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20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907 字 2021-02-22

炯炯的望著琅琊:「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琅琊放飛了手中的雲雀,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地上,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師父,是邪道的三大首領之一,銅川府里的那些灰袍鐵面,都是我師父的手下,不是我的人。」說著,雙手抱起膝蓋,把臉頰貼在了貼在了膝蓋上,淡淡的說道:「你也是修行之人,當知斷滅凡情這四個字吧。」

梁辛點點頭,也坐了下來,不料琅琊突然挪動身體湊了過來,和他並肩而坐,螓首柔柔的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事情簡單的很,我從小心xing虐戾,卻天賦極高,師父收了我做弟子,順便把我的爹娘斷滅凡情掉了。」

「現在我早已過了撣心境,自然不再覺得父母還有什么值得依戀,不過我只明白一件事,我的東西,不許別人去碰的殺我父母,和扔掉我的布娃娃沒什么區別,碰了我的東西,便犯了我的忌諱,會死人的。」說著,琅琊突然抬起頭,調皮的沖著梁辛的耳朵吹了口氣,跟著笑道:「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最好能記清楚」

妖女的聲音清脆而恬靜,梁辛卻覺得渾身都乍起了雞皮疙瘩,心中苦笑著,修士斷滅凡心本來已經匪夷所思了,這些邪道中人更是偏佞到了極處。

天天想著肉好吃酒好喝的梁辛,根本就沒法去理解。

琅琊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笑道:「我師父也知道他得罪了我,不過他修為了得,我還不是得盡心盡力的給他辦事邪道就是這樣了,人人之間都有些仇怨,但是上面有老大約束著,沒有好機會便要忍住,呵呵,如非如此,當年邪道又怎么會一敗塗地。」

梁辛搖搖頭,還是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他們。

琅琊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我命好,尋到了一個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便是苦乃山的那條石脈了」

說到這里,琅琊突然岔開了話題,問梁辛:「你聽說過天下人間么」

梁辛皺起了眉頭,覺得這四個字似曾相識,尋思了片刻之後恍然大悟,這事還是五年前在猴兒谷的時候,小丫頭青墨講給他的。

當年正邪惡戰,一個老魔頭融合了生老病死這四門絕技,創出天下人間的大神通,曾一度殺得正道門宗人仰馬翻,後來老魔頭將這門神通傳給了弟子謝甲兒,而謝甲兒又將其發揚光大,改命叫做天上人間。而老魔頭則看破天下,遁世逍遙去了。

最後謝甲兒被十三蠻合力狙殺,邪道由此沒落,可老魔頭卻還活著。

最近這幾百年里天下太平,正道休養生息,邪道也在生根發芽,現在一共分成了三支人馬,琅琊的師父就是其中一支的領袖。邪道中人天xing虐戾,還沒對付正道,三支力量便開始互相傾軋,雖然沒有大規模的火拼,但是也絕談不上團結。

琅琊的師父想要統一邪道,於是窮盡數十年,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當年創造天下人間的老魔頭隱居的洞府。這下琅琊的師父大喜過望,只要能得到天下人間的神通功法,他的實力必然暴增,邪道眾人以強為尊,勢必人人歸心。

老魔頭應該早已不在人間,但是守洞法陣依舊犀利有效,琅琊的師父想盡了辦法也不能通過法陣,不過他也發現,想要破陣便需要至純的惡土之力。

再後來的事情,梁辛便能融會貫通了,苦乃山凶根石脈現世,琅琊的師父派竹五來苦乃山,只等罪戶們挖到石脈盡頭,他便會出手殺敲走一塊凶煞石根

這時梁辛皺了下眉,有些不解:「這個凶煞石脈這么重要,你師父就不親自去,至少也要調遣高手坐鎮,怎么就派了個竹五來」竹五的修為雖然不錯,但是和那九個灰袍鐵面比起來,連人家的頭發絲都不如

琅琊答道:「三個邪門互相牽扯,互相監視,師父要是調派高手,其他兩個邪門便會有所察覺,反而會把事情弄糟。」

苦乃山的凶根石脈,並沒有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在當時的情形之下,一個能夠統御蠻族的竹五,足以辦好這趟差事了。而竹五只是個小腳色,他的行動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可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石脈被梁辛給吞了,竹五則身遭慘死。

