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18部分閱讀(2 / 2)

搬山 未知 5884 字 2021-02-22

-----------------------

我努力把你們都寫進來,然後誰不給我投票,我就讓羊角脆揪著他後襟不許走,哼哼,哼哼哼哼~

第六十八章 四樣寶貝

神通轟鳴,和尚的臉色迅速的蒼白了起來,不久之後就連紅艷艷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變得灰紫難看,雙眼被打爆,雙耳被刺聾,看上去傷的雖重,但對五步修士而言,也不過是損失兩三成的戰力罷了。真正讓海棠和尚迅速虛弱的,還是羊角脆的一口口水。

失去了理智的海棠,每一擊都皆盡了全力,完全不保留不回氣,本源真氣轉眼被消耗掉了十之。這場暴怒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海棠和尚的身體猛的一顫,神情又恢復了清明,從半空跌落在地,隨即勉強著站起來。

海棠的雙眉緊皺,側著頭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不記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這時候,突然一陣衣袂震動聲響起,一百多名青衣翻身而起,毫不猶豫的撲向了他

沖鋒中,沒有一個青衣開口。

抓賊時,他們是虎,縱嘯山林威風八面;可拼命時他們卻變成了狼,殺敵前絕不開口

海棠和尚本能的手腕相抵雙掌扣印,隨即卻發現自己的真元消耗的太厲害,甚至都不足再催動神通,略帶詫異的咦了一聲,隨後大袖晃動,同樣決絕的迎向青衣。

他的身體被靈元真氣錘煉百年,豈是普通人可比,就算法力不夠,憑著他自己的力量,也要殺光這些青衣

雙方甫一碰撞,立刻鮮血噴灑,依然沒有一名青衣能擋住海棠的一擊,可晃煌煌霍霍的綉春刀,也同樣毫不留情的斬在和尚的身上.一場沖鋒,不過幾個彈指的功夫,一百多名青衣被四散沖倒,其中多半喪命重傷。

