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62部分閱讀(2 / 2)

搬山 未知 5902 字 2021-02-22

可即便十三蠻的合擊強猛如斯,還是無法引出天地震顫,謝甲兒這才把自己的修為送給了他們,在最後這一擊之中」也許心想事成,他成功的撕開了一個口子飛升天外;也許事與願違,不僅沒能飛升反而被炸得屍骨無存。

謝甲兒的下場無處可查,不過能確定的是,不管是飛升還是死了,他都不會再回來了。

事情的經過遠超眾人想象,而十三蠻也樂得領下這場天大的功勞。對外宣稱謝甲兒被合力擊殺,而他們個個重傷也是實情,最後一擊時。爆發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們能夠承受的極限,要不是十三蠻足夠強悍。早就化成了一灘爛肉。

十三蠻也大都心里有數,這個謝甲兒雖然是魔君,但對正邪之爭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憑著他本事要真想出手,正道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早就被抹平了。說到了這里,大師兄中元對著白狼輕聲一笑:「我們每個人都繼承了一份謝甲兒的功力,從這里說起來。十三蠻每個人都是謝甲兒的傳人。」

對於邪門歪道的功法,正道中人早有共識,修煉邪門功法會影響心性,功力越深危害越大。

而促使十三蠻隱瞞真相的另一個原因也正是如此:身負魔功,對他們而言不是壞事,可對修真正道來說,卻決不能容忍。

當時在仔細合計了一陣之後。十三蠻聯手毀掉了那塊「冷眼。寶石。從此以後,只要他們自己不說。就再沒有人會知道真相」

迷離淵中,中元語氣里,始終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笑意,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低迷疲憊。」。良被強光刺傷的視力也漸漸恢復。試著睜開雙眼。片刻幔一毛後,周圍的景象漸漸清晰了起來,可他看到身前的大師兄時,卻失魂落魄的驚呼了一聲

坐在白狼面前的那個人,皮膚粗黑而干裂,沒有分毫的光澤,身上的毛發盡數脫落,光禿禿的頭皮上滿是皺褶,身材瘦小而佝僂,臉上眼窩深陷顴骨高聳嘴唇干癟」看上去。仿佛是在沙漠中被曝曬萬年的干屍,哪還是那個高大粗狂氣勢凜冽的大師兄中元。

「干屍,見白狼又能視物,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只能用「干涸,來形容的笑容:「別那么大驚小怪的,這具身體已經完了,我也再活不了多久,否則又怎會把當年的真相盡數講給你聽

如今名震天下的卸甲白狼,四百七十年前不過只是個毛頭小子,心里又是悲慟又是害怕,再加上眼傷未愈,淚水一下子就充盈了眼眶。

大師兄中元揚起手,輕輕扇了他一巴掌,笑著罵道:「還沒死呢,哭個屁」。說著,他停頓片復。又搖了搖頭,喃喃的說了句:「臨死,前,有個小子掉淚,感覺倒也不錯」

「殺,掉謝甲兒之後,正道氣勢如虹,邪道垂死掙扎,十三蠻暫時退出爭斗,各自返回門宗,閉關養傷,同時仔細探查謝甲兒送給他們的渾厚真元。

能夠被正道天門選中,成為十三蠻,他們的見識與心智自然不同反響,潛心鑽研之平,他們終於弄明白了,謝甲兒之所以能在彈指間為他們成功灌頂,依靠的是一門曾經叱吒天下,卻早在幾千年前就失傳的秘術:盅

謝早兒先後師承老蝙蝠將岸兩個大魔頭,不僅傳承了「天下人間」更修習了正宗盅術。秦孑屠蘇自然面色驚訝,柳亦倒不覺得什么,只不過他沒想到,謝甲兒並未像師父說的那樣,學了天下人間,就把盅術扔到了一旁,而是齊頭並進,兩項魔功都沒耽擱。謝甲兒在幾掌連擊之中,先將一枚能夠誇取他人真元的戾盅種到了十三蠻身上,隨即又通過這枚「奪力之盅」將屬於自己的真元,輸送到十三蠻體內。

種盅傳力,,

梁辛和身邊的同伴對望了一眼。他們同時想起了一個人:宋紅袍

宋紅袍修煉了盅蟲中貪性最大的「本木狼」借以奪取憨子十一的真元,他的手段與謝甲兒如出一轍。只不過宋紅袍是為了搶別人的真元。而謝甲兒是通過這道盅將真元送給十三蠻。

不久之後,謝甲兒留下的力量漸漸為十三蠻所熟悉,運用起來愈發自如,與他們自己的力量也沒什么區別了。不僅傷勢盡數痊愈,而且修為更上層樓,放眼天下,這十三個人只要不同伴相殘,也再沒什么人能傷到他們了。

