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139部分閱讀(2 / 2)

搬山 未知 5863 字 2021-02-22

血河屠子的嘴唇輕輕顫抖了兩下,似乎有話想說,可喉中猛地一嗆,又涌出一片血沫子,把他的聲音盡數淹沒。

啵,一聲輕響,兩人不遠處的一座稀沼泥潭中,爆開了一個泥泡泡,氤氳起一陣惡臭

今天一早,屠子手中用來監視外圍禁制的木鈴忽然碎裂了,跟著,一些在外面負責警戒的西蠻弟子也失去了聯系。

風聲鶴唳之際,西蠻邊緣的禁制被破,外圍弟子失蹤,屠子又怎能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前陣子經過曲青石長春天兩人的治療,留在西蠻的眾多日饞門徒,傷勢都大有起色,可真正痊愈的只有血河屠子等寥寥幾人,其他人尚未恢復戰力。幸好,現在他們身邊還有個大宗師:長春天。

屠子與長春天略略交代了幾句,便潛出老巢,親自去查探外面的狀況,長春天留守本陣策應。

西蠻深處,遍地都是昔日老蝙蝠和西蠻妖人布下的機關禁制,屠子傷勢盡愈,更比誰都熟悉這些陷阱,出來查探,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屠子潛行大半日後,終於現了敵人的蹤跡,一個年輕的白袍和尚。

屠子的潛伏法術,並不算太精妙,但惟獨有一點:他生在西蠻長在西蠻修煉也在西蠻,早就與此地融而為一。

離開西蠻,他的潛行術不值一提,但在此地,他如魚得水。

西蠻之境已經接受了他,能大大加成他的潛伏,除非對方是大宗師,否則絕難現他的蹤跡。

白袍和尚是大宗師就在屠子窺到他的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屠子

屠子一見自己暴露了,二話不說跳起來就逃,可雙方的修為差距太大,一路上屠子用盡手段,卻始終無法擺脫和尚的追襲。途中屠子幾次搖鈴向同伴求救,可所有的傳訊法術都被和尚輕松截斷

最終,逃到這座泥潭旁邊的時候,他被和尚的佛珠擊中要害,摔倒在地。

從被擊倒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個時辰了,這其間,白袍和尚只問過一句話:「長春天在哪里」

屠子不答,他就再問一遍,耐心好得很,一個時辰的光景,就這一句話,他問了差不多幾十遍。

所以,屠子的十根指甲不見了,不是被拔掉,而是被一種古怪的小鏟子緩而又緩的頂回到肉槽內;屠子的肘胯膝腕等諸多關節都變大了,關節的骨頭縫中,都被和尚塞進一種薄薄的石片,撐開關節,卻並不會使其斷裂;屠子的左耳很沉很燙,耳洞中被灌入了紅色的銅汁;屠子的右眼只能看到半幅景象,因為那只眼珠被和尚小心翼翼地剜掉一半,一邊剜一邊不停敷葯,和尚的手法靈活而細膩,到了最後,屠子只剩半只右眼,但半只眼睛的視力卻還在

屠子身下的一片泥濘。鮮血尿液胃液,混合在一起,融化了泥土,正匯聚成一條淺淺的流,蜿蜿蜒蜒,向著那潭泥沼流去。

「長春天在哪里」

屠子咳血,讓身下那道費力流淌的血流更飽滿了些,流動的度也稍稍加快。

白袍和尚嘆了口氣,從那件裝滿了各種古怪刑具的乾坤袋中,又取出了一把黑色長針。

摩挲著長針,和尚的神情忽然變了,再沒了慈悲與祥和,換而狂熱和快樂,破天荒地不再單調重復那一句話,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去撫了撫血河屠子的頭,贊道:「你的頭真多。」說著,手指一彈,將一根長針輕巧地拈在手中:「這些不是針,而是套是管,它們都是中空的,剛好套中一根頭。」

和尚手指舞動,將屠子的一根頭小心地送入針形的細管中,繼續輕聲解釋道:「為什么要用細管子套頭呢,因為這些管子上有法術,稍一催動,就能讓你的頭倒長施主明白什么叫做頭倒長么」

和尚的笑容愈燦爛了:「倒長,就是這根頭不再向上長,而是倒著扎進頭皮,磨穿你的頭蓋,再扎進你的腦子里,放心,你還不會死,頭還會繼續倒長,至於它最後會從哪里長出來也許是眼睛,也許是嘴巴,也可能是肛臍,說不太好了。據說,癢得很呢。」

話音剛落,那根被套住的頭肉眼可見,竟真地緩緩地縮了下去,血河屠子陡然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嚎,本已失去所有力氣,再也無法稍動的身體也隨之亂彈瘋狂抽搐

