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88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934 字 2021-02-22

。柳亦樂了,笑呵呵的點評了一句。不過他的日光,仍在怪筍和胖海豹之間打轉。

沉吟了片刻後,柳亦才再度開口:「先得把這事搞清楚,否則此處不能逗留。」

詭境之中,步步凶險,不由得柳亦不小心謹慎。他們網下來呆了還沒有一時半刻,就莫名其妙「讒暈,了一個,要是不能盡快弄清緣由。大家便只能先撤出去,否則說不定什么時候,又會有同伴到下。

柳亦又囑咐梁辛道:「你封住生竅。轉做內息,不用開口說話隨即閃到胖海豹跟前,在他耳根下用力一掀。

胖海豹隨之再醒,翻開眼睛後,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瞪向柳亦:

「胖子,你又掐我」

柳亦沒搭他的質問,而是直接問道:「還香么」

一經提醒,剛剛蘇醒回來的胖海豹猛的跳了起來,滿是愜意地做了個深呼吸,點頭道:「香那個東西香得要命」說話之間,情不自禁又要邁步向著怪筍走去。

柳亦的獨手搭載眸海豹的肩膀上,穩穩的將他按住,繼續問道:「怎么個香法」

「就是」勾得人打從骨子里癢。恨不得把它吞進肚子里,明知它未必能吃,可忍都忍不住」。一邊說著,胖海豹的口水都從嘴角里流了出來,臉上都是貪婪和饞像,可眼神卻並不渾濁。

梁辛皺了下眉頭,胖海豹的情形和柳亦先前的判斷一樣,他沒瘋。只是扛不住怪筍的香氣誘惑。非要啃掉它不可。

小毛聰明,早就聽懂了他們在說啥。三蹦兩跳的跑過來,一抬手,捏住了胖海豹的鼻子。

柳亦和梁辛同時失聲而笑,他們哥倆自詡多智,可把最簡單的法子都給忘了,

但是胖海豹卻哭喪著臉搖了搖頭:「沒用的,不光是鼻子聞,我全身上下幾萬個毛孔,每一只都張開著。拼命嗅著這股味道,越嗅就越忍不住。」

小毛撇嘴,不信,手上加勁,把他的鼻子捏得更緊了。

柳亦伸手指向怪筍:「它在你的眼里是什么」

胖海豹也知道不對勁,此時應該幫著柳亦一起找出異常之處,可眼看著「好吃的。就在眼前,卻被人按住不能稍動,心里卻無法抑制的煩躁起來,咬著牙回答:「三尺,怪筍。不像菜也像肉。」

柳亦回過頭,和梁辛對望了一眼,心里都是一樣的念頭:怪筍落在他眼中,形質並未改變,胖海豹不是中了什么古怪幻術。

看起來,事情就是那么簡單,怪筍能散出一股特殊味道,眾人之中只有胖海豹能聞得到,不像神通或者妖術作祟。如果不是胖海豹非要吃筍不可,甚至都不用理會。

可越是簡單,柳亦就越覺得心虛,琢磨了一陣之後,又提出了自己最早的判斷,問胖海豹:「你的體質,有什么特殊之處」

胖海豹奮力壓抑著心里的煩躁。額頭都賁起了幾根青筋,聞言後費力的搖搖頭。

柳亦仍不甘心,沉聲道:「你仔細想一想」

正說著半截,胖海豹終於再也壓不住心底的狂躁,猛的張開了嘴巴。大叫道:「沒有」

兩字大吼,在旁觀的梁辛耳中。沒有一絲聲息,在梁辛看來 胖海豹只張嘴未出聲,,

可正對胖海們幣亦。卻只貨眼前驟然炸起萬道強光,仿佛一顆威力壽咦洲八洪火雷。自胖海豹口中吐出炸開絢爛光芒之下,便是生殺予奪

即便以柳亦的應變度,也來不及再出手去擊倒對方,倉皇里厲聲長嘯,獨手一攬兩人之間的小毛。一串跟頭向後疾風般倒翻出去。同時陰沉木耳呼嘯而起,團團打轉護住主人身形。

旋即只聽嘭嘭兩聲悶響,就好像無形巨人的接踵兩拳從天而降。正正砸在那片小小的陰沉木耳之上。

沒有

兩字斷喝,真音神力

連遭兩記重擊,以陰沉木耳的神奇和天地盅的混橫,本來不當回事。可倉促迎敵之下,不及蘊滿全力,由此被打地失去了軌跡,呼嘯中胡亂旋轉,剛巧不巧,正向著坐在一旁的大毛激射而去。