大師兄中元也破關而出,他與老四老六兩人性情相投,三人聯袂再度回到征戰中。另外十個人,或歸隱或閉關,也有人重返戰場但卻不和他們為伍,,

老四老六和中元也不管其他人。只顧著追剿邪道享受殺伐之樂,在他們三人面前,再強的敵人也不堪一擊,所過之處摧枯拉朽,著實威風了一陣,直到迷離淵之戰

三個十三蠻,領著大群高手一路沖殺,破盡敵人的禁制與埋伏,沒用多少工夫,就殺到了邪王大殿。迷離淵的首領修為也非同小可,拼命之下,三大高手也著實費了些手腳,才將其擊殺。

就在他們歡呼之際,另一個十三蠻,宣稱從此隱遁天下的老么須根。突然出現在邪王大殿中。

本來就是曾經同生共死的戰友。上次分手後幾十年不曾見面,老么須根出現的雖然突兀,不過在中元心里。歡喜之情還是大過了驚訝。三個人都迎了上去,詢問須根怎么跑來了這里。

須根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樣,臉上總是掛著些笑容,對著三位兄長笑道:「咱們身中謝甲兒的盅術,功力大進自不必說,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絕妙的好處,你們三個想到了沒」

十三蠻中的老四皺起了眉頭,在他們身旁還有不少正道高手,老么說的話,是十三蠻共同的秘密,哪能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喊出來。

中元也壓低了聲音:「這個事情咱們出去說。」

須根卻紋絲不動,搖頭笑道:「不用那么麻煩,反正就是幾句話的事情,咱們身上有了這個盅,只要摸清了驅盅的門道,以後想奪誰的功力都可以」

這個道理,每個十三蠻都早早想明白了,可他們雖然身懷本木狼盅能隨意調用謝甲兒留在其中的真元,但卻參不透驅盅之術。這些年里他們沒少想辦法,甚至已經能像謝甲兒當初那樣,將自己的一身修為隨便送給某個不相干的人,可沒辦法用「本木狼。去搶別人的法力。

中元聽出了些門道,神色里帶著幾分驚喜:「你找到了驅盅奪力之術」心情激動之下,他的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一六八章五蠻之力

右絲須根用力點頭「我修習的是木行道法。惠術卻是噸,木行與蟲性彼此相繼,這些年里機緣巧合。又被我找到了些有關盅術的記載。雖然殘缺不全,不過總算摸索出了些門道,,我已經試過了,確實好用」

老四老六和中元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里讀出了濃濃的貪婪。老四深深吸了口氣,想問卻還礙著些面子,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就順著老么須根的話笑呵呵的說下去:「這可是件天地的喜事,從此之後。咱們十三蠻,都要奉老么為首領了」說話之間,心里不停的盤算著。怎么才能把這個。法子問出來。

不料須根卻搖了搖頭:「不是十三蠻,是十二妾,因為因為」說著,他滿心歡喜放聲大笑了起來,以至氣息不暢,說出的話都變得斷斷續續:「先前不是說了么。我已經試過,成成功,我試的那個,就是老七,他的真元已經盡數為我所有,老七死了,所以所以沒有十三蠻了,只有十二蠻」

老四老六和中元的臉色驟變,一下子都明白了須根為什么會來這里。可還沒等他們搶先出手,須根仿佛再也忍不住心中巨大的得意,驟然發出了一聲比夜梟啼哭還要更難聽的尖笑聲:「不止如此,我還參透了天上人間」,天上人間」

話音落處,須根的身形徒然化作一團疾風,圍著邪王大殿兜了一圈。他的速度快於聲光,就連中元等人也無力阻止

謝甲兒已經死了幾十年,可他的天上人間,又重現於迷離淵,邪王大殿之中

時光重返輪轉,凝固在一群正道高手擊殺迷離淵魁首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須根的狂笑猙獰

不過他的天上人間,比起謝甲兒還要遜色不少,至少中元的神識並未陷入混沌,他能清晰的查知周圍正再發生的一切,只是身體被禁錮,短時間內無力掙脫。

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靈魂出竅。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時間的挾持下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某個片段,可想要掙脫時,卻一絲力氣也使不上。

