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117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909 字 2021-02-22

果邪道贏了呢,你能確定,他們在摧毀另外幾

顧回頭只有搖頭:「弟子不敢確定

秦瘦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也如死水無瀾:「不止是你,只要不是豬就能明白,浩劫東來確有其事,正邪再斗實屬不智,最好的局面應該是雙方並肩聯手抗敵,可關鍵是」這份信任從哪來五大三粗之間也彼此靠不住,不過我把後背交給他們,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他們不管我,自己逃掉了;可我要把後背交給纏頭不老長春天,你敢保證他們不會直接捅我一刀」

顧回頭第三次搖頭:「弟子不敢保證。小

秦瘦笑了,嘴角上翹,目光里卻殊無歡愉:「自古以來,不該打的仗多了去了,可還都是一場一場打了下來,你道以前那些謀臣智將都是傻子么無奈罷了」

顧回頭長長地嘆了口氣,躬身大禮,認真道:「弟子明白了

這個時候,秦廈懷中突然響起了一串清脆鈴聲,轉眼間他又恢復了那副暴躁模樣,對著身邊眾人道:「該走了,都等著我呢」說完,又恨恨聳了句:,「催催催,催他媽個腚

一群子弟兵跟在老蝙蝠身後,罵罵咧咧大搖大擺登上黑色島嶼,血河屠子罵得尤其響亮,有老爹做主,他的腰板硬得很。

剛一上島,便從前方密林中走出了一老一小兩人,其中那個老者遙遙對著老蝙蝠笑道:「老纏頭,放著萬里晴空不飛,卻從海里跳出來,你該洗澡了么」

馬三姑娘「;卜心翼翼,地對著同伴吼道:,「這位便是不老宗的魁首,他就叫不老,有時也自稱老不死。

那個娃娃,,我卻不認得。」

梁辛仔細打量著這位邪道巨孝,心中頗為驚奇,不老宗選拔弟子都要看皮相骨相,口納拳額走馬唇如鉛目如魚」以非凡之相求非凡之福,所以他門中弟子個。個相貌丑陋,只不過不像神仙相那么誇張罷了。

這位「老不死,的長相也不怎么樣,但是卻不是丑娃娃的那種難看,而是瘦嘴嘬腮薄唇尖鼻,即便梁辛不懂相面之道,也能一眼看出來,他生就一副薄命短福的倒霉相。

再看那個娃娃,也就三四歲的樣子,走路都還有些不穩當,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卻有青得發紫,眉角眼角唇角無一處不在向下耷拉,如果脖子上再套根繩子,活脫脫就是個小吊死鬼,這樣長相的娃娃,更不用提什么福氣了。

老蝙蝠根本懶得搭話,徑自領著隊伍前行。

不老只字不提兩個弟子被打進海里的事情,更不把老蝙蝠等人的冷漠當回事,領著娃娃迎上來:「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讓我去迎迎你」。說著,把娃娃拉上前一步,繼續道:「這是我孫子,叫小小吊」

老蝙蝠掃了祖孫兩人,隨即咦了一聲。目光在小吊,身上著實流連了一陣,點了點頭說道:「名字起得不錯」

纏頭弟子人人發噱,娃娃長了副吊死鬼相,又被喚作小吊,倒還真算貼切。

不老笑著點點頭:「這孩子長相福薄,怕是養不大,就起個倒卦的名字沖一沖,雖然不好聽可也沒辦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吊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眾人低頭一看,只見一條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小蛇小正張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眾人又是吃的又是好笑,這么多人偏偏娃娃被蛇咬,這福氣也實在太薄了些。

不老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一邊俯身驅蛇,一邊笑道:「一天里總要趕上幾件倒霉事,不省心嘞」說完,又感同身受似的嘆了口氣:「和我小時候一樣」

弦子做了馬三姑娘,也和琅琊一樣盡職盡責,給梁辛解釋道:,「不老自幼多難,幾乎每天里都會有無妄之災,不知死里逃生過多少次,可他是個異數,不僅沒死,反到被這些劫數鍛煉得越來越強,最終成了睥睨一方的強者

