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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的王爺側卧在床榻上,用手托著頭,一邊盯著捕頭的背臀,一邊開口。

這根本無法出門,邵健兵干脆穿了王爺的中衣,開門叫水,這會外面守候的正是王爺進鎮就遣散了自便的人,眼力如此果然是王爺親近。

水抬來兩桶,王爺有心和捕頭共浴,還好記得這是縣衙府邸,看捕頭臉色,也知道過猶不及,終於放棄。兩個人清洗了身體,捕頭把臟衣摔回給王爺,重新穿上自己的衣物,王爺也不氣惱,硬是把臟衣穿上,拾齊整才出門。這讓邵健兵一時倒郁悶起來,他自己尚覺得衣褲齷齪,王爺錦衣玉食,竟然毫不嫌棄。

兩人上馬,騎行數里,王爺依然鎮定,似無所忌,邵捕頭倒是眉頭緊鎖,心里後悔:還不如自己穿上,得覺得欠對方人情。

王爺突然放慢馬步,與名捕並行:「成康不必介懷,戰時血衣污濁,合衣行走坐卧十幾天也是有的,更何況成康予我,我都受之如飴。」邵健兵面色微紅,自覺剛才糾結的自己怕不是傻子,不再管尊卑,策馬狂奔而去。

如此又縱馬數日,終於趕到姑蘇城。

這姑蘇城,人傑地靈,風景俊秀,有詩雲: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港小橋多。江南魚米不是虛得,水港橋多,又雲:綠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處處樓前飄管吹,家家門外泊舟航。富庶不知幾許,街市熙攘,人聲沸雜,有詩雲:復疊江山壯,平鋪井邑寬。人稠過揚府,坊鬧半長安。最有名的當屬那夜文化,姑蘇名妓,天下聞名,正似詩曰:吳歌楚舞歡未畢,青山欲銜半邊日。銀箭金壺漏水多,起看秋月墜江波。

離折艷會正日還有一日,坊間規格略好的旅店幾乎都住滿了來參加折艷會的客人,雖然明面上除了有邀約的客人並不許閑雜參觀,但是天南海北邀請而至的人還是使得旅店客滿,原本王爺的仆從為兩人以及仆從早早預定了三間客房,王爺和邵捕頭各一,隨扈一間,但真至入住,店老板抱歉來說,昨日有貴客不便,恩威並施,讓出去了一間。王爺和邵捕頭並沒有以身份預定,只做是尋常游人,自然也不好難為老板。

而且老板狡詐,說為了彌補客人,目前的兩間減了部分用,還承諾每晚送夜宵,熱水也先供給他們。整個姑蘇城也不是沒有空店,但多是條件次等的店子,邵捕頭猶豫想要和隨扈同住,就見四個隨扈睜大眼睛搖頭,一間住四人已是勉強,邵捕頭只好與王爺同住。

待捕頭和王爺回房,一隨扈悄悄走出,到了店老板處,彼此一個你知我明的咧嘴微笑,隨扈丟上一袋銀兩,重新上樓,店老板掂了掂錢袋,笑得合不攏嘴。

除了那日疲倦後同榻共枕,兩人這幾日又克己守禮,王爺早就習慣了捕頭拔無情,起床就縮殼的蝸牛模樣,只暗地下運作,軟硬兼施的去磨這塊頑石。

兩人既住一室,待放下行囊,王爺就約邵健兵去那蘇州市集到處走走,觀察地形,熟絡環境也是應當。王爺身著白色絲綉便服,更襯得容貌瑩瑩似玉,引得來往婦人,閣樓上的小娘,都止不住看他。邵捕頭換上青色便服,明里堂堂威武,偏偏他每行必落半步,反而好似貼身隨扈。兩人皆未佩劍,就緩步鬧市,白天市集熱鬧,折艷會將近,市集上多了許多游玩客人,皆容姿秀美,邵健兵隱約察覺應是折艷會賓客,甚至有出家僧衣褐袍光頭,也隨俗家友人游走於集市。也有那客人看到王爺與捕頭兩人,先面目一怔,又一喜,再若有所思。

邵健兵但觀游人就覺得視線不堪紛擾,轉頭去看王爺,王爺對被矚目似無所動,興致勃勃欣賞街道兩邊販賣。這也可理解,王爺面容俊美,又身份顯赫,出行未有不被關注的,邵健兵自幼知與眾人不同,就恨不得藏身起來不引關注,此番情景兩個人必一一無所動,一站行難安。

王爺看邵捕頭似有所感,招呼了他往坊間最有名的酒樓去吃午飯,這酒樓每日客流如水,雅間還需預定,王爺席面還是兩日前所訂。這酒樓一共六層,就豎立在鬧市中央,鬧街又臨河水,酒樓像寶塔,呈六邊型,一樓寬敞,樓上逐漸變小,好處是三樓以上雅間,每間都臨窗下,待到六層只有一大間,享六面風景,酒店從中午營業到晚間,聽說光廚師就有三套班底,輪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