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206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814 字 2021-02-22

動的相見歡,務求威力達到極致,當然也動用了老九這根刺,如果一切正常,數百萬傀儡的力量,都會匯聚到老九身上,化作劈斬天地的一劍。

可老九醒了,大陣依舊運轉,只不過那一劍,變成了引弓一射......這便等若,數百萬傀儡同時拉開了慈悲弓

所有傀儡都會在一箭之後蘇醒回來,而掌弓之人是老九,那一箭之威,自然也不會再打向小魔頭。

你算我也算,賈添不知道自己哪里1u出破綻,會被對方識破,他的借傀儡殺人之計,到最後居然成全了所有傀儡的清醒

老九滿弓,趁著片刻的情形,大吼著問柳亦:「射向哪里」

柳亦臉色猙獰,伸手向著猴兒谷中正在泥犁四方里掙扎的賈添一指。

此刻,空中血雲消散殆盡,轟轟雷鳴震徹天地,萬道雷光彼此糾纏著簇擁著,從高空里灑向人間浩劫當頭,所有人都瘋了吧。

還有最後一章,大結局,正在寫,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搞定,總之什么時候寫完什么時候出來,謝謝大家

再嘮叨一句:別等哈~~~

第四七三章 江山依舊大結局

老九想也不想,依照這里柳亦的指點,遙遙一箭射向賈添。

數百萬奪舍傀儡的妖魂神箭甫一離開弓弦,冥冥之中就陡然炸起一竄撕心裂肺的鬼哭之聲,箭上dàng漾著金sè光芒,就仿佛一輪燦燦驕陽墜落人間

賈添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熾烈金光咆哮而至,旋即金sè光芒砸碎了他眼中的江山,身邊的一切都劇烈搖晃起來,賈添失神更站立不穩,倒頭摔倒在地

但很快賈添就驚奇發現,自己竟還活著,仍在泥犁四方的陣中,毫發無傷。跟著身邊人影一晃,梁辛已經掙脫了江山圍困,逾距搶入泥犁四方,把他帶出了巫士的大陣。

賈添猶自有些失神,皺眉望向梁辛,後者神情平靜,伸手向前一指:「你看。」

賈添隨他手指望去,愣住了慈悲神箭上裹dàng的無數妖魂,已經盡數融入喪家大陣的陣力,換作幽冥氣息,快若流光向著四下里游散開去,鋪滿人間

又有誰能想得到,繼賈添楚慈悲和諸多肉身舍利之後,原本微不足道的泥犁四方,竟成了中土世界的最後一道屏障,大陣滾滾運轉,陣力浮於地面百丈之處,死死抗住了雷霆的轟殺。

泥犁四方,真正的厲害之處在於:巫士們集結的陣力只是用來打通幽冥,而召喚yin曹勢力才是真正的威力所在這是一道借力之陣以小力借大力之陣。不過幾百個巫士的修為終歸有限,即便能借來百倍的幽冥力量,也不足以挽回浩劫萬一。

可箭上附著了數百萬草木妖魂,它們成於木行,脫於木行,此刻只是魂力喪家力對泥犁四方而言,恰好是最上乘的補品。

柳亦指點的的確是賈添,但不是要與此獠拼個同歸於盡,而是要把箭上魂力注入泥犁四方

另外,大陣被浮屠修改過後,達到小圓滿境界,能夠極好地收容外來助力數百萬妖魂洶涌入陣,泥犁四方發瘋般地運轉開來,喚起的幽冥之力仿佛一蓬爆起的汪洋,浩浩沖入中土世界,在大陣的約束下層層流轉,抵御天雷。

人世間的最後一道屏障,來自yin界死域。

幽冥之力,慘綠,鬼哭狼嚎響成一片;滅世雷霆,煌煌耀目,疊疊巨響盡顯蒼天震怒,一護一毀,兩股從未現身人間的惡力,轉眼撕扯在一起

賈添目光閃爍:「你早都安排好了」

梁辛趕緊搖頭,笑:「我要說是,你自己信么」

梁辛的腦子還不錯,可又哪能把這樣一串大事都安排到絲毫不差至少,在賈添擺出相見歡之前在浮屠一時興起去幫巫士修改泥犁四方時,誰也不曾想到過現在的情形。

賈添也呵呵一笑,又追問:「你早想到,到最後我撐不住的時候就會殺你了我哪里lu出了破綻」

「沒破綻,你做的事情都不留痕跡,不過我把咱倆換了個位置。」說到這里,梁辛打從心眼里笑出來:「我要是你,如果保不住中土,就一定要場中修士殺個干凈,至少,將來是一個新天地。」

