山相望處,月正當空。隱隱聽聞水聲潺潺,兩邊叢林茂盛,加上這慘叫,絕佳的好風景!
「幾位仁兄可還好?」蘇君弈下馬,幾人才抬頭打量。
這一看,一人連忙指著鼻子罵,「你們蘇幕里枉為修道子弟!」
「何出此言?」
「我們村的人全被行屍吃干凈了!你們蘇幕里的人在哪!你們不是普度眾生嗎?不是降妖除魔嗎?都是瞎扯!」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惺惺作態的殺人凶手!行屍都是你們引過來的!快滾!」
幾個人越來越激動,罵得蘇君弈臉色開始撐不住了,但還是好聲好氣道,「我們先護諸位離去吧。」
幾個人臉一變,扯著嗓子喊,「不去不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