變成了血葫蘆的海棠卻依舊站立著,厚厚的血漿披滿全身,在料峭秋風中還氤氳著絲絲裊裊的熱氣分不清是笑還是在哭,和尚的喉嚨里發出了古怪的聲音,不知是嘲笑還是怒罵。

這時一聲冷笑,真真切切的壓住了和尚的怪叫,還有一個青衣,在海棠發瘋時他也刺聾了自己的雙耳,卻始終未曾加入戰斗,他在照顧馬群

三丈蟒鞭,揮舞如風,青衣高高躍起,在啪啪啪的抽打聲中,催動了那一百三十七匹戰馬

青衣多以步戰為主,馬匹主要用來代步,可他們卻有一道用戰馬沖鋒的殺陣每個青衣百人隊中,都有一位專職的馬倌,被同伴戲稱馬王爺。戰馬沖陣就要靠馬王爺來發動。

戰馬長嘶,在馬王爺的催動下揚撒四蹄,向著海棠和尚兜頭沖去

最後一戰了。

一匹匹駿馬被打的腦漿迸裂,巨大的屍體栽倒在地,沖起一蓬和著鮮血的泥漿,而海棠和尚的身影,最終被馬群淹沒

當一輪沖鋒過後,戰馬只剩下少半,海棠的身體趴伏在泥血中,篩糠般的顫抖著,四肢都詭異的扭曲著,好像被孩子刻意扭折卻未斷開的木偶。

梁辛高健一百三十七名青衣高手;偷襲打符勁弩肉中刺戰陣馬陣即便如此,如果沒有羊角脆的那一口口水,青衣等人還是沒有活命的機會。

一戰之下,還活著的青衣也只剩下三十余人了。

以前梁辛用邪弓重創南陽,又看東籬十一擊殺修真高手,還真就不把五步以下的修士看的太重了直到這一戰,總算明白了,一個五步修士究竟意味著什么。

這時一個青衣走過來,因為已經耳聾,所以說話的語氣也無比別扭:「和尚的四肢盡斷,脊椎也折了,腦袋也被踩踏了一塊,活不了多久,怎么審還請大人示下。」

梁辛隨口就回答:「問他曲大人和柳亦的案子.」話還沒說完就想起對方聽不到,忍不住露出了個苦笑。

不料那個青衣卻回答道:「明白」隨即回過頭,對著幾位正注視著他的同伴動了動嘴唇,幾個同伴一起點頭,轉身向著和尚走去。

梁辛這才恍然大悟,以前曲青石說過,唇語這門本事在執行隱秘任務的時候有大用處,青衣們大都學過讀唇。

跟著梁辛又納悶了起來,青衣會讀唇,可和尚現在眼瞎耳聾,怎么審

躺在一旁的高健卻不當回事,青衣的手段層出不窮,只要人還活著,他們總有辦法撬出口供對著正幫他處理傷口的青衣斷斷續續的說道:「別瞎忙活林子里有兩個孩子,把他們弄醒帶過來。」

海棠和尚甫一現身的時候,高健就知道這場仗要死人,先把自己的兩個童子擊暈,這才跳出來拼命。

梁辛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側頭問身邊的高健:「你先前就看出這個和尚厲害了」

高健的胸肺間血肉模糊成一片,說話無比吃力:「我有神符助長目力,這個和尚一露面我就知道他惹不起。」

梁辛扭著腦袋,翻了高健一眼:「那你還跳出來打」

論交情,高健和梁辛不過認識了一天不到,和那些青衣更是素未謀面,梁辛拼命是為了曲青石和柳亦,高健拼命是為什么

高健咳嗽著,啐出口血沫子,他的血順著彎彎曲曲的往下流,因為角度問題,所以看上去總好像是在笑著:「我總不能看著別人殺青衣另外,我知道和尚厲害,可也沒想到厲害成這樣。」

梁辛想笑,結果胸肺間一被震動,都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疼,笑聲還沒出口就變成了痛呼。

很快,黃瓜和磨牙被其他的青衣救醒,慌里慌張的跑過來,看到高健的樣子兩個童子都被嚇了一跳,黃瓜忙不迭的從懷里抽出一塊大紅布,正是不久前在客棧用來遮擋滑竿用的,兩個人一起使勁,用紅布把高健層層包裹了起來。

沒一會功夫,高健就被裹成了一只大蠶蛹,只剩下顆胖胖的腦袋。

這塊紅布頗有神奇之處,高健被包裹住之後,精神很快就健旺了起來,對著兩個童子吩咐道:「先別都裹住,等問明白了和尚再說」跟著,又轉過頭對著目瞪口呆的梁辛笑道:「我的這塊紅布也是件寶貝」

擅長聽地的磨牙心疼主人,從旁邊咬牙切齒的替高健說道:「這塊紅布有個名堂,叫做陰眼遮,是咱們爺從太古貴族的墓中找到的,配以打符之術,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黃瓜從旁邊用力點頭:「恩,原本是塊裹屍布來的」跟著小家伙抹掉臉上的淚珠子,聲音還哽咽著,就已經開始吹牛了:「我們爺有四樣通天徹地的寶貝,滑竿代步來去如風,裹屍布療傷能遇敵不畏生死。」

梁辛眨了眨眼睛,樂了:「還有兩樣寶貝,是你們兩個」

黃瓜和磨牙同時點頭,羊角脆也趕忙跟著一起點頭

第六十九章 膽大妄為

青衣們救護重傷者就地掩埋死者,幾個擅長審訊之人把垂死的和尚拎到一旁去逼供。

高健現在好像個大號嬰兒,裹在紅布里閉目養神,呼吸雖然虛弱,但是也還算平穩。

梁辛也運功療傷。他中了一記手印神通,五臟六腑皆盡收到重創,可惜裹屍布只有一塊,否則他也恨不得爬進去歇歇。

海棠和尚已經踏入了玄機境,是五步初階的修士,手印神通之下,如果不是七蠱星魂的北斗陣法阻擋了絕大部分力量,梁辛早就炸成一灘碎肉了。

此刻七蠱星魂變得虛弱不堪,但梁辛的本源之力還在,當下勉強坐好,催動著自己的真元在靜脈中游走,開始療傷。沒想到的是,他的本源之力一動,已經半死不活的七蠱星魂也跟著動了起來,勉強列為七星,追著本源之力笨拙的打轉。