梁辛就當聽故事,沒心沒肺地笑道:「那他挑選門人的時候。應該選薄命弟子,重走他的舊路才對啊。」

馬三姑娘應道:,「據說開始時他就是如你所說那樣,可那些苦命人都沒活過十五」後來才換到另一個極端,終於成了氣候

馬三姑娘不會小聲說話,所說的這些事情,雖然不是秘密但也不曾外傳過,就連同在邪道的跨兩等人都不知道,不過不老對她卻根本都不看一眼,只是一邊哄孫子,一邊對老蝙蝠絮絮叨叨地拉家常。

老蝙蝠幾乎不理他,仍仔細端詳著小吊,過了一陣突然開口問道:,「娶老伴了」

不老咳了一聲,搖頭笑道:「我既不是歡喜修又不是雙合修,就一個人

老蝙蝠翻起怪眼,望向不老:「那你這孫子哪來的自己生的」

不老哈哈大笑:「就算自己生的,那也是兒子,不是孫子至於我家小吊么」是老天爺送給我的」說著,他的笑聲里突然滲出了一股寒意:「我照顧著他,幫他驅趕小蛇;他也心疼著我,見我生氣時,他也會著急

老蝙蝠面露不屑:「等中秋,有的訃;二,到時候我看他怎么著急」跟著也不等對方再說啥元開話題:「長春天到了么」

不老搖了搖頭,還沒說什么。老蝙蝠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知道了,懶得應酬你了,有話到中秋夜再說」

不老也不著惱,俯身抱起小吊,真就像個爺爺逗弄孫兒似的:「去和纏頭老爺子說再見。」

小吊很聽話,自爺爺懷中扭轉身體,剛一抬手,突然從他懷中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跟著小吊再度放聲大哭

瓊環的神情無比古怪,嘟囔了句:「小娃子肋骨斷的咯」

不老是大宗師,抱娃娃時當然不會沒輕沒重,小吊雖然身體瘦不過也不是泥捏的,但是一個小小動作就扭斷了一根肋骨」只能算是巧合或者說他太到霉。

不老帶著孫子回林中施治,纏頭眾人也不再深入大島,就在近岸處扎營,彼此訴說分別後的經歷。梁辛和柳亦師徒分別還不到一個月,可經歷的事情卻著實不少,連老蝙蝠都聽得動容。

至於老蝙蝠這邊,早在雙方分手之初,他們就探過了這座島嶼。不老宗還算老實,並未在島上弄什么坑人伎倆,只是把秦養在中土的大群凶獸帶到此處,用來揚威造勢,老蝙蝠親眼看過那些畜生,其中著實有些厲害家伙。

說到這里,馬三姑娘又對著同伴再度強調:「以前我從不知道不老宗還有馭獸之術,想來應該就是就是那個神仙相傳下的本領吧。」

老蝙蝠無所謂的搖搖頭:「凶獸不算什么,再怎么厲害,也湊不出一個大宗師。倒是那個小吊」說著,一生自負的老蝙蝠居然抬起頭去征詢曲青石的意見:「你有察覺異常么」

曲青石的神情有些躊躇:「感覺古怪的很,絕不是普通娃娃,可又察覺不到哪里不對勁,對上他的時候,要多小心。」

老蝙蝠冷曬了下,沒再說什么。

梁辛耐不住好奇,又追問柳亦,他們師徒為什么會從大海里跳出來,柳亦眉毛一挑,滿臉得意,可還不等他開口,老蝙蝠就說道:「從海下轉轉,探下不老宗有沒有在水面下面藏什么法術機關。剛巧你們那時候就過來了

梁辛哪會被這樣的話糊弄過去,不過也看起來老蝙蝠還不想透露詳情,也就不再追問。

眾人正低聲談論著,突然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從禁制之外傳了進來:「凈瞎整,還弄個隱形法術,纏頭不老長春天湊一起,還怕他們五大三粗知道咋地快開門」

琅獅那長長地睫毛輕輕一顫道:「師父來了」

不老宗弟子撤掉法術,長春天及數百門徒也由此現身,讓梁辛等人頗感意外的是,他們不是凌空跨海疾飛而至,而是人人腳下一根樹干,「漂,過來的。

那些樹干取材不一,有粗有細,既有數十丈長粗堪十抱的喬木,也有三尺長短筆管粗細的藤木也不算太粗大,每個人長春天門人的腳下踩著的樹都不相同,胡楊白樺梧桐銀杏針松」林林總總,但是也都不是什么新奇樹種,更沒有離人篷滂那樣的神樹。

