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白趴在他胸口不動,揪緊他的領子,甘青司以為他是在鬧小孩子別扭,一拍他腚,又把手回他腰間,「怎么?還想賴在我身上?」
三伏時節褻衣輕薄,甘青司手上熱度從腰際傳到身上,席若白臉發燙,腦內竟浮現上次他偷吻甘青司的畫面。身下胸膛震動讓他回神,抬臉就見甘青司笑得十分邪肆。
他半眯著雙眼,「席大公子莫非真在想什么煙花風月之事?」說這話的甘青司其實也不好受,莫要說席若白這么毫無縫隙的貼著他,手下觸感就夠讓他難捱了,嘴里卻不敢忘記調笑幾句,省得他心思全在席若白身上奔走。
「我偏生想了,你如何?」席若白一句話讓甘青司腦袋緊綳的弦崩斷,他反身把人壓在身下。
墊在他腦後的手撤回到他腰間,甘青司問,「席大公子說想如何?」
身體輕顫,席若白吞吞吐吐道,「我說……,」
甘青司喉嚨一緊,啞聲問道,「說想風花雪月?」
「夙冶……,」席若白不知所措的叫著他,心跳不已。
「席大公子以後可莫要這般折磨人。」甘青司把他抱起放到床上,「還請公子更衣,甘某先行告退。」說完人就走出房門。
一關門,甘青司如逃命般大喘氣,又念了幾遍清心訣,他低咒一聲,急忙回房。
越想忘記剛才發生的事,他腦海里就越浮現席若白的模樣,握緊手掌,他竟懷念起剛才握住他腰肢的感覺。甘青司心不得平靜,只能一臉扎進冷水讓自己鎮定。
席若白心神不寧的穿著衣服,神色像是思索的迷茫又像解惑的欣喜。屋內凌亂,換做平日他早就已經拾妥帖,可如今心思全無。
屈身蹲坐在踏凳,地板躺著被他絆下來的被子和甘青司遺落的絲絹,好一會兒他悠悠伸出手,而後頓在空中半刻,最後將被條拉過揣在懷中。他突然抱怨起甘青司的冷靜,若是那人真送他便好了。
事實上隔壁房的人已經快亂成一鍋漿糊。雖是嘴上能說會道,調戲的話也是說得一把手,可真要想起來,他對情事半點不通,雖說從前也和萬俟雲寥幾人認真鑽研過這雪月風情,翻過幾本小黃書。可他從沒料想這般場景會變成席若白印在腦子里,甘青司泄氣倒在床上,了無氣力。
扣門聲響,甘青司拖著疲憊的身子開門,「無浪兄。」
「青司兄,可要下樓吃個早點?」
「好。」
碗里的面快糊成一坨,甘青司卻是半點沒動筷。
江溢忍不住調侃他,「青司兄,難道又是鬼壓床?」
甘青司心想,鬼壓床他還能應付,仙壓床這法子可好解?
「哪能啊,不過是沒睡好罷了。」
「難不成這面不合胃口?」江溢見他病懨懨的樣子,也不知這人怎么突然就這么無打采了。
甘青司喝口湯,「當年御屍封鬼成天只有白饅頭啃,這一碗清湯掛面對我來說已是珍餚。」
江溢下巴頂著筷子,「所以你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一言難盡。」甘青司說完就開始把面當饅頭啃,樣子說不出的滑稽,江溢笑得前俯後仰。
「師兄。」席若白緩步下樓,在長凳上落座。「怎生笑得如此開心?」
「還不是干事情招的。」江溢對著席若白吐苦水。
門外的靳諶抬手,一只鷹落在他臂上,抽出紙箋,看完消息後來到甘青司身旁,「已把鮮於家打入獄。」
「他不過杜撰代我名之事,怎生一族判入獄中?」
靳諶淡下眼色,「鮮於一族散播謠言,自找死路,應入萬鬼窟,受百屍毀身,萬鬼噬魂。」
甘青司不再言。
甘信在到消息時立即派人查探,不過一日又傳來三國中謠喙,部署在三國中的人當下對鮮於聞進行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