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人,江溢扳手指數了數,以他的本事大抵是沒問題的,可壞就壞在他沒問題。席家直系子弟眾多,出色的也不少,可是超過江溢當時修為的人屈指可數。不少席姓當家極力要求測靈只允許本家人參加,可旁系就不干了,僵持不下最終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既然規則改不了,席家人就想方設法從江溢身上下手。江溢放學後撒歡往祠堂跑,自從在祠堂待出感情後,江溢和席子期的飯食基本都是在那解決的。
到竹林小道江溢就覺得小路太清靜了,清靜得他難以心安。他站定一會兒,猛地朝前跑,數十條仙索飛出將他纏得死緊。饒是江溢再天才,也敵不過大人此般的圍剿。被蒙上眼,江溢就被拖到未知的地方。
「喂!怎么半天不動手?打架缺人嗎?」江溢猜想也就是那幾個平日看不慣的,根本沒放在心上,反倒是開心席子期不在,被仙索綁著打太丟臉。
無聲。
「你們做什么?要打便打!我江無浪還怕你不成?」江溢以靈力探索半天無從所獲,他當即反應對方修為比他高出許多,無論是不是本門,來者不善。
此時面前的強光即使是被蒙眼他也看得到,當即認出是可使靈者連退幾階的降靈。江溢幾乎崩潰,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恐懼。降靈一下來,沒有落到江溢身上,他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葛聲叔,我叫了長老,你看你是離開還是殺了我。」
席葛聲一聽這話,當即帶著下屬離開。
「桑讓?」
「嗯?」
「快給我解開。」江溢挪挪身子,可是半天沒動靜。
「解開做什么,要你頑皮搗蛋,我偏不解讓你長長記性!」
話完席鍾信趕至立即把江溢扛走,再後來他也沒去過祠堂,因為席子期再也沒出現過。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直到測靈那日,他才得見席子期。
江溢沖過去就是個熊抱,「桑讓,你去哪兒了?」
席子期推開他,「休息。」
測靈時,席子期更是冷淡,沒給任何人好臉色。
「江溢,中階休門!」
大家狂呼,十二歲中階休門,天才!
可一想到是江溢,還是唾棄之。
「席子期,低階死門!」
江溢當頭棒喝,他才知道,那日的降靈是打在了席子期身上。
結果一出,兩人還是入了首席弟子。年紀排下來,江溢在席子期後頭。
「席子期算什么二師兄啊!」
「是啊!一個低階也好意思。」
「江溢都比他厲害。」
這些話席子期並非第一次聽,但聽一次他就悔恨一次,他不知道當時為什么會沖出去,他明明知道那是降靈。關在家的日子他百般煎熬,父母的責難,師傅的惋惜,同門的質疑,幾乎所有的壓力都在他頭上,如果他沒有擋那一掌,他又怎會受到這些對待!少年心性的席子期從那以後對江溢視而不見。
「桑讓!」
席子期不做聲。
「桑讓,你怎么了?」
席子期加急腳步,他一刻都不想與他多待,因為江溢會讓他想起他的自私,他內心的丑惡。明明江溢一無所知,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將錯全部推給江溢。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