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99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942 字 2021-02-22

了點頭:「被你一說,還真有點餓了」

從軲轆島到苦乃山,先跨越大海,再穿越中土,這一趟著實不近,不過路上也平靜的很,兄弟倆聊聊說說,當然也少不了取出那柄千鈞墨劍來把玩,不知不覺里就飛了快兩天,他們也總算進入了苦乃山的范圍。

網到猴兒谷的入口處,還沒來得及進去,哥倆就一起被嚇了一跳

猴兒谷卧於山坳之中。只有條小境與外界相通,入口處本來由一片密林遮掩著,可現在密林盡數不見了,入口旁被掃出了一大片空地。

氣頗質巨獸,背負石碑猙獰而立,氣度驚人睥睨四方,仿佛在警示外人此間不得擅闖,著實威風凜凜。

石碑上八字古篆分作兩行,寫作「火尾天猿,德藝雙馨」當然,放眼天下除了葫蘆老爺之外。沒人認得這八個字。梁辛可沒想到,猴兒谷把從大眼前挖出的「頗質負碑」運到了門口來當鎮門獸,不用問,這件事當然是好大喜功的妖王葫蘆的主意。

果然,得知他們回來的葫蘆,背著雙手,邁著四方步穩穩當當的走出來,伸手一指頗質,對著梁辛道:「這個物件,擺在哪里都占地方,我便把它運到了門口,怎樣,看上去還算妥當吧。」

葫蘆的聲音沉穩,語氣清淡,可目光里那份,鼓鼓囊囊,的得意,都快把它的眸子撐爆了。說話的時候,羊角脆喳喳怪叫著從谷里沖出來,熟門熟路,扒著梁辛的衣衫,騎到了他的脖子上。

梁辛哪敢怠慢了師父,先和二哥一起行禮,跟著站起來,挑起兩根大拇指:「何止是妥當,千古神物用來做看門獸,也只有這份氣派才能配得上您老的身份。」

葫蘆點頭:「你的意思,是我「當之無愧,了所以我才要你出門去歷練,「見得多了,識得廣了眼光也就練出來了。」

梁辛心中大是詫異,自己的眼光如何還不好說,倒是師父的學問又長了,已經會把成語拆開來說了。

雖然以前見過頗質,可哄師父開心的事情不能不做,梁辛圍著神獸屍體轉了兩圈,口中嘖嘖有聲,不停稱贊,隨即笑道:「不過神獸屍體,著實是個貴重物件,您把它擺在門口,可得派人看守,別被小偷給抱了去

葫蘆微微一笑:「放心,你料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得到,這些天夜里,我都守在它身旁來著」說著,葫蘆呲了下獠牙,凶相一閃而滅,低聲罵道:「王八蛋銅頭,來偷過好幾次了」。

梁辛哈哈大笑,曲青石也在端詳著石碑,不過他的目光,始終盯在碑文的落款上,對照了片刻之後,對著梁辛微一點頭:「碑文落款和墨劍上的銘文,一模一樣。」

這樣算來,當初在「大眼,前弄這座頗質負碑的人,就是死在了珊瑚島上的那位,骸骨老兄,了,,

梁辛暫時也沒去多想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拉上曲青石,跟著師父一起進谷。

丑娘得了他們回來的消息,急匆匆向外走,娘御現在也在猴兒谷中,正伸手攙著老太太的胳膊一起出來。

在她們身後還跟著火狸鼠鄭小道和六個聾子青衣。

讓粱辛略感意外的是小汐竟然也在,正腳步輕快地跟在梁氏另一邊,左手仍習慣性的縮在長袖中。臉上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不過眸子卻是亮晶晶的。

黑白無常前陣子來被曲青石請去牢山相風水,之後就跟著大祭酒等人一起回離人谷去玩了,並不在此處。

梁辛和曲青石趕忙迎了上去,圍著梁氏大概交代了下這次的行程,著實親近說笑了一陣,這才和其他人一一打過招呼」一群人浩浩盪盪,走進猴兒谷。谷里的大小天猿乍見有外人進來,立刻裝模作樣假扮斯文,待看清原來是梁辛和曲青石之後。哄的一聲,又

梁辛一邊安著,一邊問小汐:「你不是去京師復職,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小汐略略皺了下眉頭,語氣里帶了些茫然:「曲大人和我說,指揮使怕是有些不可信。曲大人是你兄長,做事時無時無刻都在替你考慮,他的話我自然會聽的,可指揮使於我有再造之恩。」說著,小汐淺淺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便交回了游騎命牌,請了個長假

