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愣在當場,「小哥,你們當這銀子是地上一把抓的石頭不成?」
「公子莫不是付不起?若是沒有,陪陪雲溪,我倒是有法子讓你進去。這買賣公子可要?」
一只手把錢袋放在桌上,淡道,「不必。」
甘青司見席若白這么直截了當也是很驚嚇,可雲溪倒是有眼色的拿起錢袋細數,「可惜了,但奪人所愛也不是雲溪作為,還請兩位公子里邊一樓請。」
「多謝。」席若白說完就拉著甘青司往里走。
進去後人也是不少,甘青司可算是明白一樓是個什么意思,說白了就是站票,四方階梯直入二樓,可不得把脖子抬斷。舞台北方空無一人,三方早已圍滿,他們便站在入口處不遠的台柱邊,省得和人碰撞。
「聽歡,你可是把銀子花光了?」
席若白點頭不語。
「你讓我和他殺殺價多好,五兩一個人太黑心了些。」
「不可。」
「為何不可?」
席若白又沉默,不動聲色握上甘青司的手,道,「我的。」
甘青司聽完笑快到耳根子,一邊膩到席若白身上,道,「是你的,誰也拿不走。」
「嗯。」席若白也淡笑回他。
突地銅鑼一響,全場寂靜,接著落花飛舞而下,甜膩聲音道,「有請曲公子。」
眾人屏息,只見階梯另一端緩緩走上抱琴之人,他墨發披肩,素白紗衣也遮不去滿身風華,他眼光淡色直直看向對面二樓雅間,而後徐徐偏身行了一禮落座琴席。
手輕輕按在琴弦,他道,「如令今日有一曲請君聽,從此再無曲如令。」
百花繚亂下本是唯美容顏,可曲如令身上哀色卻徒增幾分寡淡,讓人更是曉愁。
他提唇一笑,花容失色,皓齒明眸,前奏悠長若情意不絕,凄凄在人心。
小城煙雪染我青發盤玉梳
遙想年少二人三尺未束
銅綠鎖舊故青泥踏石板路
郎騎竹馬來舊夢我也赴
為君落紅妝九轉千曲指破骨
紅塵闌干過滄海只一粟
猶記你許我笑靨歡我卻顧你眼眸思誤
怎知情本捉弄累我心難渡
若君早悉我相思
又何必任其肆意痛
君不過無意我不過成瘋
本一人央浼何來有情難終
我也曾看你紅燭招搖合宴歡
與君對飲二人三影望情斷
新人連理枝獨你笑醉我嘆
前塵若夢回荒唐我也敢
為君描素顏不夜眠就不夜歡
一拜前緣短二拜再遇難
盼君如意言不由衷與君齊眉才是願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