梁辛看得新奇,轉頭望向琅挪,面帶垂詢。

琅娜的神情也有些納悶:「都把「天梯,帶來了可帶來有又什么用呢」

長春天弟子的功法以木行為主,有所成就之後都會在首領的幫助下,選一個好樹,煉化成「天梯。

雖然名頭聽起來嚇人,其實道理卻沒什么的人之處,也不過是通過獨門法術,讓修士與這棵樹五感相連。「天梯,之樹的榮枯生死,與主人的性命和修為都沒有星半點的關系,樹木唯一的用處也就是幫助著主人體會自然之道。

在爭斗殺伐中,這些樹木更是派不上什么用處,琅琊也是由此才會覺得奇怪。

梁辛忍不住問了句:「那你的天梯之樹是什么」

很挪一笑嫣然:「五展梅,有毒的。」

十余里外,先前落海的天嬉笑和地嚎喪又向著長春天眾人迎去,長春天看了看他倆,樂了:「濕了啊剛洗海操呢」

仍和以往一樣,除了魁首之外,長春天門下人人都以面具遮臉,唯獨一個消瘦老者是例外,神情淡漠,俯首站在長春天身旁。

老者既不看迎客娃娃,也不望向黑色島嶼,只是目光低垂,望著海水。

另外,在隊伍中間還有一盞猩紅色的大轎,顯得尤為醒目」琅琊對梁辛搖了搖頭,示意她也看不懂長春天擺出的陣勢,不明白「天梯,何用不知道轎中是誰不曉得那個冷漠老者是何方神聖

毫無征兆的,老蝙蝠突然笑了起來:「很有意思」

八月十五,三宗聚首,不老宗得了賈添支持,雄心勃勃;纏頭老爹顧念著「半個朋友」打定主意要給梁辛一個「名分。;長春天也不甘寂寞,早就有了周密准余

三宗魁首,個個勝券在握

第二八零章 我來道別

「春天眾人卜島後,不老叉帶著胸腹間打卜夾板的小吊來,長春天不像老蝙蝠那么拒人千里之外,雙方著實寒暄了一陣,其間小吊大哭了三次,不知又遭了什么難」

等不老祖孫走後,長春天弟子也近海處扎營,與纏頭等人相距不過百余丈,幾百人忙忙碌碌,都在挖坑種自己的「天梯」那頂大紅色的轎子就安放在「天梯,樹林中央小轎中人並不露面,另外那個清瘦老者則隨隨便便找個。地方一坐,也不理會旁人,仍自低頭沉默。

長春天自己背負雙手,溜溜達達地來到了纏頭營地前,遙遙對著老蝙蝠拱了拱手,操著他那口濃濃的東北腔打招呼:「長春天見過老爹,您老挺好的唄」

老蝙蝠從鼻孔中嗯了一聲,算是應

長春天知道他的為人,也不動氣,目光掃過纏頭的陣容,其間還不忘和跨兩梁辛甚至琅挪都點頭打過招呼。最後又把目光停留在梁辛身上,有些意外地問道:「怎么,只你自己來了,北荒巫和苦乃山里的大妖沒跟著一起來」

梁辛應道:「此行只是為了長些見識,不敢驚動那些前輩。」

長春天挑了下一字眉,顯得有些滑稽:「剛剛老不死對我說,大會之前,他們要動用陣,在匿蹤法術之外,再套上個堅固罩子,據說連破月三一都攻不破。之前沒進來的人,之後可就進不來了,伏下厲害幫手在中秋之際突然現身的打算,可行不通」

正說著半截,跨兩就怪聲打斷了他:「不是哪個都像你那么小心眼,纏頭赴會之人已經齊至此處,莫得再有旁人咯」

長春天哈哈一笑,不再糾纏此事,岔開話題:「你們說,不老宗為啥不只把小島封住了事,偏還要擴大禁制。連外面的十余里大海一起封住,平白浪費法術,這是整啥玩意呢」

說完,也不等別人回答,長春天就直接給出了答案:「照我猜測,老不死在海里藏了些東西」這到正常,他們不知從哪學來了駐獸法門,既然能給島上弄來了不少飛禽走獸,自然也會在海里准備些怪魚惡蛟。」

