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白呵呵笑道,也不扶寧濤起來,反而瞪了昆侖玉一眼:「你還站著干什么?他都叫爹了,你還不給我跪下?」
昆侖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一張臉上就找不到一塊不紅的地方了:「爹,這、這……這也太急了吧?」
照夜白說道:「急什么急?這一點都不急,你不剛說了嗎,咱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還不給我跪下,你們倆給我磕三個頭,這太白山為媒,蒼天大地為證,你們從此就是夫妻了。」
昆侖玉扭扭捏捏。
「阿玉,你要是不跪,我來替我妹子跪啦。」一個部落勇士起哄道。
林間一片笑聲。
「你個大黑牛,回頭跟你算賬!」昆侖玉挪到了寧濤的身邊,跪了下去。
一對新人拜三拜。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婚事就這么成了。
「送入洞房!」也知道是誰起哄了一句。
昆侖玉羞惱,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但故意打偏了。
寧濤輕聲說道:「阿玉,我們……走走吧。」
昆侖玉轉瞬就變乖巧了,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黑玉沖笑著說道:「姐夫你快點啊,我們這邊烤熟了野味等你和姐姐來吃。」
鑒定完畢,這舅子是親生的。
昆侖玉的一張俏臉瞬時間紅成了三月里的桃花瓣兒,她瞪著黑玉沖,那眼神兒像是要謀殺親弟。
寧濤的心中也好生尷尬,他真的只是想與昆侖玉走走聊聊,畢竟才認識一天就成了夫妻,雖說他就是她千百世苦等的人,可也要培養一下感情不是?
一對新人鑽進了森林。
天空無月,林間黑黢黢的,也沒有路,到處都有野獸怪叫。
這樣的時間里在這樣的環境里來一場新婚散步,感覺挺詭異的。要是有選擇的話,寧濤更願意帶著她去長安城中逛街,或者干脆去海南抓龍蝦鮑魚,可這不沒得選嗎?
沒走多遠,昆侖玉就被一塊石頭扮了一下,再加上腿上有傷,一個趔趄往地上摔倒下去。
寧濤慌忙伸手攬住她的纖腰,關切地道:「娘子,你沒事吧?」
昆侖玉羞澀:「誰……誰是你的娘子呀。」
寧濤摟著她的腰不松手,笑著說道:「我們天地都拜了,你難道還想賴賬不成?」
昆侖玉掰開了寧濤的手,臉紅紅地道:「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臉皮厚,還有點……色。」昆侖玉說。
寧濤:「……」
不過,無語歸無語,可這評價他得認。他也沒法啊,七日的時間他要將她追到手,還要開門見仙,要是臉皮不後,不色一點,按正常套路來,七天的時間他恐怕連她的手都摸不上吧?
「我們就在這里坐一會兒吧,這里太黑了,也沒路。」昆侖玉說。
寧濤應了一聲,扶著她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約她出來本來是想聊聊培養一下感情的,可並肩坐在一塊石頭上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兩人就這么悶坐著,無月可賞,只有聽蟲鳴,聽野獸吼叫。
那些武俠小說里寫的俠侶多么多么浪漫,現在體會一下,寧濤覺得都是瞎扯蛋,拋開別的不說,這鬼地方哪里浪漫了?
「寧……夫君……」昆侖玉輕輕叫了一聲,她似乎是想叫寧大哥的,可寧濤都開口叫她娘子了,她的稱呼也要改一改了。
這一聲夫君叫出口,她的臉蛋上又浮現出了一抹紅暈。
她恐怕是江湖兒女之中最容易害羞的女俠吧?
寧濤輕輕應了一聲,放在石頭上的手慢慢爬過去,碰了一下昆侖玉的手指,見她沒有縮手之後大膽抓住了她的手。
昆侖玉的手顫了一下,但沒有抽走,任由寧濤抓握著。
拉手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應該是親吻,第三步就該是那什么。寧濤現在才進行到第一步,距離開門見仙的路還任重而道遠。
「夫君……」
「嗯,娘子你想說什么只管說,咱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寧濤說。
昆侖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來這一句,我的耳朵都聽出繭來了,你怎么這么愛說這句話呀?」
寧濤呵呵笑了笑,新婚娘子這樣懟他,他心里反而很高興。她要是尊著他,敬著他,他反而不好下手。
「夫君……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我也懂,可是我還是想把父親和弟弟,還有族人送回家再跟你去浪跡天涯,你看好不好?」昆侖玉把她心里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寧濤說道:「浪跡什么天涯,我把爹和兄弟還有族里的兄弟送回家,然後就在照夜族安家不走了,我跟你在照夜族過一輩子。」
昆侖玉心中歡喜,激動地道:「你說的真的嗎?」
寧濤笑著說道:「為夫行走江湖多年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為夫向來說話一言九鼎,更何況你是我心愛的娘子,我浪盪江湖也累了想找個地方安家,不去你家去哪里?」
「夫君你真好。」昆侖玉越激動了,「我這就去告訴爹爹,讓他也高興高興。」
寧濤卻拉著她的手不放:「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還有……什么條件?」昆侖玉眼里的歡喜氣兒淡了一點點,夫妻之間還講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