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血妖屍體,血靜靜流淌著,沒有聲音,空氣中的血腥味濃得讓人作嘔。
肉中槍從最後一個血妖的胸膛上拔出來,寧濤探手一招,肉中槍收回到了他的右掌掌心之中。一同收回來的,還有一點至惡能量。
他要給善惡鼎一個信號,你看,我在戰斗的時候都在賺取靈魂能量,只是現在沒法賺至愛能量而已,等你解決了鎮神碑,我就火力全開賺取至愛能量煉制神晶把你填滿!
他轉身向左蓓拉走去。
左蓓拉癱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的一具具屍體,眼神空洞。不是她不想哭,而是她的眼淚已經流光了。
這個惡魔說殺她全家,真的是殺她全家。
一點折扣都沒有打。
寧濤在左蓓拉的身前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啐!」左蓓拉向寧濤吐了一口口水,面孔猙獰,「我詛咒你下地獄!你一定會下地獄!」
寧濤淡淡地道:「地獄我也有朋友,要不要我打個招呼讓他多關照一下你爸爸和你的族人?比如放油鍋里炸的時候炸透一點,炸個八九成熟?」
「噗……」一口老血從左蓓拉的嘴里噴了出來。
寧濤忽然揮手,一掌劈在了左蓓拉的脖子上。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抓住左蓓拉的一條腿,拖著她走了進去。
從那虛空一般的黑暗界壁中走出來的時候,一片黃橙橙的光迎面撲來,非常耀眼,寧濤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也就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回到的已經不是那座低矮簡陋的李瞎子按摩店,而是……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一排排巨大的金色柱子撐起了數百米高的穹頂,那穹頂每一塊瓦片也都是金燦燦的顏色,這里的一切都是金色的,都是金子打造的!
凡人愛黃金,就連神佛也愛黃金,寺廟里的神佛雕像,誰還沒有一身金箔?
可是這里,就連地上的地磚都是純金的。
非常誇張的地磚,寧濤就站在一塊純金地磚上,他還沒有那塊地磚大,他甚至可以在這塊金磚上打一局桌球。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牆壁。
那牆壁也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鎖牆了,是一面左右看不到盡頭,幾百米高的巨型金牆。他畫的那些血鎖只是在牆角的幾塊金磚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老鼠洞。
「我靠……不是說不搬家嗎?這是什么地方啊?」寧濤心中一片震撼和困惑,他拖著左蓓拉往前走。
黃金宮殿之中一片寂靜。
邁過一根需要幾十人才能合抱住的黃金雕龍大柱,寧濤來到了宮殿中間的過道上,舉目看去,一眼之後整個人又呆住了。
大約千米過道的盡頭矗立著一座山一樣巨大的金燦燦的大鼎,鼎中青煙裊裊,鼎上的人臉怒容滿面。
威懾!
震撼!
好半響之後寧濤才恢復正常,拖著左蓓拉那山一般巨大的鼎走去。
對他而言,天家采補院和善惡鼎只是換了一個馬甲,但他還是能認出來的。
千米的過道太長,寧濤干脆激活藕絲步雲履,腳踏虛空奔行,被他拖著的左蓓拉就像是一只人形風箏。
她的公主裙被寧濤帶起的風卷到了腰上,露出了一雙象牙箸般的大長腿,還有一條黑色的小丁。
這畫面有點少兒不宜。
十幾秒鍾後寧濤來到了善惡鼎前,將左蓓拉扔在了地上,開門見山地道:「鼎兄,不是說不搬家嗎,怎么又搬家了?」
善惡鼎中傳從了一個古老的銹蝕音:「你不是讓我幫你嗎?它不下來,那就只有我上來了。」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過來:「這里……是……神墟?」
善惡鼎器靈說道:「你猜對了,這里就是神墟。」
「這里是什么地方……它是真的嗎?」
「曾經是真的。」善惡鼎器靈說道:「它是一個神靈的神廟,不過已經毀了。」
陰墟之中的一切都是影子,神墟之中的一切也不例外。
「那……鎮神碑也在這里嗎?」
「我還在找它,這里的情況和陰墟其實差不多,沒有准確的坐標要想找到它比大海撈針還難。不過這一步是很有必要的,從囚牢里上來很麻煩,但在這里往不同的神墟空間移動卻很容易。它殺你,大概就那么一點點時間,不等我出手,你就被它干掉了。所以,我得先上來。」善惡鼎器靈說。
寧濤說道:「我明白了,我和鎮神碑約好了七日之後交易,這個女人會帶我過去,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坐標了。」
「七日,你去見它,我殺它。」善惡鼎器靈閉上了眼睛。
霸氣!
寧濤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對著善惡鼎深深一揖:「多謝鼎兄相助,我出去看看,然後帶這個女人下去。」
善惡鼎上的人臉卻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在它的眼里,寧濤不過是一個渣渣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還有點利用的價值,恐怕早就滅了。
寧濤轉身向神殿大門奔去。
他很清楚他的角色和地位,但他也有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