過了足足兩柱香的功夫,那根頭從二尺長短縮得只剩寸許的一截,而頭的另一端,從屠子的傷眼中長了出來。

和尚大為開心,哈哈笑道:「這可剛剛好,原來我挖你眼睛,是早有先見之明呢」笑聲中,和尚手上動作不停,大把長針套中屠子的頭

血河屠子的神情終於松動了,拼出了所有的力氣,卻也只能稍稍一動下手指,哆嗦著向著身旁不遠處的泥塘一指。

和尚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皺了下眉頭:「施主的意思是,長春天在泥塘里這個打誑語不好,要是騙人太多,死後會下拔舌地獄的。」

說完,他又搖頭笑道,自顧自地嘀咕了句:「其實,拔舌這種事,也不一定非得地獄才能辦得好。」

血河屠子的喉中咔咔作響,費力地搖著頭,似乎怕了和尚的手段,想要告訴他什么,手指也微微調整了方向,可指著的地方仍是泥塘。

白袍和尚停下手里的活計,又仔細看了看屠子指點的地方,這次的語氣中帶了些納悶:「你是想告訴我,你的血,快流進泥潭了么」

屠子身下的那道血流一路流淌,此刻正流到泥塘的邊緣,眼看著那些血汁就要融入泥潭。

和尚探臂,隨手撅斷了屠子的手指:「亂指也不好,會讓人糊塗的。」

屠子沒力氣再慘叫了,只從喉嚨深處出了一身含混地悶哼。

就在悶哼響起的同時,血液匯聚的小溪,也終於流入了泥塘

而下一個瞬間,方圓足有十余里的巨大泥潭,就仿佛正於沉睡中被猛地斬斷尾巴的豹,在飽蘊著痛苦與憤怒的嘶嗥里,如電而起

潭中所有的腐臭稀泥,盡數潑盪涌起,轉眼凝化成一條粗逾小丘黑色大蟒,裹挾風雷,一頭沖向白袍和尚。

老蝙蝠性子偏佞,護短護到骨子里,自然不容自家弟子在西蠻的地頭上被人欺負。所以他借用著當年西蠻蠱遺留下的設計,親手替每一個纏頭弟子,在西蠻腹地的外圍,做了一項法術禁制,血河屠子也不例外。

如果纏頭弟子突遇敵人,來不及回到門宗求援,至少還能靠著這道禁制來殺敵。

一個纏頭一個禁制,只有本人才能動禁制中的法術,成形一擊,不遜於老蝙蝠的全力施為

老蝙蝠留給屠子的陣法,就在這只大泥塘中了,所以屠子才拼命向著此處逃跑,而動泥潭惡力的引子,就是屠子的血。

整座泥塘,稀泥何止萬鈞,其中本就殘存著西蠻蠱當年的陣力,再經過老蝙蝠的親手加持,爆的力量何其驚人

白袍和尚的修為,甚至比著進入小眼前的長春天還要略高一線,可突兀變故下也無處躲閃,只有拼出全身神通,去硬擋這迅猛一擊。

和尚倉促布於身前的念珠木魚和一本不知名的古經,被巨蟒層層碾碎,最終轟得一聲巨響中,稀泥層層砸碎,林中惡臭卷揚,和尚口中鮮血狂噴,雙手齊腕粉碎,一雙臂骨也扎出了肩膀,白森森的骨岔上還混著碎肉紅筋鮮血和污泥。

巨震過後,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亂響,被揚撒到空中的稀泥大雨般的澆了下來,把屠子都快埋起來了屠子壓著牙奮力抬頭,勉強搜索著敵人的蹤跡,片刻後心里一沉,和尚仍在,搖搖欲墜,但並未倒下。

和尚的一只眼珠在抗擊巨蟒的時候爆碎了,獨眼通紅盯住屠子,聲音里說不出的怨毒:「沒想到當真沒想到,幸好,你沒死,我也沒死。」

與老蝙蝠全力施為相若的一擊,也只是重創此獠,還並不足以殺掉他。

不過,泥潭的猛擊已過,可禁制中的異術卻尚未結束時值黃昏,夕陽無力斜照,把和尚的影子長長地甩在地上,幾只隨著稀泥一起上岸的幾條怪蟲,正笨拙地扭動這身體,爬上了和尚的影子。