青衣游騎,哪能說不干就不干的,不過小汐有著梁辛這層關系。石林自然不會為難她。而且平心而論,這些年里石林對小汐也的確很照顧,要說情同父女或許言過其詞。可多少有些長輩對晚輩的關心,這是不會錯的。

「我的睚眥力已失,再做游騎也是有名無實,不會有什么作用的,把牌子交回去。心里反倒輕松了些。只不過我離開九龍司之後才發現,除了猴兒谷我沒地方可去。

」小汐微微笑了一下,卻莫名讓梁辛岩得」她很單薄。

梁辛笑了:「來這里就對了」說話間,伸手拉起了小汐的手。

白衣少女。指尖微涼。

一旁的琅娜始終笑眯眯的小心翼翼的扶著丑娘,精致的小臉上滿是興奮,就算「婆娑淚眼,也看不出,她是真開心還是裝高興。

丑娘前中輩子辛苦勞作,人顯得蒼老,實際不過四十多歲,身體本來就挺好,再加上猴兒谷是福地,她這些年日子過得也寬心,從精神到身板都很好,根本就用不著人攙扶,現在由娘挪攙著,反倒不會走路了,一步一步說不出的別扭。

琅挪也覺出來這樣丑娘不舒服,縮回手臂,吐了下舌頭:「光做表面功夫果然過不了關,以後我天天攙扶著您,日子久了就習慣了。」

丑娘笑呵呵的,不停搖頭:「不用,不用。這陣子你天天來陪我說話,就很好了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小汐也天天陪著我來著,乖得很。」

曲青石咳了一聲,望向狠哪,饒有興趣地問:「為啥巴結我們兄弟的娘」

狠娜橫跨兩步,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和她老人家投脾氣」話是對著曲青石說的,可目光卻盯在了梁辛身上。

梁辛正幫著小汐梧手,光笑不說話。曲青石聲音輕松,也露出了些笑意,對琅娜道:「說實話。」

娘哪揚起了下頜,好像是挑釁,卻更像在耍賴,雙唇嫣紅微微抿起,不理他了。

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妖女自己又笑了:「誰對梁磨刀身邊的人好,他便對誰更好,我孝順老娘,還不是為了梁磨刀么說著,很挪螓首微側,一雙眸子仔細地望著梁辛:「你可是棵大樹,我還要求著你幫我遮風擋雨。」

梁辛略感意外地咦了一聲,接過了話頭:「這次說的還真是實話。」

琅挪的笑容,明媚且俏皮:「想聽實話,還有好多呢,這些天我用心琢磨,想找個一勞永逸綁住你這棵大樹的法子,要不,干脆我嫁給你算了。」說完,又趕忙望向小汐:「你大我反正我早就斷滅凡情了,不在乎這些。」

梁辛嚇了一跳,小汐也嚇了一跳。

狠綁卻又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曲青石:「可就是因為我斷滅凡情,傻子都明白我不會去喜歡誰,不喜歡梁磨刀卻嫁給他,我當然是同意了,可我怕他會不同意。這樁買賣」不,這樁喜事怕是做不來

曲青局笑道:「當然做不來。你四步修為,道心堅定,跟老三又沒什么交情,你自己說他娶你圖個啥就為了天天和長春天打仗」

「麻煩就在這里,我有道心,無論對誰好,你們都知道我不會太當真,是假的是裝的,這份人情難換的很」。娘御抿起了嘴角,一副苦惱像:「所以要巴結你們,就得像大祭酒那樣,宗師修為,貨真價實幫過你們的大忙,這條路我肯定是走不通了。你們要做的事情,憑著我的本事根本就插不上手,苦惱得緊了。」

說著,狠娜自己又笑了起來:「其實,梁磨刀要是個好色之徒,就什么都好辦了

梁辛不是個迂腐學究,隨口說笑也不當回事,可他剛才拉上小汐的手,又哪能卻接娘娜的話頭,當下里也只有笑呵呵的搖搖頭,和小汐的手卻握得更緊了些。

幾句話的功夫,眾人一起來到了梁氏的小屋,有人岔開話題,問起他們的行程,當著母親的面,梁辛自然報喜不報憂,把諸般惡戰的過程一概掠去不提,只提尋寶和發現。

另外,在場的絕大多數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但是對天猿一脈而言,鄭小道小汐等還是外人,所以粱辛對中土天猿的來歷也只字未提,打算等單獨與葫蘆相處的時候再說。