賈添一生都為魯執兩字所困;而梁辛也有一位驚采絕艷的義父,若做出仙界誅仙逐界搬山的那個是老魔頭將岸,梁辛也會殺盡谷中修士

當賈添調運傀儡雄兵進入困乃山時,曲青石柳亦曾面lu懷疑語秘議,梁辛雖然看不懂兩位義兄在說什么,不過他自己也開始轉動心思,仔細琢磨著這件事的始末,易位而處之後,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一旦賈添撐不住,他最後是要殺人的。想通了這一點,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當賈添專心應對血雲時,梁辛義兄魔主等人就已經開始商議對策了

梁辛得意,高興得不行:「怎樣,還是有哪里不明白」

賈添毫不隱瞞自己的疑惑:「相見歡那柄古怪神弓,能為泥犁四方注力抵擋浩劫,這件事你要提前告訴我的話,我就不會偷襲你了。你當清楚,魯執想要兩全其美,但他還是把中土安危擺在搬山之前,如果你們能為護衛中土出力,我絕不會動你們的。」

梁辛終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提前相告你做夢,好容易能扳你一局姓賈的,你算計我這么多次,也該輸一次了吧」

小魔頭手舞足蹈樂不可支,自從和賈添對上開始,自己的確是壞了對方不少大事,但真講到心思算計,無論哪一回對被賈添戲耍於股掌之間,梁辛這口氣憋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賈添愕然:「就為了贏我一局那你算得清楚么,這期間你冒了多大的風險若開始的泥犁四方攔不住我呢或著神弓帶不動那么多妖魂呢又或者」

不等他說完,梁辛就擺手笑道:「哪有那么多或者,現在不是

賈添失笑搖頭,正想在說什么,泥犁四方中的浮屠忽然開口大吼:「陣力到了極致,但撐不足二十個時辰」

梁辛神情一整,笑容換做凝重,正想開口,賈添就揮手曬道:「用不著廢話了」說著,盤膝坐地,雙手又開始翻轉盤印,准備用自己最後的一份精力來調運山河,與泥犁四方一起抵抗雷暴,不長功夫手印准備完畢,賈添又開口說了句:「對了,有個事你要弄清楚,我姓魯,不姓賈。」

說完,也不等梁辛再開口,賈添手印發動,白色神芒重現於空中,與幽冥陣力聯袂並肩,共擔浩劫

最後二十個時辰,慢似二十個甲子,可一切終歸又結束的時候,就在第十八天的入夜時,漫天雷霆終於消散不見;而這一次,賈添也真正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甚至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軟倒在地,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住了天空。

雷霆消散,浩劫未完。

暴的靈元現在重歸大脈,趨於平穩,但隨著雷暴升騰而起的乾坤戾惡也凝聚成形,片刻後,還會再有最後的浩盪一擊

入夜時分,星河燦爛,但與以往不同的,這一晚空中有兩枚月亮。真月如鉤斜挑天角;而當空正中,還有一輪紫得幾乎透出些靛藍的詭月。

賈添沒力氣伸手去指也不用再指:「喏,紫月,戾惡。」

梁辛點點頭,沒多說什么,浮屠則再度喊道:「絕抵擋不住,發動相見歡吧」泥犁四方喚起的不是中土的力道,倒是能夠影響到戾惡,但是大陣運轉到現在,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力量太弱,消弭不了紫月的轟擊。