怪蟲的樣子有些像水蛭,可身體更為粗大,若洗去身上的污泥便能看到,它們的身體慘白,身上還有幾道怪異的花紋,蠕動間就仿佛背著一張笑嘻嘻地人臉

最大的一條人面蛭,一直爬到了影子的頭部大概是眼睛的位置,這才仿佛終於到了目的地,短粗的身子一探,口器悉索,猛啃影子覆蓋下的泥土。

啃的是影子,可慘叫的卻是和尚

和尚殘存的那一只眼睛,莫名其妙地飆出一蓬濁液,隨即啵的一聲爆裂開來。

另外幾只人面蛭也不甘落後,沖到影子的頭部,亂啃亂咬。

影子遇襲,便是和尚遇襲。

和尚嗷嗷慘叫,頭上臉上,憑空顯出了一個個血窟窿,不片刻的功夫,白骨森然可見。

本就重傷的和尚再也堅持不住,不迭的慘嚎中摔倒在地,身體亂扭。他用刑的手段高明,可忍痛的本事,似乎很不怎么樣。

越來越多的怪物水蛭,從四面八方匯聚而至,也不再去啃咬影子,直接爬上了不停翻滾著的和尚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和尚的凄厲慘嚎就變成了氣若游絲的呻吟,就在此時,附近一棵巨樹的枝椏間,悄無聲息地顯出了一個人來,長春天。

長春天一見此間的情形,微微吃了一驚,當即催動法術,喚出長藤連怪蛭帶和尚一起綁住,身形則躍向屠子,小心地注入了一道真元,沉聲問:「怎樣,還好么」

屠子的精神才略略振作一點,臉上就顯出了凶惡像:「那個龜兒呢,莫得讓他死咯千萬莫咯死掉」

長春天放心了不少,用細藤摘下水蛭,再細探後笑道:「放心,活的」

血河屠子面露喜色,跟著又把他的一只半眼睛一翻,望向長春天:「你老漢怎么來了,不是要你護著小的么」他語氣凶巴巴的,對長春天趕來幫忙毫不領情。

長春天才不和他計較,催動法術帶起他和俘虜向回飛去,同時道:「看你太久不回來,怕你死了,就出來接應下。」

屠子撇嘴,正反都是他的道理:「那怎咯現在才來早點出來么」

長春天的神情卻微顯異樣,右手下意識地背向了後面,可屠子少了半個眼珠,眼睛還是尖的很,看到同伴的右手鮮血淋漓,好像被熊瞎子狠狠嚼過幾下似的。

屠子先是一愣,馬上就認出了這個傷口,有氣無力地咕咕怪笑,又把話倒了回來:「讓你老漢莫子出來,莫子出來,你不聽,吃苦頭喲」

長春天沒瞞住,干脆也不再隱瞞,臉上的神氣古怪:「西蠻的禁制都是些啥玩意啊,古里古怪,惹人討厭,凈瞎整。」

他在腹地等了一陣,見沒什么動靜,就像西蠻弟子仔細詢問了護陣的關鍵,出來接應屠子了。哪想到他就算知道了重重守護陣法的設置和關鍵所在,可西蠻的法術還有諸多古怪的細節,一會是螞蟻搗亂,一會是烏鴉殺人,把他鬧了個手忙腳亂,由此大大地耽擱了時間,這么久才趕來。

最讓長春天又氣又恨的是,自己是個木行道大宗師,偏偏被重創的右手,是被一棵怪樹給咬傷的

血河屠子只剩半口氣了,嘴巴卻還閑不住,一只半的眼珠子全都盯在和尚身上,口中問長春天:「你家有沒有特別厲害的刑罰,逼供折磨人的那種。」

「痛不欲生法子有的是,都大同小異,沒什么特別之處,不過又幾個特殊法門,還是很有趣的,比如弄根藤子把他的眼睛頂出來,但卻不瞎,讓他的左眼能看到自己的右眼。呃,和尚已經瞎了;還有,我能把他的腸子勾出來,卻不傷胃口,然後再逼著他吃東西,半天功夫,他就能變成個活著的糞包,臭氣熏天,這時候再放幾只我小心喂養的蒼蠅進他嘴里」

屠子眉飛色舞,一邊嗆血一邊哈哈大笑著問:「這些法子,你門下弟子有會的么」

「有兩個人會,就在大營之中,不過用不到他們,我親自動手幫你報仇你什么意思」長春天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屠子雖然雖然脾氣古怪,但心思也有過人之處。

屠子收斂了笑聲:「除了大小活佛,也只有賈添手下的和尚,才會如此厲害這個和尚不是來對付日饞的,他要找的是你。」

長春天伸手,抹了抹自己的一字眉,神情里沒什么變化:「明白了。」

「和尚應該是來探路的,不過龜兒自負了些,折到了老子手里,怕是用不多久,賈添那邊的高手就會殺過來,現在的地方呆不得了,回去後得趕緊搬家,我領著大伙再往西蠻深處撤,你老漢兒干脆不能留在此地了。」

