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嬌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聲音也冷了,「你女兒說什么呀?你說出來,我看是不是真的。還有我警告你們,有些事情小孩子胡說八道你們就信以為真,你們要是有證據的話你們愛找誰找誰去,我懶得理你們。下學期,你們家的孩子別想來這里上學!」
說完,她轉身就走。
中年男子上前一把抓住了馬嬌容的手,「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
馬嬌容怒道:「我跟你把什么事情說清楚啊?我憑什么給你說清楚?你放開我,不然我叫人啦!」
「松開她!」那胖子保安上來幫忙,兩下就將中年男子的手掰開了。
馬嬌容的氣焰囂張地道:「你們給我記著,誣陷是犯法的!你們不去報警,你們是沒證據是吧?你們要是再敢來胡鬧,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我男人就是混社會的,你們要是惹到他,你們會後悔的!」
中年女人的眼淚都被氣出來了,可她又能怎么辦呢?她女兒說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就覺得不舒服,她什么證據都沒有。
天台上,寧濤收回了視線,「我們走吧,出去等那個馬嬌容下班。」
青追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綠光,「你的計劃是什么樣的?」
寧濤貓腰向另一側的女兒牆走去,一邊說道:「你先害她,我來治她,如果那個男子來了,一樣的處理方式。」
「然後呢?」青追追問。
寧濤的聲音冰冷,「那樣的人渣,活著也只會傷害善良的人。有些人活著其實是對平頭百姓的不公平,甚至可以說是威脅,你說該怎么做?」
青追露齒一笑,「我懂了。」
或許是因為生了不好的事情,馬嬌容沒等到幼兒園下班的時間就駕駛一輛寶馬x5進了一條車道,然後往前行駛。
寧濤從旭日幼兒園對面的一家冷飲店里跑出來,望著快遠去的寶馬x5的屁股,郁悶地道:「你怎么沒跟我說她還有一輛寶馬車?」
「這重要嗎?」青追反問。
寧濤聳了一下肩,「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就好早做准備,現在怎么追?」
青追笑了,「說得你好像會開車一樣。」
寧濤,「……」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她的家,我知道她住哪里。」青追向路邊一排共享單車走去,她用手機掃了一輛共享單車,然後又向寧濤招了招手,「快過來呀,是你坐杠子,還是我坐杠子?」
寧濤苦笑道:「既然你知道地址,我們叫一輛出租車或者滴滴快車不就行了嗎?」
「你不早說,我掃都掃了,要扣錢的。我可不是一個鋪張浪費的女人,要不你叫出租車去吧,我騎車過來。」青追說。
寧濤一時無言以對,可他算是看出來了,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坐出租車或者滴滴車。
「你坐杠子!」寧濤沒好氣地道,他一個大老爺們實在放不下臉去一個女人的單車杠子。
「好啊好啊。」青追愉快的將車輛駕駛權讓給了寧濤,等寧濤跨上共享單車之後,她側身一躍,輕輕巧巧的就上了車杠。
寧濤嘆了一口氣,蹬著共享單車上了路。
一路上灑滿了青追的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偶爾還展開雙臂……
這是摩拜號郵輪嗎?
夜幕降下。
一輛共享單車停在馬路邊的一個停車區里,青追總算是從單桿上下來了。寧濤騎了起碼十五公里,而且大多是上坡路,這一路過來他感覺他的前列腺都快點燃了。
「就是那幢房子。」青追指著一片山坡上的小洋樓說道。
寧濤舉目眺望了一下,那是一幢白色的二層小樓,窗戶裝了茶色的玻璃,有一個院子,院子周圍種了很多樹。院子有一道紅色的鐵門,不過是關著的,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那房子里有一條狼狗,但它不敢咬我。那房子是馬嬌容的男人的,叫盧虎,也是一個是好事不做,壞事干盡的人。他混社會,綽號要老虎。」青追做了一個簡單的描述。
寧濤從那幢小樓上收回了視線,四處看了看,很快就確定了路線,他聲音低沉,「跟我來。」
青追跟著寧濤穿過馬路,寧濤卻並沒有走那條直達那幢小樓的路,而是繞到了山坡後面,趁著朦朧的夜色鑽進了山林。
進入山林,寧濤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專挑硬的地面走,有時候干脆跳石頭,一路過去沒有留下任何一個腳印。
這么做只有一個原因,這一次他是真動了懲惡到底的心。
到底,那便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