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露在眾人面前,狹長雙眼冷色遍布,就好像狐狸的眼睛般透著捉摸,讓人望著就出了神。他膚色勝雪,棱角分明的下頷線條因一抹唇紅柔和許多。五官屬那雙令人迷神的眼最為吸引人,可也就屬那雙眼異常薄情。
「若不是你帶著活屍惡鬼來嚇我,我怎會出糗?」白久問話也是淡淡之色,紅唇無半分弧度。
「我……,」說起這件事甘青司大多還是心虛的,但其實這事完全就是誤會。那日他是因為撩撥了活屍惡鬼正在四處逃命,又不敢往家里跑就往他叔家躲,可哪知道好巧不巧的白久住在那間房。別說白久嚇尿了,就是他都快被白久的尖叫嚇死,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白久是會說話的只不過有些口齒不清罷了,但放在當時就是個正常的成年人都會被嚇得口齒不清,說來還是得怪他。
白久冷哼一聲,「現在可以走了吧?」
甘青司干笑道,「可以是可以,你還是把面具戴回去吧。」
「為什么?」
「我害怕。」
白瞳大笑道,「沒出息!」
「你不怕?」甘青司反問道。
這回輪到白瞳噤聲,心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誰還沒有個讓人害怕的弟弟不是。
「照歌,白生在的話似非不會有事的,你大可放心隨我去北楚。小瞳既已傳訊,你只需等他回信就好。」
「可……,」
「你還信不過似非嗎?普通人可沒辦法憑硬氣進四國府,更不可能為一朝丞相。再者知你者莫若似非,他知曉你的性子定不會貿然行事,倒是你,要是有半點差池,你又怎么與他交代,又怎么讓我與他交代?」
甘青司的一席話讓萬俟雲寥逐漸冷靜下來,他並不是沒想過楊似非其他的打算,可畢竟相隔千里,又怎能安心。
「夙冶,那我便同你回北楚等他消息。」
見此甘青司也松了口氣,道,「你願意便再好不過,照歌,你要信似非。」
「嗯。」
從他成為他的暗衛起,他便一直相信。
拾小半會兒後大家騎馬上路。行過幾里,金玉堂和甘雲歸眼見白久在遠處,這才鬼鬼祟祟移到甘青司身旁,甘雲歸問道,「小三他脫個面具你們有什么好怕的?」
甘青司輕笑道,「小久長得是不是很好看?」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你們是不是以為他是為了藏住容貌才戴的面具?」
兩人再次點頭。
「是不是沒有半點表情?」
兩人還是點頭。
「其實那個面具不是為了遮住他的臉,是為了擋住他的表情。」
「哈?」
「小久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大開殺戒,一開殺戒他就很開心,一開心他就笑,但是笑得很恐怖。」甘青司無奈道,「有一次他救了北楚一個孩子,可那小孩見了他的樣子後嚇哭了,小久很自責就再也沒有動過手,有一次險些喪命。後來路北就給他做了這個面具,情況才好些,但凡是他真的動怒了,就會摘下面具,誰也勸不住。」
「所以你剛才怕了?」甘雲歸嘲笑道。
「我不是怕他,是怕他笑。」甘青司道。
「小三看上去不是會亂殺人的人啊。」
「誰說他殺人了?」甘青司笑道。
「你說的啊,他會大開殺戒。」
「他殺的是鬼。」
「殺鬼有什么開心的?」
從白瞳處飄來一句話,「多半是童年陰影。」
就連萬俟雲寥都把視線落在甘青司身上,大家一致看向罪魁禍首,笑得意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