一切都生在電光火石般的剎那。大毛甚至還不能覺大難臨頭,仍坐在原地,憨憨傻笑

便在此刻,梁辛叱喝出手,一片紅鱗破空而起,護在大毛身前,旋即只聽到一連串金鐵交擊的銳響,柳亦的陰沉木耳 在戾盅紅鱗上,漾起一連串的血色光芒,,

接下來的幾個彈指間,山底一片寂靜。

大毛小毛嚇得渾身抖,柳亦和梁辛收回法寶,各自護住了一個的。胖海豹卻滿臉駭然,兩只大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誠惶誠恐地對眾人搖頭。

胖海豹並非像不久前渡橋惡戰時那樣瘋狂,他的神智清醒,只不過自己也不曾想到,心煩意亂下的兩字大吼,竟然帶有如此威力,險些傷到了同伴。

柳亦也被剛才那一下驚得眼皮子直跳,目光變得比蛇子還冰冷,盯了了胖海豹半晌,直到確定了對方是無意而為,才緩和了下來,模棱著牙齒罵道:「要是一年前,我這顆頭就被你喊爆了」

胖海豹忙不迭的點頭哈腰,以示歉意,可兩只手卻無論如何不敢再離開嘴巴,摸樣說不出的可笑。

不過這么一鬧,胖海豹暫時也把香噴噴的怪筍給忘了。

柳亦轉頭望向梁辛,搖頭苦笑:「他的真音力道,這次又長了不少剛剛那兩聲,怕是有五步大成的威力了。」說完,頓了頓,又把目光瞪向胖海豹:「你是不是修煉過什么神通或者奇術」

胖海豹還是搖頭,旋即又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似乎有話要說,可又不敢出聲,一時間臉孔都憋紅了。

柳亦嘿嘿一笑,把小毛交給梁辛守護,對胖海豹揮了揮手:「你開口吧,我有防備便無妨了。」

胖海豹這才把手拿下來,嘴唇抖了半晌,才試探著說道:「我我自小嗓門大,不是普通的聲音大,三爺說過,我這也也算是天賜神力。」

中土之上,身具天賜神力的人不在少數。這些人物的神力也林林總總各不相同,有的體現在戰力上,如化掌為刀喚火驅水指揮野獸等等,宋紅袍的天賜盅身也在此列;有的體現在奇yin巧計上,比如高健座下的兩個童子,擅長聞風聽地,只要運用得當也會有大用處。

這兩種天賜神力,只要被現。一般都會被九龍司網羅至門下,根據特長委以重任。

另外還有些天賜神力,卻讓人哭笑不得,雖然是天賜者,但卻沒有絲毫的用處,比如天生能聽得懂也只聽得懂公雞說話,比如倒懸七天也不會逆血攻心,又比如一頓飯能吃四十個大侵頭,,

胖海豹又繼續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骨碌島上,十個新生的小孩子里。最少也有一兩個是天賜神力小神力之人不算啥稀奇事,我這份神力。沒什么用處,所以也就沒太太當回事,時間長了,倒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中土上,一萬個人中也未必能有三四個天賜神力,可軲轆島的新生兒里,竟能占到一兩成,這個比例未免也太驚人了些。

梁辛先是吃驚,不過很快便釋然了。軲轆島海匪,是先祖麾下精兵的後人,三百年前來探海的搬山青衣,神眷者怕不會占到一半以上,這群人繁衍傳承,後代是天賜的比率自然要遠遠高出普通人。

說了一會,胖海豹也漸漸鎮靜了下來。可他一放松,精神馬上又被怪筍香給引過去,臉上的讒像再度濃郁起來,手腳顫抖著又要向著怪筍撲過去。

柳亦嚇得吸溜了一口涼氣,欺身而近抬手把他又給捏暈了。

幾乎與此同時,梁辛也不再屏守內息。而是嘿嘿地笑了起來,對著柳亦說道:「老大,我有個想法。估計不離十」

柳亦和梁辛的神情幾乎一樣。都是窺探到真相之後的那副竊喜模樣。聲音更是輕松了許多,笑道:「說來聽聽,看看咱倆想的是不是一樣。」

「怪筍確實有香氣,可這份香氣,修士嗅不到,普通人嗅不到,只有身負天賜神力的人能嗅到」一邊說,梁辛伸手指向胖海豹:「冉前他有天賜,但神力贏弱,可上島之後。嗓門不知不覺里漸漸變大,,胖海豹的天賜神力,變強了。」

