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能感應自己的魂魄,你帶我去找便好。還有,我要你鬼氣溫養,不然我怕我沒神。」席若白貼在他胸口,笑得十分滿足。
「你的魂魄在哪?」
「東南方向。」
「我明白了,把若白放出來,你這般要鬼氣會傷了他。」甘青司的鬼氣此時繞在兩人身上,對於席若白傷害極大,這靈是直接將鬼氣從他身上透入他體內的。
席若白挪到他唇邊,道,「你知道什么方法不會傷的。」
「休想。」
席若白身子倒在甘青司懷里。
「回來了?」
席若白唇無血色,微微點頭。
「回來了。」
第二十五章席桑讓:偏偏身不由己
「聽歡,切記不可妄動。」甘青司將他抱起往房間去。
席若白抓緊他的衣襟,道,「無論我發生何事,不准將鬼氣給我。」
「一點鬼氣不礙事,不必擔心。」
「甘夙冶!」
「這次你叫我干事情也沒用,你要是不讓我給,我上哪去找個席聽歡?」
「你還和我拌嘴。」
甘青司道,「席聽歡,這次你勸不住我。」
「你怎這般不講理!」席若白生氣悶他一拳,和彈棉花似的對甘青司不痛不癢。
「聽歡,我有分寸,斷不會出事的。」
「你方才還說要給了人全部鬼氣,哪里來的分寸?」
「我騙他的,你還真信啊。」
這人說謊真是不帶打草稿的,席若白來氣又爭不過他,只得作罷。
「說到底還是我的錯,你若沒去北楚找我,便不會出事。」甘青司自責道。
席若白一聽,心糾道,「這是我的事。」
「你別會錯意了,聽歡。我是想說,是我來遲了。」
席若白有些悵然,「那為何一點消息都不給我?」
「尺素太遠,我怕它沒寄到,我便到了。」乍聞此話,席若白頓住,甘青司沒給他思考的余地,說道,「我們明日便去南梁,你的身子耽誤不得。」
「好。」
夢嶺山門外,兩名弟子客氣道,「見過五師兄。」
江溢放下方唐和方瑞,「辛苦了。」他蹲下身,「唐唐瑞瑞你們待在夢嶺聽子期哥哥的話,若是得空,哥哥就回來找你們。」
兩人又抱著他好久才三步一回頭進了夢嶺。江溢看不著他們身影後,對守門弟子道別漫步下山。
約莫半刻鍾,後邊傳來匆忙腳步聲。
「江無浪!」
江溢頓住腳步。
「江無浪!你為何要走?又為何說自己記不得?」江溢回過身,席子期面帶不甘站在他幾步之外。「我不理你,那是因為我愧疚於你,我會為挨的降靈那掌後悔,我不想面對修為比我高的你,不想聽見別人對我的數落。江無浪,你救的就是這么一個自私懦弱的人!」
江溢震撼得說不出話,只見他一步一步走來,自己卻不知如何是好。
「我為何會恨鬼道,因為我痛恨我降靈救了你,你卻用去做我最厭惡的事,我以為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難受,故意撇清和我的關系!我以為你不會走,我以為哪怕我再討厭,你也還是那個江無浪,可你為什么就這么離開?」席子期眼里的遺憾和懊悔毫無遮掩,「你憑什么說討厭我……憑什么?」
他看著席子期,良久嘆道,「我走是因為怕你不想再見我,我說記不得是怕你心有負擔,桑讓,我討厭的是牽絆你的所有,可絕不會討厭你。」江溢沉重說完,「桑讓,我一直在往你的方向走,可是你從未踏進來一步,所以我便不走了。」
席子期從未想過自己對於江溢的感情,他總以為這個人只會在身邊,可當他離開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