西蠻被老蝙蝠苦心經營了千多年,不僅設下了重重禁制,更因為有上次被中土大軍剿滅的前車之鑒,老蝙蝠在西蠻深處特意開辟了一個避難之地,供手下藏身。

「梁娃兒莫名其妙地丟了,老爹現在也做不了太多,你去找曲青石,你們兩個聯手,就是遇到賈添,也能打一打」血河屠子聲音嘶啞,語氣少有的沉重。

梁辛消失的消息,早在十幾天前就蜀藏中被東籬先生傳了過來,當然,此事只為幾個核心人物所知,普通的邪道弟子尚不知情。另外,曲青石暫時聯系不到,他去了混沌海的邊緣,距離太遠,早已出了傳訊法器能到達的范圍。

其後不久柳亦也來過西蠻,他本想調動人手出去找人,但冷靜之後又覺這樣不妥,日饞掌門失蹤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天門的狠撲便會接踵而至。

幾個人仔細商議之後,還是決定一切照舊,由柳亦和青墨借神梭之利,先趕往軲轆島,探明方向後再去尋找曲青石。

現在的日饞核心中,曲青石戰力最強心思也最重,老三丟了這件事,一定要讓他盡快獲知,才能定出下一步的行止。

見長春天沉默不語,屠子還道他在愁該如何去尋曲青石,接著給他說道:「你要先去牢山,找瓊環姐兒,請她指點你軲轆島的所在,你到了軲轆島,剩下的事情就好辦」

不等他說完,長春天就搖了搖頭:「賈添對我動手,多半也會對曲老2動手,這才是我去找他的關鍵。」

大家都是經年老怪,雖然猜不到賈添諭令的細節,但是幾個重要之處,長春天還是能想通的,論起目光和心思,他要比著屠子更勝一籌:「牢山不能去,萬一把和尚引過去,覺咱們正想法對付鬼道士,就更麻煩了,只要能到海邊,總有辦法找到軲轆島的。」

對梁辛失蹤之事,長春天並非沒有想法,但日饞不是當初的邪道三宗,它不僅從水下浮了上來,而且直接竄上了風口浪尖,要全靠這幾個頂尖好手撐著才能接著向下走。現在要是趁著梁辛不在去奪權造反,別說成功不了,就算真成功了,他也對付不了天門。

長春天長長地呼出一口悶氣:「屠子,咱們修行是為了啥」

「飛仙唄」

長春天追問:「飛仙之前呢」

屠子樂了:「打架」

「不錯,飛仙還遙遙無期,不過我琢磨著打架的時候差不多到了」說著,長春天岔開了話題:「送你回去之後我便啟程出海,你自己小心,敵人攻過來,萬一不敵也不用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照我猜測,賈添還沒想著毀去你們,他主要是想對付幾個關鍵人物。另外,修煉天梯的事情,我會交代弟子們幫忙。」

屠子挺不耐煩:「老子這邊的事情,你莫得管,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長春天笑呵呵的點頭:「還有件大事,非得再啰嗦一句不可,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要推薦票。」說完,長春天仔細打量了屠子幾眼,笑得更開心了:「你現在像個殘廢,要起票來,誰舍得不給」

最後一段與正文無關推薦票

第三二九章 仙光乍現

小活佛是精怪,修為驚世駭俗,但是論起學識,特別是與佛無關的道理,比起天嬉笑要差出一個天地那么遙遠。

聽到天嬉笑提及真土境的來歷後,小活佛眉頭大皺:「你的意思,坤蝶咬破了繭子之後,鑽到了這里,然後施法凝造出一片真土境產卵然後,這個產卵地和繭子距離不遠沒准它就藏在繭子下面的土層中,剛巧梁辛的天上人間這次把咱們向下挪,所以進了這里。」

說著說著,小活佛眉花眼笑,顯然覺得自己這番論斷很有道理。

天嬉笑卻不置可否,只是含含糊糊地說道:「活佛言之有理,不過和我的想法還有些差別。」說完,他又望向梁辛:「我以為,這處真土境不一定就在繭子下面,看上去,它更像一個一個化外之境,與莫追煙造出的玲瓏天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此處比起玲瓏天要更遼闊更結實更牢固的多」

按照天嬉笑的意思,這里是一處單獨空間,自成方圓。它土行至厚,在坤蝶破繭時隨之成形,專門用做產卵孕育土坤幼蟲。

這個真土境的產房,肉眼不可見,法術無所循,而到達這里的途徑,就只有一條:先進入繭子,再從繭中來到這里

「先前諸位仙宗高手就曾說過,繭子上有古怪的空間禁制,就算咱們打出另外一個破口,怕還是會和第一個破口一樣,怎樣用力也走不出來。」天嬉笑生怕解釋得不夠明白,情不自禁又犯了羅嗦的毛病:「所以我覺得,繭子的空間禁制下,並不與中土世界相連,無論咱們是不是從破口出來或者從哪個位置出來都會來到這里因為繭子之外,不是大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