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讓郎中出門後席嚴生才在床前長凳坐下,他一拂衣擺,將眼定在席若白面上,問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席若白也不避諱,直道,「知道。」
「身下承歡,你可知你是男子?」席嚴生問完又是一聲長嘆。
「父親,正因是男子我才明白與他並非兒戲。」
席嚴生長嘆,「為父老了。」
「父親……,」
「方才大哥問我若毓執意生下你時我是何種心情,我答生不如死。若毓知曉我的性子,如是有了牽絆,我定不會隨她而去。」他低笑出聲,「而後大哥問我讓你們飲下參商之水如何?我竟是答不出了。他說,是一樣的,這世間的情都是一樣的。」
席若白極少在席嚴生面前顯露太大的情緒,而這回種種感嘆襲上心間,他苦笑看向席嚴生。
「嵐琴之事若說不覺荒唐是假,可我從未想過會在你身上發生。我問大哥他是如何心情,他說山鬼謠不枉嵐琴之道,此心不負便好。他慶幸嵐琴活著,我又何嘗不慶幸飲下參商去那痛的人不是你。」席嚴生拍了拍席若白肩膀,「是為父自私了,誰家的孩子誰不心疼,甘青司他也不該受此罪。」他擺了擺頭,苦笑道,「想不到這次竟連兒子都輸給了他去。」
席若白疑惑望他,「父親這話何意?」
「二十五年前四更天終場我敗在甘無衣手下,如今想來再無機會奮戰一場實是可惜。聽歡,他若負了你,為父絕不輕饒。」
「孩兒謝過父親。」
席嚴生擺首,交代幾句後便退出桃夭苑。
「可聽明白了?甘家的小子。」席嚴生瞥了門外人一眼。
甘青司鄭重一禮,道,「多謝伯父。」人影漸行漸遠,他也去諸多感慨。
「還不進來?」席若白早就知道門外站著甘青司,可若自己再不開口那人怕是要在外邊站一宿。
腳步溫吞踏進房,甘青司心情復雜的看向床上之人。縱使身子不適席若白的氣勢仍是不消半點,他神色莫測的樣更讓甘青司害怕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席若白挑眉問,「還在氣著呢?甘公子。」
甘青司連忙晃腦袋。
「那為何不說話?」想起這人一語不發就亂來的樣,席若白心里是有些心悸可也是心疼的,他從未見過甘青司發火怎知這人發起火來是這副模樣。
甘青司愧疚道,「我傷了你。」
不說話還好一聽席若白就動了火氣,想著那傷他又是面上一熱,「甘夙冶!」
嘴角一彎,這人又恢復笑眯眯臉,「聽歡,你是我的了。」席若白當即愣住瞪他一眼就轉過身子,像極小時生氣的樣,甘青司輕笑兩聲隨即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作甚?」
「上葯。」
對面又是沉默,席若白伸出手,「我自己來。」
「招呼都打過了,聽歡你還害臊不成?」
「無恥。」
「這叫無恥?」
「下流。」
「這叫下流?」
「混蛋!」
甘青司飽含情感的學了遍,臉上笑意滿分,罵自己也罵得舒暢。「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