隨即他又自顧自的感慨道:「不老宗了不得了,陸上海中都有畜生幫手,還有力氣發動殼子法陣,再加上那個邪里邪氣的「到霉孩子,」都是你說的那個神仙相幫的忙么嘿,自從上次苦乃山一別之後,我冥思苦想,可就是想不通,神仙相傻啊為啥不找我合作。

長春天自說自話,表情時而凝重時而納悶,顯得煞有介事,可纏頭眾人中,上至老蝙蝠下到普通弟子都各忙各的,根本沒人搭理他,只有琅娜始終把眸子盯在他身上,認真聆聽,,

說了一陣,長春天終於覺出自己無聊來了,呵呵笑了幾聲,居然還不肯走,又望向粱辛重提往事:「北荒巫妖猿,他們真不來」

梁辛咳了一聲,搖頭笑道:「前輩正經有些多心了,那次你離開苦乃山不久,妖王大人就對那些面具厭煩了,自然犯不著再千里迢迢出海來找你。」

柳亦和跨兩都樂了,艱御也面露莞爾。回頭膘了梁老三一眼。

長春天仿佛沒聽出粱辛的譏諷,而是有些誇張的松了口氣:「不是多心,是放心了上次想要誅殺叛徒但卻被他們阻撓,這次他們不在,總算沒人攔著了」

說話之間,長春天眼中陡然閃出了一抹精光,自艱挪的臉上一掃而過。

老蝙蝠咦了一聲,總算撩起了眼皮,望向長春天,饒有興起地追了句:「這次總算沒人攔了」

纏頭弟子不像修天之士,更像黑道幫派,老大一開口,嘩啦啦都跳了起來,瓊環干脆已經散出了一身零碎,要不是被跨兩拉住她就沖出去動手了。

長春天的營地與他們不過相距百丈,這邊一動他們也忙不迭圍攏過來護主,只有那個冷漠老者和大紅轎子未動。

長春天揮手按住門徒,神情不變,目光直視老蝙蝠:「我的家事,老爹也要插手么」

這個時候琅琊開口了,對著長春天輕聲道:「我只是隨纏頭仙宗的隊伍而行,並非要托於他們的庇護,你耐心些,等到中秋時,我會給你個交代。」隨即,她又對著老蝙蝠斂衽施禮,誠懇道:「在來時路上,晚輩便決定了心意,前輩盛情,晚輩拜領於心,來世必報。」

老蝙蝠才不廢話去勸,只是對長春天道:「中秋之前,別找她麻煩,否則你我兩家直接開打」

長春天正面色狐疑地打量著琅娜,聞言後嚇了一跳,他知道老蝙蝠說得出做得到。他敢來赴會,自然不會怕了纏頭幫,可正日子沒到,也實在犯不著惹麻煩,平白便宜了不老宗,當即笑呵呵的一點頭:「成了,您老怎么說我就怎么做,也不急在這一兩天。」

跟著長春天又轉頭望向琅娜:「其實,即便我現在捉了你,也要留到中秋大會結束時,再當眾懲戒。」

很娜似乎根本都不關心自己的下場,幾剛著長春天的話琢磨了片刻,笑道「把我留到最後再幕三宗後用來揚威服眾殺雞做猴」

長春天滿臉都是贊許:「伶俐丫頭,總是能說到我的心坎里」

老蝙蝠又來了興趣,接口問道:「這么充足的底氣,就憑那頂轎子,和他」說著,老蝙蝠揚手小指向百丈外的冷漠老者。

而對方也終於抬起了頭,望向了老蝙蝠,目光異常平靜,兩人對望了片刻,冷漠老者又復低下頭,繼續去看地面。

老蝙蝠臉上的笑容卻更濃了,突然問長春天道:「能請來這樣的人物,花了大價錢吧以後的日子不過了」

長春天搖了搖頭,一反常態地露出了抹苦笑,低聲道:「三宗合一。隊伍大了同門多了,於小的們來說事件好事,可對大的來說,卻是殺身之禍不能獨占鰲頭,基本也就只剩死路一條了」性命攸關,不能計較代價了。」

「這倒是句實在話。」老蝙蝠笑著應道:「還有什么話都直接說出來吧,別接彎抹角,麻煩得很」

長春天的笑容又輕松了起來:「還有幾句實在話,我說了,老爹可別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