梁辛這趟出海,奇遇著實不少,撈到的好處更是極大,即便他言辭乏味,也還是聽的眾人嘖嘖贊嘆。滿臉的羨慕,等他說完之後,坐在角落里的火狸鼠,突然開口問道:「梁爺,你在麒麟島上得到的那張帕子,能不能給我看看也許」能窺出些端倪」

第二四二章千須河

愣了下,如實回答「那張帕吊暫時女由大祭酒保懼些古篆誰都識不得,還要請她找人幫忙來慢慢破澤,怎么,你懂得古篆」

問完之後,梁辛自己又失笑搖頭,火狸鼠當然不認識古篆,至少頗質負碑上的碑文他都不認得。

果然,火狸鼠搖搖頭:「古篆我無能為力,不過倒是帕子上那些圍圈,聽起來倒是有些意思。」

梁辛和曲青石對望了一眼,兄弟倆都來了興趣,異口同聲地追問:「怎么說」

火狸鼠不敢怠慢,微微沉吟措辭片刻,這才緩緩開口:剛才梁爺說,那方帕子上畫滿了數不清的圓圈,倒讓我想起以前學過的一幅了「千須河圖。」

梁辛等人面面相覷,他們這些外人都聽不懂,千須河圖,是什么,不過在黎家弟子中,這四個字卻大大的有名。

大概兩百多年前,一副千年前的機關術手卷出土,手卷出自古代名家,其間記載了多項已經失傳的機括設計,這件寶貝幾經輾轉,最終被黎家得了去。

黎家是天字第一號的機關世家,手卷上的圖紙雖然都是失傳的古代技藝,可憑著他們的造詣,基本上只要一看圖,就能明白其中的關鍵,可惟獨最後一幅圖,把黎家上下諸多高手巧匠都看得一頭霧水。

說到這里,火狸鼠不知是故意還是習慣,停頓了片刻,撈起一只茶杯開始喝水,」

鄭小小道性子活潑,又和火狸鼠相處時間不短,早就混得熟絡了,當即搖頭笑道:「原來你也會賣關子既然賣了,我便猜一猜,最後這幅你們家誰都看不懂的機括圖紙,和梁靡刀找到的帕子一樣,都畫滿了圓圈」

琅椰搖頭笑道:「要都是圈,怎么會叫做,千須河圖,應該叫做「千個圈圖,才對」

鄭小道呃了半聲,點了點頭:「倒也是哈

火狸鼠哈哈一笑,放下了茶杯,繼續講故事:「黎家祖祖輩輩都浸yin於機關之道,就算再怎么復雜再怎么匪夷鼻思的圖紙,我們也能看出個大概,即便一時間弄不清原理,但也不會太驚奇。之所以這手卷上的最後一圖會把我家的那些長輩都看懵了,是因為」它根本不是一副機關圖紙,而是一副山水畫。

說完停頓片刻,火狸鼠又補充了句:「畫著山水的藏寶圖」

記載了機關設計的手卷,最後卻畫了一副藏寶圖。

圖上繪制了一條水脈,其間支流密布,雜亂交叉,乍一看上去,好像一根長須人參似的,由此這幅圖被稱作「干須河圖。

另外在圖上有一行小字標注:按圖索膜,無價之寶。

干年前的文字,和現在的漢字沒有太多差別,只要稍通文墨的人都能讀得懂,當然不想蘸質石碑上「火尾天猿,德藝雙馨。那么難以辨認。

聽到「無價之寶,這四個字,屋子里的人全都來了興致,就連小汐的眸子了,也現出了幾分因專注而起的明浩。

琅郡更是聽得滿目興奮。笑問:「這么說,這幅千須河圖是張藏寶圖那你們找到寶了沒」說話之間,小臉上滿滿都是躍躍欲試,大有「你們若沒找到,就把圖交出來;你若找到了,就把寶貝交出來,之意。

妖女是什么樣的人,梁辛比誰都了解,當即咳嗽了一聲,以示警告。

琅娜的笑容一轉眼全都變成了委屈。聲音低了許多,略帶沙啞地都囔起來:「火狸鼠敢把這件事說出來,就不會怕我會惦記上。再說他們雖然只是凡間家族,可就憑著他們的機妾術,也不是我一個四步修士能對付的。」