其實不用浮屠開口,谷外那數百萬清醒過來的傀儡也早都准備完畢

不止剛剛清醒回來的傀儡們,日饞精怪這些老牌傀儡也都加入相見歡,以求增添轟襲的力道。

隨著柳亦大聲傳令,相見歡即可發動,仍是以老九為刺,只見一柄巨劍迎風而長,裹挾著浩盪神力,正正劈中紫月。

轟然巨響,天地動搖,妖人和精怪們則縱聲歡呼可是當刺目的豪光退散之後,歡呼戛然而止紫月仍在,雖然暗淡了許多,但仍垂掛在半空。

就連賈添也不曾料到,相見歡的傾力一擊,居然還不能徹底消弭戾惡。

仿佛生怕大家還不夠惡心似的,浮屠的聲音再度傳來:「現在這樣也抵擋不住,趕快想轍。」

柳亦應變奇快,忙不迭大吼傳令,准備再次發出猛擊,可眼前這是一座數百萬人參與的大陣啊,要重新整列,幾個時辰都不夠用,又哪還來得及。

此刻半空里的紫月也漸漸地氤氳開來,戾惡之威頃刻便要發動

相見歡一擊未盡全功,梁辛想也不想,一步登天,調運所有的力量,向著紫月一拳轟出但出乎意料的,這一拳竟徒勞無功,轟轟巨力,盡數穿越了紫月,最終游散到虛空去了。

梁辛一愣,跟著氣急敗壞的叫道:「怎會如此」他已突破規則,又在惡鬼世界得到洗煉,無論從哪里去看,他的力量都與中土無關,又怎么可能對戾惡無效。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賈添,臉上眼中,既有無奈也有恍悟,搖頭嘆道:「你是在中土應上的劫數,才得以洗煉由此,它把你的力道算到這個世界,也算說得通。」

梁辛咆哮:「它是誰」

賈添放聲大笑:「它是王八蛋」

眼看著紫月即將散去化為惡力席卷中土,小魔頭也僅還剩一個辦法:天下人間來不及。

他要凍住這枚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的月亮

只要凍住了,就有了時間,幾個時辰之後相見歡還能重新列陣。

干爹無法無天,創出的魔功更無法無天,就連那個它也管不到,管不起手舞足蹈中,魔功籠罩紫月。

反噬。

強猛到出乎意料的反噬。相比現在,十八天前凍結逆鱗而來的反噬,干脆就是輕柔春風魔功才剛一成形,梁辛就痛吼一聲,所有人都看見,他的肩膀上飈起一抹血光。

小汐驚呼出聲,一向冷冰冰的女子,眼中顯出一抹心疼臉上顯出幾分擔憂時,卻顯得分外妖嬈。琅琊和青墨也同時開口大喊,各說各話,卻是同樣的意思:撐不住,快回來。

中土的命和我的命比起來,哪個重梁辛或許有幾分俠義心腸,但從來不是個真正英雄,刨除親人不算,讓他用自己的xing命去換回天下,他想都不想就會搖頭,可現在不是那么算的。

梁辛撐,不撤散魔功,不回去如果讓他自己來解釋,九成九他會說上一句胡話:我沒想著中土,我只想著挽救中土這件事。

關鍵只是事情這兩個字本身,一路走來步步驚心,到了現在只差最後最後的一咬牙,要他就這么放掉了帶著大伙逃進大眼避難,他不甘心

與中土無關,與救人無關,這只是他的事事有趣。

在天下人間里強抵亂流盼望著多撐一陣,或會有轉機,其實和他當初開日饞被妖女識破機關天天賠錢請客,他卻還不肯關門,完全是一樣的道理。

小汐淚水漣漣,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老蝙蝠向她快步跑來,老蝙蝠張口就罵:「哭個屁,跟我上去」說完,他又轉頭望向風習習師徒三人:「你們三個也一起,還有宋紅袍鄭小道。」

風習習比誰都著急,恨不得鑽進天下人間去替換梁辛,聽到老蝙蝠召喚就明白他有辦法,想也不想立刻大聲答應著,與黑白無常一起,帶上星陣同伴,直奔梁辛飛去。

老叔只做事不發問,鄭小道卻滿心好奇:「咱們已經無法喚醒星魂,上去還能做啥」

老蝙蝠lu出了個古怪地笑容:「有一句話你聽過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星蠱本來是梁辛的當年那個小魔頭闖靠得更多的不是天下人間,而是北斗拜紫薇梁辛自封紫薇,他就是君。