柳亦點了點頭:「開始還只是聲音越來越大,直到「金鱗破」他著急戰況,川用浩錦心大喊。入靜下喚起的就是正經的真普神刮 過人也由此執狂;到了這里之後,無心時又第二次爆神力,雖然具體的緣由還說不好,不過多半與這只怪筍有關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兄弟倆誰也沒注意。昏倒在旁的胖海豹,眼皮子微微跳動了一下。梁辛的聲音響亮,從開始的略帶猶豫,漸漸變得篤定了:「不管怎么說,這個島上這支筍,藏著能讓天賜神力變強的秘密,這外事是錯不了的。三百年前,我家先祖不知從何處現了這條線索,所以他才派搬山精銳出海,來尋找凶島,以求破解這個秘密,重振凡人的天賜

若凡人的天賜神力暴漲,搬山。也就變得易如反掌。」

「只可惜」柳亦輕輕嘆了口氣:「這片海,這個島,早已被海鬼和蠻子盤踞了不知幾萬年,梁大人那路精兵無功而返。這重振凡人天賜神力的大心願,沒能完成。」

兄弟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越說就越明白,迅理出了三百年前粱一二派人出海的目的。

說完之後,柳亦長吁了一口濁氣。也不知是感慨還是震驚,眯著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重振天賜神力,「梁大人的手筆和雄心啊,果然大得驚人」

梁辛的心也在砰砰亂跳,這件事乍一想很正常,先祖想要「搬山」如果現了有關天賜神力的線索。自然就會追查下去;可是仔細一琢磨,如果先祖真的成功了,那現在的中土,根本就會是另外一副模樣。完完全全的一片新模樣啊。

梁一二不是神仙,做出的事情也不是樣樣成功,可他每次出手,卻都貨真價實的蘊著一份絕大的志氣

念及此,梁辛又哪能不覺得心旌動搖,

沉默了一陣,梁辛才重新平靜下來,繼而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咱們在離人谷時聽說過,遠古時凡人的天賜神力,足以媲美妖鬼仙怪。直到上一次九星連線時天賜還強大得很,可後來不知為什么,這股老天賜給凡人的力量,漸漸變得弱小了,到現在幾乎不值一提了。」

柳亦的眼角輕輕一跳,眸子來回轉動,一邊沉吟著一邊開口:「你是懷疑天賜變弱這件事,和蠻子們有關和和這座雜錦大山有關」

梁辛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只是皺眉苦笑道:「我也只是有這么個想法,不一定就對這件事。可不那么好猜。」

柳亦笑著拍了拍梁辛的肩膀。隨後又以掌做刀,虛空輕輕一斬,示意這個話題暫時停止:「猜不到的事情,大可暫時放一放,先說說這些天猿骸骨吧」

雜錦大山下面,可不止一棵事關玉賜神力的怪筍,還有一口泉和一片屍骨,諸多怪事之間顯然彼此聯系,換個調查方向,也許就能找到新的線索。

梁辛的心里,早就對這些骸骨的生前情形有了個大概的判斷,只不過剛才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胖海豹那邊就出事了,把事情打斷。

此刻,他再度打量了下周圍的情形,邁步走到一頭站立骸骨身旁,學著骸骨的姿勢,雙手高高擎起小笑道:「你沒見過這個姿勢,我卻再熟悉不過它們喪生之前,在織錦。天猿織錦這片空曠,在最初時就是天猿織錦的籠罩范圍,由此,尾巴蠻的雜錦只能在起之外層層包裹到後來天猿喪生,它們的織錦是純粹的妖力,隨著主人身死而消散,這才留下了這么一片空曠之地。」

柳亦點點頭,做了咋,繼續的手勢,示意梁辛說下去。

梁辛語極快,顯得胸有成竹:「那時還沒有這座大山,十三頭天猿。應該也是為了這條怪筍而來,可還沒來得及有所作為,就遇到了尾巴蠻的圍攻,危急之下,十二頭天猿織錦御敵,牢牢把尾巴蠻的攻勢阻隔在外。尾巴蠻攻不進來,無奈之下以雜錦層層包裹,最終天猿都被活活困死於此。」

說完,梁辛又走到銀環領身邊,隨著那一雙大小頭顱凝視的方向。也低下頭望向那只碧綠的泉眼:「可它它們在干什么呢看起來。好像在等知」

一根筍,不敢吃;一眼泉,更不敢喝,梁辛盯了泉水半晌,卻也看不出什么,大著膽子伸出手,在泉眼里輕輕一劃,泉水冰冷,觸手之下微微盪起幾圈漣漪,而隨著水紋波動,一抹白色的水寒之氣肉眼可見的氤氳而起。