梁辛早都習慣了她這副樣子,撇嘴笑道:「反正自己人的東西不許惦記著。」

琅挪撇了撇嘴巴:「我跟你才是自己人,跟黎家不算自己人。」

梁辛眨巴著眼睛,沒話可說了,轉頭望向火狸鼠:「後來呢,黎家去尋寶了」

火狸鼠點頭笑道:「那手卷上,前面都是貨真價實的厲害機關,最後出來這么一幅圖。應該不會是惡作劇,我家當然要去尋找那件無價寶,不過,要找寶貝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梁辛挑了下眉毛,奇道:「不是有圖指引么,還有什么不容易的」

「有圖是不假,可是那幅圖上畫得是一套亂七八糟的水脈,除了八字批注外再沒有廣字半解的注釋,雖說大伙都知道它是副藏寶圖,可怎么看,上面畫的東西更像個全須全尾的蘿卜」

中土自古修真風氣濃郁,什么時候天上都少不了飛來飛去的修士們。有人會飛,地勢測繪就簡單了許多,小到州府地圖,大到中土版圖,早已流入凡間,雖然價值不菲,但是以機關黎的實力,也盡能弄得到。

得到千須河圖之後,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辨識圖中所畫的水脈。

黎家的高手尋來各種各樣的水脈地圖,有些還是特意花重金來訂購的,幾經周折,他們總算完成了第一步,確定下來,千須河圖,中的水脈確實存在,這一來黎家眾人信心大振,

了座「千須帶」配以精干弟午,專門負責解圖粒

陳年往事,現在聽來顯得簡單,可實際上,想要尋寶又談何容易,與名江大河比起來,那套水脈的規模雖然不算太大,可也跨上了數百里方圓。一條條支流彼此穿插交匯,而圖上也根本沒有其他標注。誰知道寶貝會藏在哪里。

琅哪吐了吐舌頭,隨口說笑:「下次出海的時候,我往海里扔二兩銀子,然後再弄一副海圖來。也標個,按圖索旗,此間有寶」用來傳世。」

包括火狸鼠在內,大伙都笑了,妖女說的雖然誇張了些,但兩百年前那場尋寶,在最初時的的確確就像琅挪說的樣子,全無方向可循。

前二十年里,黎家千須堂沿著水脈漫無目地所撥尋找,寶貝自然是沒找到,倒是其中不少人都把游泳練出來了,」

二十年,整整一代人辛苦卻白忙,當年被派到千須堂中的骨干。漸漸被抽走委派了其他的差事,尋寶的事情慢慢擁置,只有些沒啥經驗,在門中不受重視的弟子,還勉強維持著千須堂的運轉。一。烈浴8。泡書凹不樣的體驗

這種情形,直到一咋,千須堂下的弟子。在水脈中一條支流的盡頭處。意外觸動了隱蔽機關,才有了轉機。當然,觸動機關的弟子當時就喪了命,算起來,他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了一個機會。

意列發現了機關,那機關之後多半就是無價寶,了,新的線索讓黎家重新重視千須堂,大批黎氏高手聯袂趕到支流盡頭機關所在之處,想要二破關。奪寶,但馬上,新的麻煩又來了。

所謂機關,無論設計得再怎么復雜,威力再怎么強夫,究其根底也它也就是一把鎖,鎖芯就是力量中樞,先要破解就只有一個辦法:摧毀鎖芯。

黎家趕過去的那些高手,絕對代表了當時天下機關術的最高水平,可他們彈精竭智,費勁心機,也打不開眼前的這把,鎖」因為他們根本找不到,鎖芯」自然無從去破解。

要是其他的門宗小幫派,多半會另辟蹊徑,比如換個角度去挖掘,或者干脆弄些火雷來炸。可黎家本身是機關世家,一來這個機關涉及到了一個全新的專業概念,他們要是破解不了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二來他們比起那些「非專業人士,更明白,這樣的機關中都會藏有自毀的設計,暴力沖關唯一的結果就是一無所獲,

著實忙活了一陣,這道機關始終無法破解,就在諸多大師一籌莫展的時候,千須堂那邊又傳來了消息:他們在這套水域的其他幾條支流盡頭,也發現了隱藏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