即便如此,對於須根來說也足夠了。手訣法咒還有怪模怪樣仿若獻祭似的舞蹈,他圍著老四緩緩打轉。中元知道自己不久於世,可本能使然,他還是把須根驅盅奪力的方法,牢牢記在心里。

肉眼可見的老四的氣勢緩緩低迷消散」不久前還是修為驚天貴為正道一流悍將的老四,轉眼氣勢衰敗,精神還不到原先的兩成。卻依舊被時間操縱著」

在「殺,謝甲兒的那一擊中;他們都爆發出了超出自己能夠承受的力量,本源傷的極重幾至枯萎,歸來修養後的十三蠻,體內真元八成以上都是謝甲兒傳給他們的本木狼之力。自身真元已經所剩無幾了。

下一個殉難者是老式

可這次,須根剛剛施法到一半。臉色突然顯出了一片詭異的潮紅,身體也篩糠般地顫抖起來,看上去像極了走火入魔真元散亂的前兆,須根堅持片玄。終於哇的一聲。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再也顧不得去對奪老九,手捂胸口踉蹌著逃走了,,

沒有了主人的支持,邪王殿中的天上人間威力再降,中元收斂心神,開始奮力突圍,一點點的積累之下,終於打破了時間的禁錮,破繭

白狼聽的驚心動魄,忍不住顫聲追問:「要是沖不出來」天上人間。到最後會怎樣」

中元僵硬的搖了搖頭,脖頸之間發出了干澀的咯咯聲,語氣越依舊是笑著的:「又問傻話除了死人,誰能知道天上人間到最後會怎樣」

白狼仔細思索著大師兄的話。過了片刻才有提出疑問:「前後兩次天上人間,謝甲兒的神通被擊潰時,爆發出巨大的威力,橫掃八百里;可眼前這次,神通散碎時,也只發出了一道白光,這個不只是大間的差異,而是」根本就是兩回事嘛。」當時就連白狼自己都沒想到。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從骨子里拒絕承認,須根掌握了魔功天上人間。

中元依舊費力搖頭:「現在想來。第一次天上人間,並不是我們打碎的,而是因為謝甲兒離開了這片天地,而自動消失了,橫掃百里的。是我們十三人聯手施展的合擊之力」

而眼前這一次,天上人間散碎之後。邪王殿內巨力亂沖,除了個修為高絕的中元,其他所有人都被巨力轟殺成殘肢碎肉。老六被須根搶走了一半的真元,修為大損之下,也沒能活下來。

中元僥幸逃脫,但是身體元神盡數遭受重創,已經活不了多少時候了。

說到這里,中元突然板起了臉。沉聲問白狼:「想做天下第二高手么」白狼不傻,馬上就猜到了大師兄的意思,立刻雙膝跪地,對著中元恭恭敬敬的磕頭,鄭重道:「請大師兄成全,我傾盡畢生之力,殺須根,給你報仇」

中元放聲大笑:「好小子,原來你是要做天下第一高手」說話之間。拉起白狼的胳膊,將本木狼盅和自己的真元盡數奪給白狼,又把須根利用盅術奪取旁人修

奪力的盅術,不僅要有身法咒法指法,更要有心法配合,至於這道心法,就要靠白狼自己去查找摸索了。不過記住了前面三道法術,身體里又有貨真價實的本木狼盅,假以時日未必破解不了心法。

就因為一份同門義氣,白狼一步登天,得到了老九中元的傳承。

可即便如此,報仇二字又談何容易。更何況須根還學會了天上人間這門奇學

中元已經油盡燈枯,全靠回光返照之力,才能勉強開口:「想破掉天上人間,只有一個辦法一真元雄渾。一力降十會這五個字是亘古至理。你修為遠超於他,他的小天地便休想困住你,不過,」十三蠻,除去他和你,十一個人中已經被他奪走了兩個半,你想要在修為上超他,恐怕也不容易,好自為之吧」

說話的時候,中元已經坐不住了,在白狼的扶持下緩緩躺倒,兩眼無神的望向天空:「我最不明白的是」老么他,怎么可能學會天上人間」

梁辛也同樣想不通。

謝甲兒的天上人間,是自干爹的神通演變而來的,想要修習必須要有兩個前提:沒有道心;身負三步之上的修為。

梁辛依稀記得,青墨曾經給自己講過,十三蠻的一身修為並不是自己修行得來的,而是正道門宗集合了所有的資源,又動用了各種非常手段。硬生生催生出的高手。雖然戰力強大到了極點,可他們的道心並不穩固。