七枚星魂為臣,現在它們只剩最後一點維持的力量,即便老蝙蝠也無法再讓它們動一動,唯獨梁辛能喚起它們。

戾蠱紅鱗在來不及中,能移動自如且不受亂流反噬,如今換成了七個人也依舊如此,七人列陣,圍在梁辛身旁,時隔多日,又見北斗拜紫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正如老蝙蝠所料,陣勢一成形,本已蟄伏不醒的星魂立刻躁動了起來,星蠱中最後的一份生機,要換來最後一次合擊。

遙望星河,北斗明亮,帝星紫薇也泛起隱隱神韻

小汐朗聲相詢:「老爹,打哪一月」

合陣之後,他們已經練成三十天連打的北斗真一,能成陣任意一月。老蝙蝠應道:「和應天時,打一月」

春節已過,中土世界正是正月時節。梁辛卻搖頭:「月陣不夠,真季才可以」話音未落,悶哼再起,他又被一道亂流擊中。

還是鄭小道多嘴:「真季從未打成過」

老蝙蝠厲聲而笑,說出的話卻莫名其妙:「不打真季,老子還真有點不甘心了」

星蠱垂死,慘剩的力量充其量只能發動一次星陣就會魂飛魄散,可真月之力,遠不足消弭紫月,紫薇也好七星也罷,他們都沒得選擇,只有拼力一試。

隨著老蝙蝠一聲叱喝,觀戰眾人,再也看不見魔功中的八個人,在他們眼中,就只剩層層漣漪。

在北斗拜紫薇之中,梁辛最辛苦。想一邊躲避反噬,同時還要呼應同伴,協調陣位,無法兩事兼顧。小魔頭舍前者而取星陣,對避不開的亂流,就只有硬抗,但身法陣位絕不肯錯過絲毫也正因此,小魔頭迎來了一份天大的驚喜:北斗七星在來不及之中,能夠從容移動,但顫起的漣漪,卻比著魔功之外稍稍慢了一瞬。

以前他從未發覺到這一點,一是以前他自己成陣,充其量只能振起一個假季,而此刻八人結陣,漣漪層層快到無以復加,因為太快,所以也就顯出了以前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慢;而另一重原因則是因為他強了,天下人間也隨之強大無數倍,凍結之力猛增,對漣漪多少也增了一絲影響。

一個又一個一瞬,最終成全的,是第一道漣漪尚未消散最後一道漣漪就已經震起,整整六百三十個星位六百三十道漣漪,當大陣成形,梁辛開聲開聲猛喝,撤散魔功,護著七個同伴撤回猴兒谷夜空中的八顆星宿,同時綻放出熾烈神光。

修士的靈識小魔頭的靈覺甚至賈添的山水探報,一切一切的感知都被強到無以言喻的八星神芒湮滅,全然無法探知身邊究竟發生了事情幾個呼吸的功夫,星光退散,夜空如洗,那一輪戾惡紫月已經消失不見。

苦乃山中當然要升騰起一陣歡呼大笑,而賈添卻臉色煞白,很有些吃力地對梁辛道:「你散出靈覺,看看谷外山外的情形。」

梁辛還道事情沒完,不敢大意,依照賈添所言,將自己的靈覺遠遠播散開去,仔細探查異常小魔頭臉上的凝重不再,換而驚愕駭然:在他的靈覺之中,蟲鳴蟬唱,柳綠本來正值冬末的中土世界,竟一下子進入了初夏時節

賈添喃喃:「北斗真季,星蠱奇術,真正了不起」剛剛的那一道北斗拜紫薇的星陣,竟硬生生的中土世界的時間向前推出了三月,讓中土從冬末直接跨入初春不用去想這一陣究竟能喚起多大的力量了,只此跨春入夏一項,就足以說明它的威力了。

浩劫消弭,江山依舊,一切塵埃落定

魯執親手打造的兩座靈丨穴,終於成了中土世界的定盤星,牢牢控制住靈元大脈,從今以後,此間再無天劫;窮盡天地,此間再無飛仙

賈添四躺在地上,不像中土之主,更像個形銷骨瘦的落魄中年:「梁磨刀,有沒有覺得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