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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里侯聲音放低,身體也略略湊到兩張太師椅中間的茶桌上,陸王爺早就布置了影衛守護四周,也湊過來細聽。

「二十九年前,先皇在位之時,姬相姬子睿抄家清算一事,你可知道?」

「姬子睿不恤人言,倨傲專斷,鋒芒畢露,先王幼年不能親政,姬子睿把持朝政,自倨功高蓋主。」陸鷹奕話鋒一轉:「父王晚年有次曾說,子睿也不失為良臣,只是與當時李太後一族太近,且多次居功自傲,犯了大不敬之禁忌,九族盡受牽連,實有些為過。」

兩人說到這里,都停了一停,又喝了一輪茶水。姬子睿大事也做成幾件,早年扶持幼帝也十分有功,不然也坐不上權相之位,只是大約習慣了先皇幼年的樣子,忘了這只幼虎終於要長大的,姬子睿晚年還貪斂財賄,與李太後一族企圖把控朝政。先帝聰慧,深得帝王之術,在宮中權臣中韜光養晦,積蓄力量,待姬子睿小恙突發病死,先帝剛厚葬完姬子睿就找了由頭把姬氏清算,抄家圍困家人或餓死或自盡,親族流放逃亡,此事象征陸皇開始權之路,又三年,除盡李黨,陸皇重新控權,只可惜之後七年大病,壯年早逝,也正是因為如此,先王極怕權力旁落,即使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安排妥當避其相爭。

東里候猶豫再三,終於說出此次談話關鍵:「邵健兵乃姬子睿長孫幼子,恐怕是姬氏直系唯一人。」

陸鷹奕設想許多,萬萬沒想到此等轉折,一時震驚,隱瞞匿下罪臣之後,這也是殺頭重罪。他神情先是震驚,又恢復平靜沒有發作,只待東里候細述詳情。

「姬子睿乃我父深交,待我父故去,我覺此人狂妄,不願再與之來往,故關系遠落。等他死後先帝清算之前,其長子托人給我帶來書信,若他家有不測,希望我念舊情照顧他幼子。他幼子出生身兼兩性,家人以為怪,對外只說胎死,把他養在鄉下小院落里,那時長子已察帝意,知全族逃不過一死,惟願此子脫族,求我幫忙,說族禍來源於口,願子孫多聽少說,改姓為邵,邵從於姬姓,又昭示口中刀,大耳,小口,只願其安安康康長大保留一脈。」

「竟有此事。」陸鷹奕聽得其聞,也驚詫嗟唏不已。

「二十九年過去,我雖覺得天下應該只有我一人知,但當時仍有表族流放之人,時刻擔心是否有回翻之禍,今日告訴王爺,也是讓王爺思慮,若將來生事,王爺可仍願護他,可護得住他?」

陸鷹奕一時未答,低頭思索,許久抬頭說:「若想要此事永寧,還是得平復姬相才是,我有一想……」先頭姬子睿,現在稱姬相,已經表明態度。況且姬子睿此人,父王臨死前也多次對他們提及,此人畢竟犯得不是謀逆等罪,政治運作仍有余地,從現在籌謀,十年未必不可達成。

陸鷹奕與東里太宰就此事細細商量,今日之後兩人必不會再提此事,就當今日無此一談。

待到諸事談妥,東里候又問:「若有平復一天,可應告與健兵知?」

陸王思量再三,搖頭:「惟願他開心一生,既已改姓,此事侯爺與本王擔當了吧。」

到此時,東里候才真正點頭,神情贊同。

陸鷹奕出得侯府書房,松得一口氣,得東里太宰屬意,抱得心悅之人又增加了許多可能,邵健兵身體有異,二十九仍未娶妻,他的家人聖上,邵健兵的家人東里太宰,現在都被他搞定,以後慢慢磨,總有水滴石穿的一天。陸王爺望著侯府小池塘里的才露尖尖角的荷苞,享受著綠樹陰濃習習夏風,接下來就去求聖上准許自己離京參加折艷會吧。

第九章玉角鹿茸爭妍成康福臨心至

夏日微炎,邵健兵和陸鷹奕奉旨前往蘇州捉拿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