梁辛甩掉了手上的水珠,咋舌道:「冷得很」要是實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說不得,一會我要潛下去看看。」說著,他又故作輕松地笑起來:「說不定下面還有寶貝,撈上來咱倆平分」

柳亦嘿了一聲:「撈寶貝的事情先不急,你再琢磨琢磨你剛剛猜測的情形,其中有個破綻,說不通。」

梁辛愣了愣,抬起頭一邊重新打量著那些骸骨,一邊皺眉尋思,這次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突然臉色一變,果然想到了自己判斷中的一個破綻。

一個圓不過來的破綻

第二二零章 冰火兩重

十二頭天猿,骸骨早凡石們死尖的年頭。比著雜中層那些尾巴蠻要更久遠得多。

這便說明,這十三頭天猿身化枯骨的時候,雜錦孤峰還遠不像現在那么高大巍峨,在天猿死後,尾巴蠻仍代代相傳,不停把雜錦裹到「讓上」直到孤峰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這就是梁辛推斷中的破綻了。

若雜錦孤峰只是為了困死天猿。那天猿們死後,尾巴蠻又何必還層層不停的繼續裹下去

而且尾巴蠻能夠在雜錦中自由穿梭,隨時都能下來查看,自然早就知道了天猿的死訊,,

梁辛的眼珠來回轉動,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這破綻沒的圓,尾巴蠻的雜錦,不是為了困死天猿。」

他那份看似合理的解釋,也因為這個破綻,盡數被否定。

柳亦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卻有些莫名其妙:「凡人里,有惡徒有仁者;妖怪中,有厲鬼有善妖;即便修士中,有南陽那樣蠻不講理的混蛋。可也有知情識禮的秦大家,」

說著,柳亦停頓了片刻:「天猿也是如此苦乃山葫蘆老爺那一脈固然是你我的親人;可這里的十三具骸骨,說不定卻是你我的仇敵」

梁辛何嘗不明白柳亦的意思。

在惡海凶島這番歷險里,苦栗子殘忍尾巴蠻凶狠,都是茹毛飲血的怪物,即便它們和火尾天猿有著莫大的相似之處,在梁辛心里,還是本能的去排斥它們,自然而然就把天猿放到蠻子海鬼的對立面上去了。

所以到了山底空曠處,在推測當初發生的事情時,也情不自禁的把十三天猿歸到了「己方」當它們和尾巴蠻是不同戴天的仇人。帶著一咋。「天猿都是好人,不會做壞事,更不會和尾巴蠻苦栗子為伍,的先入為主印象,判斷出來的情形自然不會准確。

柳亦也不再多提醒什么,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照我看,十三天猿和尾巴蠻不僅不是敵人,而且,它們還是戰友伙伴」。

說著,柳亦伸手指了指那些直立的骸骨:「這些天猿,要以織錦封印某物,可一來它們的力量不夠,二來它們法隨身滅,一旦身死織錦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它們招來尾巴蠻幫忙,在織錦之外,又加以層層雜錦裹纏封印」

柳亦漸漸加快了語速,並不容梁辛反駁或者提問,一股腦的向下說道:「尾巴蠻和十三天猿,要封印的自然是這顆怪筍這棵筍或許關系著中土凡人的天賜神力。說不定凡人神賜之力的枯竭衰弱,就是拜它們所賜」。

這根怪筍是如何能影響到整座中土的,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從胖海豹的情形就能看出來,怪筍與天賜神力有著莫大的關聯,說它是神力的根源,也只是推測的一部分。不過梁一二派兵出海,遠攻凶島,也的的確確從側面證明了怪筍的重要性。

「苦乃山的天猿,封印了一支神仙相大軍,貨真價實地幫了中土一個大忙;而此處的天猿,卻封印了天賜神力的根源,使中土人族的實力大大削弱」柳亦的聲音陡然響亮了起來:「所以,這兩支天猿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猴兒谷那支是你我的親人朋友,凶島上這些卻是咱們的梁大人的天下人的生死對頭」

梁辛點點頭正要開口,不料柳亦揮手攔住了他,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人分好壞,有親友有仇敵。天猿於你又何嘗不是如此以後若在猴兒谷外遇到天猿,你千萬要衡量清楚,決不可一上來就把它們當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