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曉麗話還沒說完,林芝扔下箱子一頭撲進了她懷里。
幸好林生扶著,娘倆才沒抱著一塊歪了。
范曉麗氣得抬手打了林芝一把,「干嘛呢?走路不看路……」
「媽……」
林芝一抬頭,把林生跟范曉麗都嚇了一跳。
「哭什么啊?在外頭受什么委屈了?」
林芝咧著嘴哭得雙眼通紅,怎么推她都不肯松手,范曉麗跟林生對視一眼,都有點慌神。
「媽!你是不是病了?」林芝淚眼模糊,箍緊范曉麗的腰,抽泣著問。
「誰說的?」林生皺眉。
「去了四醫院……還去了一醫院……是不是病了?別瞞我!」
「一點小事。」范曉麗勁把手抽出來,找林生要了張紙幫她擦臉。
可是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完,剛抹干,林芝大眼睛一眨,淚水又骨碌滾下來,那傷心樣看著就叫人心疼。
「怎么是小事!肯定不是小事!」
林芝咬唇,轉頭望著林生,「爸,你說!」
「走,回家再說。」
林生瞧見院里有人往這邊望,轉身拉了箱子往樓道走。
林芝不肯松手,范曉麗沒法,由她箍著腰慢慢往前挪,連上樓都跟連體嬰似地,要想掙開,她還勒得更緊了,像是生怕松了手媽媽就會飛了似地。
范曉麗看著她這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好不容易勸著林芝松了手,坐沙發上還一個勁地抹淚,跟天塌下來似地,林生跟范曉麗都不知該怎么開口了。
「我不該去京大上學。我應該就念師范!每天回來吃飯,每天給你榨果汁喝,身體就會一直好好的!媽,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林芝哭天抹淚。
「考上京大怎么不念?你不知道你媽這段時間有多風光!院子里向來不瞧你好的那些人一個個把她捧上了天,還有叫她上家輔導去的,都說是她教導有方家里才出了個京大生。」
林生幫著遞紙,看林芝扯過去擤了鼻涕又接著哭,笑著說。
「那可不。她們問我怎么教的,我就說放養。平時少問成績,愛玩玩愛吃吃,到了時候自然就考得好!還不信我的,真是的!就跟上回我說皮膚的事一樣,都說是燉了養顏湯的效果,個個當我藏私……」
看父母倆東扯西拉就是不說正事,林芝吸吸鼻子,含淚看向范曉麗。
「媽!你告訴我,現在幾期了?」
「誰跟你說的?」林生變了臉色。
「初期,指甲蓋那么大一點點。」
范曉麗捏著手指比劃了一下,「前段時間有點不舒服,去四醫院檢查了一下,那邊機器不行查不清楚,說是疑似。昨天打聽到一醫院有個醫生挺好,就過去做了鉬靶。」
林生看范曉麗說得利索,有些惱火,「不是說好瞞著的嗎?」
「這幾天在家休息,院子有人問不也說了一點嗎?興許剛剛回來誰跟她提過了。不說清楚,她自己亂猜,反而不好。」
「初期?」林芝擦擦眼睛,止了淚。
「是啊,說做個微創手術就行了。」
「我看就跟普通的乳腺纖維瘤沒什么區別,院里那幾個女的不是做過嗎?休息幾天活蹦亂跳。」
「怎么能跟乳腺纖維瘤比呢?那個切了就完了,這個手術後還得化療的,沒聽醫生說嗎?」范曉麗糾正。
「哦,對對。」
林生一拍腦袋,從包包里摸出個小本本,借著沙發邊立燈的光看了一會,「是,丁醫生說化療要堅持半年。」
「我看不用,今天來復查的那個嬸子說只做了三個月就好了,她也是初期,腫瘤比我還大半厘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