梁辛知道本源法力和七蠱星魂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不過具體是什么,還得等機會去問高人。

七蠱星魂單獨運轉的時候,並不會引發本源之力的躁動;但是如果催動本源,卻會引來七蠱星魂的亂轉,而這八股真元一起轉動的時候,就會產生古怪的引力和斥力,互相影響彼此搗亂。

梁辛暫時摸不透這其中的關系,就專心的駕馭本源,小心的不讓它被七蠱星魂引入岔路,可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這次本源之力竟然對自己的意志產生了極大的抗拒,硬生生將力量分成了八份其中一份本源依舊護著梁辛的身體,另外七份則分給了七只星魂

梁辛心里著急,卻沒有一點辦法。

七只星魂得了本源之力的相助,立刻精神了許多,彼此壓住星位,在梁辛的經脈之中迅速游走,收斂著剛剛被打散的惡土之力,梁辛的身體也隨之僵硬,不能稍動過了不知多久,七蠱星魂竟然將所有的惡土之力重新收集聚攏,又變得生龍活虎。

七蠱星魂在盡數回復之後,又將本源之力釋放,本已八分的本源再度匯聚,隨著梁辛的心意到處,立刻開始運轉

一個大周天下來,梁辛歸攏真元,七枚星魂全都趴伏回他的胸口。

梁辛長出了一口氣,對本源和星魂之間的關系,認識又更深了一層,七星羸弱時,本源會以己身之力接濟它們,助它們收斂散落的法力,從而得以迅速回復,這倒不是壞事,就是不知道,如果本源之力殘損,七蠱星魂會不會來幫忙。

梁辛睜開眼睛看看周圍,青衣還在審訊著海棠和尚,羊角脆和兩個童子成品字把自己和大寶寶高健包圍在中間,看上去忠心耿耿,不過他們咔嚓咔嚓嚼黃瓜的聲音響亮得很。

第二個大周天,本源甫一運轉,回復元氣的七蠱星魂立刻跳出來,生龍活虎的開始搗亂,梁辛甚至覺得,本源之力就是個傻小子,星魂就是七個人販子,湊在一起一會出一個花樣,傻小子嘿嘿樂著就要跟人家走

和上次療傷一樣,梁辛拼上全部的精神,才總算控制住本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幸存的青衣或坐或卧,紛紛圍攏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堆篝火熊熊燃燒,不停的爆出一蓬蓬火星,噼啪的亂響

最初的千戶已經陣亡,現在的青衣首領是個方頭環眼的中年漢子,見到梁辛回醒過來,大漢踏上兩步,語調依舊古里古怪,既抓不住重音,也找不到轉折:「和尚死了,問出了些事情。」

高健從沉睡中被驚醒,疲憊的笑了笑,道:「說說看」

三個多月前,東海乾被人用大洪火雷炸了個稀爛,門下弟子死傷大半,東海乾掌門親自率領門下弟子趕赴京師興師問罪。這件案子惹得天子大怒,朝堂震盪,幾乎所有的衙門都忙活了起來,抽調精銳好手趕往東海乾調查。

這些被派去的好手與其說是去查案,倒不如說是想方設法替朝廷洗脫罪名,可連日的調查下來,最後的結果卻讓朝廷無比的失望,所有的線索都指明,炸山的人來自朝廷征調去干活的工匠勞役。

查案的過程始終伴隨著血腥,辦案之人追查到哪里,相關之人就被滅口,不久之後就陷入了僵局。東海乾可不管那套,掌門朝陽真人揚言如果不能找出真凶,便要在京城里做出一番大事。

而朝廷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沒骨氣,天子被逼得緊了也翻了臉,連著幾道聖旨傳下去,各地選派高手入京壓陣,同時毗鄰東海的冀州兵馬調動,隱隱對乾山做出了攻擊之勢。