不過竹五臨死前,也給梁辛種下了銘心刺,給同門留下了線索

梁辛拍著自己的腦袋,這次算是徹底明白了,對著琅琊點了點頭:「你的野心,也不小啊」

琅琊嘻嘻一笑,做出了個無辜的表情。

第七十五章 大慈悲調

琅琊的野心,自然不小

在銅川府,她意外的感應到了竹五留下的肉中刺,這才來到了日饞,並在見到梁辛之後,出手幫他拔掉了這個法術。

這下就連她的師父都不知道,梁辛就是尋找苦乃山石脈下落的關鍵。從那時起,琅琊就已經准備獨吞梁辛,甩開師父自己去老魔頭的洞府,尋找天下人間的功法。

梁辛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站起伸了個懶腰,借勢離妖女遠一點,走開幾步之後這才回過頭道:「所以你要對付我,只能自己動手,不能調用你師父的力量。」

在草原上,琅琊要從梁辛處得到石脈的下落,自然不能讓師父的灰袍鐵面在側,所以她才遣開那九位高手,同時也取信了宋紅袍和宣葆炯。妖女機關算盡,最後卻還是忽略了青墨敢於拼命的狠辣和梁辛的邪弓

琅琊略略調養了幾天之後,生怕就此失去梁辛的蹤跡,顧不得傷勢未愈,急匆匆的出來尋找梁辛,隨即發現他正要去救兩位義兄。

這時梁辛突然大笑了起來,臉上盡是愉悅:「你這么急著現身,是怕我冒冒失失的去劫囚」

琅琊點點頭,神情有些委屈,幽幽的說道:「以你的修為,要是去劫囚的話必死無疑,我又怎么舍得看你被那些正道中人殺死呢。」梁辛身上系著天下人間的絕世魔功,琅琊自然不能讓梁辛死掉。

琅琊被梁辛一箭擊中,傷的著實不輕,不僅戰力大打折扣,而且在短時間里也無法動用那道奪取惡土之力的手印。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想著追上梁辛之後先把他制住抓走,等自己傷愈之後,再奪他的石脈。可她對白衣小汐頗為忌憚。

她看不透小汐的根底

隨後,琅琊又打算動用師父的力量,想辦法將曲青石和柳亦兩個人劫走,再用曲柳二人來要挾梁辛。但是在派人打探之後,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著,琅琊伸出軟軟柔柔的手指,敲打著自己的眉心:「事情遠比你們想的要嚴重,這次三堂會審,會有真正的高手壓陣,來自五大三粗的高手」

梁辛吃了一驚,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琅琊的臉上也顯出了迷惑的神情:「我也不知道,區區一個東海乾被炸,怎么會把八大天門都驚動了。正道中人嚴陣以待,想要劫囚,就必須去求師父派遣心腹高手來相助,這樣一來的話,以師父的心智,一眼就能看透我這點小私心」

琅琊岔開了話題:「不過,如果想翻案的話,應該還有機會的,我心里有個計劃」說著,她閉上了嘴巴,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梁辛。

梁辛無奈,又走回到她身旁,蹲下,和她四目相對:「說」

琅琊笑的好像一條漂亮的小狐狸,壓低聲音,一邊在地上劃拉著,一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梁辛的表情先是驚訝,跟著變成了喜悅,最後又開始皺眉沉思,和妖女一起在地上劃拉著,仔細研究著其中的可行性,小心的填補著其中的漏洞,遠遠望去,一對少年男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讓人說不出的愜意。

半晌之後,梁辛終於站起身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即又對著琅琊點頭道:「拜托了」

琅琊的眸子清澈明亮,素手一揮擺出了一副豪邁的樣子,粗聲道:「包在我身上」

言罷,兩個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梁辛的心里輕松了許多,又問琅琊道:「還有件事我不明白。」

琅琊陰戾狠毒,但心地冰雪聰明,明白梁辛想要問什么,開口道:「我敢與你做這筆交易,自然不怕救人之後你會反悔。等翻案之後,你自然會知曉為什么。」

說完,妖女站起身,向著林子之外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又站住了,回頭笑道:「其實,只要我願意,大可以只奪力,不殺人,你要乖才好。」隨即,在連串的笑聲中,琅琊縱躍而起轉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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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時間,此刻距離三堂會審還有兩個多月,時間上完全來得及,翻案的事情,梁辛暫時幫不上什么忙,前面都交由琅琊去處理。

兩位義兄的案子突然出現了轉機,梁辛的心里說不出的舒服,回到官道上時,看見一眾青衣連日趕路之下都面露疲憊,梁辛面露愧疚,快步走到大伙跟前,笑了笑說:「趕路辛苦,找個地方大家修整兩天,咱們養好精神再出發」