在得到謝甲兒留給他們的力量之後,十三蠻的道心恐怕已經不值一提了,這倒應和上修習干爹神通的兩個條件,,可心法呢

干爹的神通,全靠領悟如果沒有前輩點撥,打死梁辛也不相信,根須能憑空參悟學會謝甲兒的天上人間

想耍知道答案,也只有去問須根了。

五百年前,先後兩場激戰,第一戰十三蠻傳承了謝甲兒之力,而謝甲兒自己則撕開天地,「另類,飛升;第二場爭斗,根須一鳴驚人,白狼繼承了中元的修為」這樣的真相,已經不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梁辛想來想去,也只有兩個字:可怕。

這時候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跨兩的怪叫:「龜兒等著,老子請到幫你們滿臉屎尿」

柳亦沒忍住,樂了,跨兩的威脅很有特色,與中土風格迥異。

站在轎子旁,最善急行追蹤之術的蒼鳥皺起雙眉,對著轎子恭聲請命:「妖人修為不差,遁法也有些門道。我去追

白狼的聲音里透著股無所謂的輕蔑:「由他去,成不了什么氣候」跟著又繼續說了下去:「大師兄說完。就撒手辭世,我哭了幾聲。便返回門宗,很快便脫穎而出。成了六祥瑞之首。」

不過那些年里,即便遇到再強的敵人,白狼也不肯全力出手,始終玄意保留,害怕引起須根的注意。同時費勁心機,去尋找有關西蠻盅術的殘缺記載,幾十年彈指而過,他也如根須一般,破解了本木狼盅的奪力之法,再之後,他開始尋找其他的十三蠻。

這時候,青墨有些疑惑,插口問道:「為什么一定要去找十三蠻,天下修士何其多哉,就算他們的修為遠遜十三蠻,可數量眾多」

白狼明白丫頭的意思,笑著反問:「你身邊就是西蠻盅的正宗傳人。這個問題又何必問我」

柳亦微微一笑,滿臉駕定卻掩飾不住心虛的目光,,

青墨看了柳黑子一眼,倆人一起嘿嘿嘿的干笑了起來,他們兩個的情形都一樣,各自是一門絕學的衣缽傳人,可是對本門功法,連皮毛都不知道,全是睡醒一覺。就成宗師了。

幸虧梁辛不白給,他對盅術的了解。比著他大哥可要精通的多,笑呵呵的接口道:「戾盅奪力雖然神奇,可也有個前提,它只能奪無主之力。修士的真元都由元神控制,奪不走的。」

但是十三蠻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謝甲兒,這股力量雖然能被他們隨意調用,可始終也無法煉化。究其根底,也只能算是謝甲兒借個他們的。

白狼呵呵一笑:「不錯,我憑著拳木狼去奪力,也只能去搶十三蠻」說著,他的話鋒突然一轉:「梁磨刀,哪你知不知道,謝甲兒的功力,又是從哪來的」

謝甲兒將「聖木狼,到行逆施。不奪反送,可道理都是一樣的,他送給十三蠻的力量,也是寄存在身體中的無主之力。

梁辛愣了愣,脫口反問:「是啊,從哪來的你知道」

「我知道就不冉你了」白狼的聲音挺無奈。

梁辛的聲音更無奈:「接著說正事」

白狼答應得挺痛快,把謝甲兒的真元來歷的事情丟到了一旁,給眾人數道:「到現在,十三蠻中,老么根須肯定還活著。另外還有四個人下落不明。」

白狼的話,天下共知的說法略有差異,天下傳言,十三蠻到最後只剩下了四個人,分別是出身榮枯道宗的老大「白塔」出身格樓的老五「牧童」出身達旦禪院的老十一「活佛」出身金玉堂的

雖然大伙都說白塔牧童活佛和田黃四人還活著,只是歸隱山林不見蹤跡。但是誰也不敢肯定這種說法是真的,只不過修士們沒能找到這四個人死亡的證據罷了。

至於另外九個十三蠻,有的找到了屍現了殘肢,都必死無疑。

白狼的語調聳定,不容置疑:「其他的那八個肯定是死了,至於須根。假死。錯不了的」

秦孑沒接他的話,而是露出了一個苦笑,岔開了話題:「另外那八個,人,你殺了幾個」

白狼嘿嘿的低笑起來:「老二老三老八老十,都是我殺的,再加上大師兄傳我的真元,到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