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的情況讓寧濤有點犯懵,解剖室里就只有他和徐欣榮,還有周櫻的屍體,這幾個警察持槍闖進來,還大吼一聲別動是個什么意思?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徐欣榮,徐欣榮的一只手還在翻周櫻的胃,這個動作就在那個警察一聲大吼之後僵停了下來。
「嘔!」沖在最前面的警察的胃里突然一陣翻涌,他慌忙轉過了身去,伸手捂住了嘴巴。
另外幾個警察其實也想轉過身去,或者閉上眼睛,可是都這么干的話,那誰來干活?
一個警察強忍著想吐的難受的感覺,凶巴巴地道:「誰是寧濤?」
寧濤說道:「我是寧濤,什么事?」
徐欣榮這才回過神來,「你們這是怎么回事?你們進來干什么?胡……」沒有說出口的字應該是一個「鬧」字,面對幾個持槍的警察,她硬生生的把那個字給吞回去了。
那個警察厲聲說道:「我們接到線報,說是昨晚有人看見遇害的女學生跟一個叫寧濤的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他用凶悍的眼神瞪著寧濤,「你就是寧濤,跟我們走一趟吧!」
寧濤說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是一個醫生,我不認識死者。」
「管你認識不認識,先跟我們走一趟!」那個警察呵斥道:「舉起手!走過來!」
寧濤沒動,淡淡地道:「誰提供的這個所謂的線報?你讓他過來,我和他當面對質。」
「廢話!」一個警察斥了一句,掏出手銬就向寧濤走來。
雖然沒人回答他究竟是誰提供的這個所謂的線報,寧濤卻想到了幾張熟面孔,楊海、梁婷和田夢嬌,眼前生的事絕對於那三個家伙有關。
那個變態的殺手已經殺了六個人了,山城的警察系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可以說每個警察的神經都是綳緊的,突然接到可以破案的線索,肯定會采取行動。對於楊海、田夢嬌或者梁婷來說,在這個時候坑他一把,就算不能真將他坑進監獄,惡心他一把也是很愜意的事情。
咔嚓!
那個警察將寧濤的右手拷上了,然後去抓寧濤的左手。
寧濤沒有反抗,只是平靜的說道:「你們幾個是想立功吧?接到這樣的線報也不確認一下就抓人,還給我戴手銬,我跟你說,你戴手銬容易,取手銬就難了。」
咔嚓!
那個警察將寧濤的左手也拷上了,然後一把抓住寧濤的衣領,使勁往門口的方向一扯。
嘶啦!
寧濤紋絲不動,可他身上的衣服卻被撕破了。
「你竟然敢反抗!」那個警察惱羞成怒,揚起手就准備往寧濤的臉上抽去。
卻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住手!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幾個警察慌忙回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怒氣沖沖的胡寄魯。
胡寄魯大步走了進來,「你們干什么?你們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一連幾個「你們干什么」劈頭蓋臉的從他的嘴里出來,幾個警察有點懵了。給寧濤戴上手銬的那個警察硬著頭皮說道:「胡市長,我們接到線報說有個叫寧濤的人就是凶手,混進解剖室破壞證據,情況緊急,所以我們來不及上報就趕過來了。」
「胡鬧!」胡寄魯怒容滿面,「他是寧醫生,我的朋友,也是你們吳督察的朋友,你們不調查一下就抓人,還個寧醫生戴上了手銬,誰給你們的權利!」
一聽這話,幾個警察徹底懵了。
「你還站著干什么?」胡寄魯怒道:「還不把手銬給我打開!」
那個給寧濤戴上手銬的人慌忙掏出鑰匙要給寧濤解開手銬,嘴里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寧濤卻將帶著手銬的手放到了身體一側,「我剛才說了,這手銬戴上容易,取下來難。」
那個警察一臉苦瓜表情,「寧醫生,我這不是給你道歉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寧濤說道:「你把我的衣服都撕爛了,一句對不起就行了?」
「我……我給你買新的還不行嗎?」那個警察別提有多後悔了。
寧濤說道:「我這衣服是限量版的,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設計,放樣裁剪,價值幾十萬。」
「你……」那個警察真想說你怎么不去搶啊,可這話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他求助的看向了胡寄魯,那眼神就像是一個犯了錯在老師面前祈求原諒的孩子。
胡寄魯冷冰冰地道:「你自己冒失闖的貨,你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