兩個小廝立刻大聲歡呼,青衣首領熊大維看懂了梁辛的唇語,走上來對他說:「咱么炯弟還能僵直」梁辛琢磨了一下,這才明白對方說的是咱們兄弟還能堅持。他們盡數耳聾,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這些天下來,腔調愈發的古怪了。

梁辛心中暗嘆,搖頭道:「聽我的便是了,不用多說。」

熊大維也不再說什么,對著梁辛點點頭,露出了個粗獷的笑容:「多切」然後回頭對著手下做了幾個手勢。青衣們全都面露輕松,他們大都有傷,這些天里日夜兼程的趕路,都辛苦的很了。

小汐也沒多說什么,她只管對付厲害敵人,其他的都交給梁辛去安排。

一行人也放慢了速度,沿著大路緩緩而行,小汐催馬趕上,先問了問雀子上的傳令。梁辛當然不敢說實話,瞎扯了幾句指揮使囑托完事小心雲雲。

小汐皺著眉頭看了梁辛一眼,似乎有些懷疑,不過最終也沒多說什么,而是伸出手向著西南方向一指:「再往前走幾里會有條岔路,通往一個叫做解鈴的小鎮子,你要想修整便去那里吧,是自己人的地方,會放松些。」

梁辛痛快的答應,兩個童子尤其興高采烈,圍著小汐問解鈴鎮的緣由,小汐不搭理他們。

正說笑的時候,磨牙突然閉上了嘴巴,大耳朵微微的跳動,跟著手腳麻利的往地上一趴,只聽了片刻就跳起來,伸手指向他們的身後,對著梁辛道:「大慈悲調,有人唱著大慈悲調趕路」

青衣們全都臉色一變,百戶熊大維一揮手,兩名青衣翻身下馬,隱入官道下的長草間,向著來路方向潛伏而去。

其他人也都嚴陣以待,連寡婦勁弩都端在了手里。

梁辛雖然不知道大慈悲調是什么,可也明白遇到了敵人,和小汐並肩走到隊伍最後,凝神望向遠處。

不久之後兩個去查探的青衣回來了,走到幾位首領跟前低聲稟報:「司天監大隊人馬,看樣子只是路過,不像沖著咱們來的。」

小汐冷哼了一聲,沒說什么。

又過了一會功夫,一陣古里古怪的調子,隱隱從大路的盡頭傳來,聽上去就好像咬住了舌尖,嘴唇不停嗡動而發出的聲音,歌聲明明拗口難聽,可聽得時間稍長卻讓人心底清寧。古怪的歌聲越來越響亮,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歌聲已經從遠遠的呢喃變成了漫天回盪的轟鳴

梁辛也愈發的覺得這歌聲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片刻猛的想起,不久前在兔幾丘,海棠和尚就是哼著這樣的調子來殺人的。

只不過,海棠哼得調子很收斂,可現在的梵唱簡直變成了炫耀

第七十六章 鴉雀相爭

大慈悲調雖然古怪卻是朗朗梵唱,久聽之下清心扶氣,可再怎么廣博浩然的調子,如果唱成煌煌天雷,也會讓人覺得心煩意亂

一支司天監的隊伍,終於出現在大路的盡頭,梁辛遠遠望去,滿心的驚訝

不是因為對方人多,也不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敵人,讓梁辛駭然的是這支隊伍,相比於他們的人數而言,排場實在太大了。

二十名紅袍大漢趕在隊首,不停的催動法術引水潑街;二十名紅紗少女素手翻揚,白色花瓣洋洋灑灑,隨風飛舞;二十名紅袍僧人面露微笑,嘴唇嗡動,不見怎么用力卻把大慈悲調唱的驚天動地

六十人之後,是一頂比著屋子也不小的赤紅大龕,其中端坐著一個白袍子老僧,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樣子,正閉目養神,龕下橫六縱九一共十五根長杠,每杠由四名童子扛住。

隊伍的最後是一支百人馬隊,騎士們全都身穿白袍,腰挎長刀,額頭上梳著發箍,馬隊中豎起幾十面大旗。

秋風過,旌旗滾盪,發出撲啦啦的烈響,盡數都是司天監的旗號。

梁辛就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山溝娃子,哪見過這樣的陣勢,被人家驚得目瞪口呆,不僅一點不嫌司天監的人惡俗張揚,相反還攢了滿心眼的羨慕,琢磨著有一天自己發達了,也要這么大張旗鼓羊角脆也把眼睛瞪得溜圓,和它主人一個心思,看看老僧的大龕,又看看人家暫時借給他們的滑竿

