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司細想半天,總算是腦袋里有了個畫面,可當時那狀況他怎么也不會去摸的,甘青司無奈笑道,「我的席大公子,你冤枉好人,我那時滿手灰,摸了你的腦袋你不得卸了我的手?」
「不卸!」席若白認真道,那樣子比當年背禮法時還嚴肅。
甘青司見他這副模樣實是惹人愛,逗弄著問,「為何不卸?」
「舍不得。」
「嗯,我也舍不得。」甘青司摸了摸他的發,「席聽歡,歡喜你都來不及,我怎舍得生氣於你。」
席若白又靠回他的肩膀,「夙冶,那日我和商門主說了很多,我當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如果不說,我怕……,」
「聽歡,你說了什么?又怕什么?」甘青司輕問。
「不告訴你。」
賭氣似的回答讓甘青司哭笑不得,「為何不告訴我?」
「你會笑話我。」
「我什么時候笑話過你了?」
這問題一來,席若白又正經起來,數落道,「當年你初次見我以為我是姑娘家,而後發現我夜盲時也是,還有我嫌棄你碰過我的東西,還有,」
「席聽歡,你當初還說我記仇,你這手法可比我高明多了。」甘青司差點沒哭給他看,誰知道席若白竟然對這些芝麻大點的事這么上心。
「你看,你又笑話我了。」席若白又打了個酒嗝。
甘青司嘿嘿一笑,像是心中打算著什么,他用著哄小孩的語氣問道,「聽歡,若我不笑話你就會同我說?」
席若白直截了當回答,「不會。」
甘青司又惡狠狠地揩了幾把油,玩笑道,「不愧是席大公子。」他淡笑看他,「席聽歡,我不會生氣,也不會強要你說什么,就怕你這性子,哪天把你憋出病來。」
「不怕。」
「你說不怕就不怕?你是醫師還是算命先生?」
「我是仙使。」
是是是,誰還不是個仙使呢,是吧,甘青司笑著松了口氣,「聽歡,不知道你明兒個還記不記得。」
「記得。」
他輕笑出聲,道,「席聽歡,十年前我愛極了你,十年後如是。」
席若白呼吸間都是香溢的酒氣,半晌他道,「我也是。」
甘青司動作輕柔抱起懷里的人,低頭看向睡顏恬淡的席若白,他淺笑開口,「這句話若能在你清醒時聽到再好不過。」
第六十九章元夕:什么是非禮
翌日午時,席若白在頭痛欲裂中掙扎醒來,剛睜眼面前就是熱乎的醒酒湯,握著的人回鬼氣,道,「下次還喝悶酒不?小仙使?」
「我何時喝悶酒了?」席若白太陽穴跳痛,回想半天才記起昨夜他一人深想,而後也不覺酒味苦辣,自顧自喝了不少。
「我竟不知席大公子酒量絕佳。」甘青司嘖嘖幾聲,「你可知你昨夜喝了多少?整整四壺啊。」四根手指在他面前明晃晃擺著,「要不是我攔著你,你怕是要把人家酒壇子都喝見底。」
席若白低下眉,「果然飲酒誤人。」
甘青司笑道,「騙你的,席大公子,你不過喝了二壺。」
「原來喝多了竟是這般難耐。」席若白仍是覺得有些不適,環顧四周人都沒了影子。「師兄他們去了何處?」
「要到四國府結界處,大家都看那七霞光去了。聽歡,你再休息會兒吧。」
席若白順著他拉開的被子躺下,又問,「你不去看看?」
溟中淵外圍十里之外有一上古七舍羲鼎陣相護,其中赤橙黃綠藍靛紫七色磷光或隱或現,因時辰不同,自成光暈也會隨其變幻,流光層層跌入大海,美得攝人心魄,而這光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