後來還是兩位國師前後奔走,總算請動一線天出面緩和了局勢,東海乾收兵回山,朝廷則承諾六個月之內破案交出凶手。

當然,這個凶手不能是隨便找個人去交差。雙方約定以六個月為限,朝廷交上凶手,由一線天東海乾和朝廷三方會審

最後,兩位國師不知怎么,竟然查到了曲青石和柳亦的身上,根本不曾通過九龍司,直接請出龍符到鄞州把人給抓走了。

對於這件事的內情,海棠和尚也不是很了解,只是隱隱的知道,柳亦和曲青石去炸東海乾,和五年前他們的苦乃山之行南陽真人的死有關。而曲青石和柳亦到底被押解到哪去了,國師沒說,海棠也根本就沒問過。

梁辛長長吐出了口濁氣,雖然先前他已經猜出了些端倪,可心還是沉了下去,苦乃山的舊事被翻出來了,到底該怎么才能救人......尤其讓他心煩意亂的是,忙活了半天,竟然還是沒能打聽到曲青石柳亦被押解何處

聾子青衣用詭異的語調,把審訊得來的口供盡數復述了一遍,對著梁辛略略一躬身,帶著同伴們退開了。

高健的臉色鐵青,在不遠處的篝火映襯下,忽明忽暗更顯陰戾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高健緩緩的開口說道:「這次麻煩大了」隨後轉頭望向梁辛:「你還要去劫囚么」

梁辛笑了笑,懶得回答。

高健也笑了,但語氣卻低沉森嚴:「小子,你可曾想到,如果你把曲青石和柳亦劫走,朝廷交不出人來,乾山道宗便會聯絡同道門宗發難,說不好便會開戰這么大的禍事,你也要惹」

梁辛搖搖頭:「堂堂朝廷,又怎么會為了交出個凶手這點小事難住,沒了曲柳二人,不管是國師九龍司三司甚至隨便一個縣城衙門,照樣都能找到新的凶手。」

高健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剛笑了兩聲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無比辛苦的道:「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交凶手這事,對朝廷來說是小事一樁,大牢里的候斬死囚有的是,找個機靈的調教上幾天,他就是炸東海乾的凶手了什么三堂會審,我們要是連個凶手都調教不出來,九龍司也就甭干了」

所謂六個月交出凶手的約定,不過是個過場了,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自然最好,可如果抓不到人.於官而言,抓不到人和交不出人根本就是兩回事。所以誰也都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皇帝似乎也在刻意的淡化這件事,只叫刑部繼續去追查凶手,其他諸大衙門各司其職,不用去管這事。可就連九龍司指揮使都沒想到,朝廷這次是外松內緊,暗中命國師親自來追緝凶手。

高健的呼吸終於平穩了些,這才繼續道:「就算曲青石和柳亦真正的凶手,國師要抓人也要先通過咱們九龍司,可這次他們突然出手,直到事發時,咱們指揮使大人還懵然無知,這才是真正的麻煩了」

即便梁辛沒見過市面,對這種政治斗爭完全沒有概念,現在也能明白高健的意思了:「國師想要借這個機會,扳倒九龍司你們咱們和國師有仇」

毋庸置疑,只要曲青石柳亦兩個人炸掉東海乾的罪名被敲定,九龍司馬上就會迎來一場大地震,最終的結果不言而喻,九龍司的權力被大幅削弱,同時各級青衣官員被清洗。

高健的神情虛弱,細長的眼睛里卻還是精光閃爍,沉聲道:「國師這么做,哪是為了應付乾山道,根本就是為了對付咱們九龍司」

「想要抓咱們九龍司的把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高健語氣里充滿了擔心:「天底下頂尖的破案好手,有一半都是咱們九龍司的人,要想硬栽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國師敢抓曲青石和柳亦,就說明他們哥倆身上確實有問題」

高健為人精明,很快就濾清了事情:東海乾的案子就是曲柳做的,被國師掌握了鐵證。而國師則趁著這個機會毅然出手,來扳倒九龍司。

這時高健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