梁辛看的津津有味,低聲問小汐:「這個老和尚,別就是國師吧,這么大的場面。」

小汐搖頭,她認得這個和尚的:「他是國師座下,七位親傳弟子中的第三位,法號琉璃,這個妖僧天性喜歡擺排場,司天監中就屬他的名氣最大,不知為什么來了這里。」

龕中的老和尚白面無須,眉宇間盡是慈祥,在他的隊伍靠近眾青衣的時候,老琉璃緩緩睜開了眼睛,對著梁辛等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兔幾丘的惡戰,是九龍司與司天監暗中的較量,平時相見時,大家都還是朝廷差官,自然不能直接把刀子殺過去。

青衣們錯動腳步,讓開了半條道路,琉璃笑的更慈祥了,對著熊大維點頭說了句:「多謝了」

他一開口,梁辛只覺得後頸好像被人吹了口涼氣似的,再看身邊的小汐,白凈光潔的額上也冒出了一溜雞皮疙瘩,這個老和尚的嗓音,赫然是個脆生生的童子音。

熊大維聽不到對方的聲音,臉上沒什么表情,點頭回禮之後回到了梁辛的身後。

就在這時候,黃瓜又提著鼻子嗅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天空之中就傳來了一聲惶急的鳴嘯聲,一只雪尾雲雀從遠處奮力拍著翅膀,搖搖晃晃的飛著。

現在的梁辛目力驚人,雖然相隔甚遠,但還是能看清楚,這只雀子的毛色不純,雖然也是雪尾雲雀,但不如自己以前見到那些漂亮,也不是剛才琅琊放走的那只。

梁辛平時見到的,都是指揮使大人專用的雪尾雲雀,自然不是凡品,現在天上的這頭,則是普通青衣之間用來聯絡的。另外這只雀子羽毛凋零,飛的歪歪斜斜,好像還受了傷的樣子。

黃瓜皺眉,不明白這頭雀子怎么會如此狼狽,立刻打了個響亮的呼哨召喚它,雀子聽見哨聲,立刻精神一振,正要俯沖下來的時候,空中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嘎嘎的難聽叫聲,四頭黑色的大烏鴉從遠處電射而至,向著雲雀抓去

烏鴉的個子極大,雙翅展開足有兩尺,比起鷹隼也毫不遜色,磨牙和黃瓜眼尖嘴快,異口同聲的驚呼道:「金眼胡鴉」

論體型,雲雀根本不是胡鴉的對手,但雲雀的身形更加靈活,又知道救星盡在眼前,一時間力氣大增,在空中左右輾轉,險而又險的躲避著攻擊。眼看著就要沖出包圍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聲嘎嘎的怪叫,又一頭胡鴉猛的從琉璃和尚的身邊沖天而起,一頭撞上了雲雀的肚子。

另外幾只胡鴉飛快的趕上來,揮動利爪,小小的雀子發出了一聲哀鳴,身上迸出了鮮紅的血花

白衣小汐遽然爆發出一聲清冽的怒叱,縱躍而起,宛若一只決絕的白燕,向著琉璃和尚撲去。

而梁辛從青衣衛手中搶過一把綉春刀,暴喝里七蠱星魂滾滾運轉,抬手將刀子奮力擲向天空

刀光如電,凄厲鳴嘯著劃破長空,可准頭實在差勁,歪了足有幾丈的光景,不過即便如此,也足足嚇了五只胡鴉一跳,扁毛畜生身處高空,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有能力傷及它們,而雀子則趁著它們一疏神的空子,雙翅並攏從高空直接向著青衣衛俯沖了下來。

再說小汐這邊,毫無征兆的向著和尚發起突襲,司天監的隊伍絲毫不亂,護在大龕後面的馬隊中,同時躍出七八個人影,各自亮出長刀應向小汐。

就在敵人的長刀堪堪劈到的時候,小汐低吼了一聲:喪

話音落處,一道白色精芒從她右手間急閃而出,宛若一道精准而犀利的閃電,飛快的從幾名敵人之間掠過,又回到了小汐的袖中。青衣們只覺得眼前紅白燦爛,敢向著小汐出刀的人,全都被精芒炸碎了腦殼,只剩下一排腔子猶自撲躍著,又飛了幾尺之後才嘭嘭嘭的摔落在地

雖然一擊搏殺了幾個敵人,小汐沖襲的勢子也隨之受阻,身子一盪落到了旁邊。

幾乎與此同時,雀子也俯沖而至,梁辛高高躍起,小心的把它接住,他雙腳剛一落地,琉璃老僧龕前的那二十名紅衣僧人數,突然錯動腳步,無聲而迅捷的將他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