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萬家燈火。
寧濤在街上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回到了他居住的小區。
小區建於八十年代,樓房是那種舊式的磚混結構,灰暗陳舊,就連名字都沒有。
父母去世之後給寧濤留下了一套8o平米的房子,寒暑假的時候他會回家居住,有時候周六如果不打工的話他也會回來住一晚。
回家,只是因為家里有父母留下的東西,能讓他感覺到父母的存在。
來到家門口,寧濤瞬間冷了下來。
老舊的木門上被人潑了一大桶紅漆,潑漆的人還子門邊的牆壁上塗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油漆還沒有干透,樓道里彌漫著一股強烈的漆味,還有別的氣味。
寧濤凝聚意念於眉心深處,刺痛感一閃即逝,隨即千百種氣味涌入了他的鼻腔,有油漆的氣味,有水泥和頁岩磚的氣味,有木料的氣味,還有食物、塑料、紙張的氣味,還有人的氣味……
很快,寧濤便在這千百種氣味之中捕捉到了一個人的氣味。略一回憶,他又找到了對應之人。
這個人是鄒裕麟。
寧濤的心中燃起了一團怒火,眼神也冷得可怕,「你們這些家伙以為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想來撒野就來撒野?鄒裕麟,我會讓你用舌頭將我的門和牆清理干凈!」
憤怒慢慢歸於平靜,寧濤從門楣上的縫隙之中取下鑰匙,打開門進了屋。
客廳很小,家具和電器又老又舊,牆壁上畫也很老舊過時,地上甚至沒有鋪瓷磚,只是被拖得亮的水泥地面。這個家,它就像是從九十年代穿越而來。
寧濤向客廳正牆下的一張小方桌走去。
那張方桌上放著一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上有一對男女,男的英俊帥氣,女的溫柔美麗。兩人戴著大紅花,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這對男女就是寧濤的父母。
他不想看見黑白的遺照,所以就將父母的結婚照擺在了這張桌上。在他的心里,他的父母並沒有離去,一直都在這個屋子里。
寧濤點了三根香,作揖磕頭,然後輕輕說道:「爸、媽,我回來了,我跟你們說件事,你們可別罵我,我不去實習了,我開了一家診所,我在修真……」
嘮了好大一會兒寧濤才起身,擰著他的小木箱進了他的房間。他將小木箱放在床上,打開,從里面取出了陳平道給他的無名醫書,還有從診所里找到的藍色銀針,開始研究針灸之術。
無名醫書上的針術篇內容雖少,可深奧復雜。
寧濤沉浸在了針術的世界之中,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一個時間里,寧濤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他抓起了一根藍色的銀針,然後喚出了那一絲靈力。
那一絲漆黑如墨的靈力在寧濤的手背上游來游去,一點都不安分。
寧濤嘗試著將這一絲靈力注入到銀針之中去,結果他的念頭移動,只是一下牽引,那一絲靈氣便從他的手背上鑽進了銀針之中。
嚶!
銀針一聲脆明,輕輕顫動,針身上赫然浮現出了「天針惡疾」的字樣!
天外診所的東西差不多都與善惡和因果有關,這藍色的銀針之前是沒字的,那一絲由惡氣而來的靈力顯然激活了它!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他拿著銀針快來到了陽台上。
陽台上放著一盆仙人掌,寧濤很少澆灌它卻也活得很好。
寧濤一針扎在了仙人掌的一片葉片上,然後將針拔出,仔細看著被銀針扎過的地方。
仙人掌葉片上,被針扎過的針孔快變黑和腐爛!沒過多久,整片葉子也都失去了生機,明顯枯萎!
寧濤頓時明白了過來,「這針叫天針,有天網恢恢的意思,我用惡念罪孽修練出來的靈氣去驅動它,它能使人得惡疾,懲罰惡人!」
天外診所不僅有治病救人的手段,也有黑惡的手段,這天針惡疾顯然便是其中之一。掌握了天針惡疾這對寧濤這個修真初學者來說非常重要,因為他必須要有對付惡人的手段。如果沒有對付惡人的手段,那些簽了惡念處方契約的惡人不執行處方契約的話,他這個收賬的人怎么去收賬?有了這天針惡疾,他就不怕那些簽了惡念處方契約又不肯執行的惡人了。
舍不得不義之財?
不想為自己的罪孽贖罪?
那好,我先扎你幾惡疾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