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這才反應過來,跟著轉過了身去。
悉悉嗦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誘人遐想。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么,問了一句:「小姬,你不是說太初陰血要沒有……那個過……的仙女才有嗎?」
「你想說什么?」狐姬反問。
寧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昨天晚上我們……睡覺了……你的血怎么還是太初陰血?」
他說的很含蓄,他和她睡覺了。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在睡覺,因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這事奇怪啊,說不通啊,今天早晨他明明看見狐姬把那張染了血的白絲巾掉在了地上,她還讓他幫她撿起來,隨後她還寶貝一般妥妥收藏了起來。那樣一塊絲巾,還有絲巾上的血跡意味著什么,他心里是很清楚的。那么,既然他和她睡覺了,她的血怎么可能還是太初陰血?
狐姬慢吞吞地道:「難道你忘了嗎?我會還原術,而且是自動的……那個,每一天我都是冰清玉潔的狐仙,哪怕是一百年後你需要太初陰血,我也可以給你。」
寧濤:「……」
我的天啊!
唯有這個短語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一只手從他的身後伸了過來,那只小手里端著一只小盞,小張你裝了大半盞血。
這就是神秘的太初陰血了。
「你先拿去抹著,完了我再給你取。」狐姬說。
寧濤接過了那只小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將一只手指伸了進去……
到底用了多少盞太初陰血,他已經不記得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將肉中槍和天賜天生床留在了甲板上,渾身血紅的他走出了天賜天生床的范圍。
濃厚的死亡之光當頭籠罩下來,他的身體上卻泛起了一層血氣,就像是塗了防曬霜一樣將他的皮膚保護了起來。這里的死亡之光尤為強烈,可是他的皮膚上竟然沒有一處起石斑。
太初陰血果然厲害!
深吸一口氣,寧濤走進了船樓的門。
「老夫在里面……」神舟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
寧濤循聲走去,腳步又大又快,他不確定狐姬的太初陰血能維持多久,所以必須要快。
走廊的盡頭還有一道門。
寧濤也不擔心有什么反彈了,一腳就踹了上去。
嘭!
門應聲而開。
「你輕點……老夫一把老骨頭,經不起你折騰……」神舟的聲音傳來。
寧濤循聲看去。
這個房間就是船長室,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個大圓盤,圓盤上刻滿了符文,但不知道是船舵還是什么東西。
那圓盤的腳下壓著一塊石頭,昏黃的光線正從那顆石頭之中彌散出來,然後向四面八方擴散,牆壁和地板並不能阻擋。
這船長室的四壁乃至頭頂上的屋頂,到處可見石斑。沒有石板覆蓋之處,依稀可見符文,即便是被覆蓋了絕大部分,可是也數量驚人。
寧濤的是先落在了那塊石頭上,仔細觀察。
那塊石頭通體金黃,蘊藏著極其強大的神性能量,就像是從太陽上摳下的一塊。金色的岩石之中隱隱有符文流動,千千萬萬,密密麻麻,變幻無窮,給人一種無窮無盡的感覺!
「不用看了……就是這塊石頭……你把它搬出去……老夫就獲救了。」神舟的聲音。
這次的聲音非常清楚,卻不是從某一個地方出來的,而是整個房間出來的。
寧濤說道:「神舟前輩,這石頭是什么石頭?」
「老夫也……不知道。」神舟的聲音。
寧濤頓時吃了一驚,錯愕地道:「前輩被它所鎮壓,竟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
「老夫要是……知道它是什么東西,自然就能想法破解……老夫還會被……它壓在這里嗎?」神舟的聲音。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作為天生神器,遠比蟲二還要高級許多倍的存在,如果是一般的石頭又怎么可能將它鎮壓在此?
寧濤說道:「神舟前輩,別怪我啰嗦,我得問清楚,了解一下情況,不然我也不敢貿然去碰這塊石頭。」
「你想知道什么……你快說……」神舟很著急。
寧濤說道:「這石頭是從神山上來的嗎?」
「是的……」
寧濤又問了一句:「前輩是讓我直接抱起來,扔出去?我一碰它,我會不會變成石頭?」
哪怕時間再緊迫,這個也必須得問清楚。
「你……怎么比神山上的那些女人還啰嗦……換外面那個女娃進來……」神舟一句不耐煩了。
寧濤有些無語。
這時外面傳來了狐姬的聲音:「你個糟老頭子,我夫君好心救你,你就這么不耐煩嗎?惹惱了我,我叫我夫君離開!」
「呃……小伙子,你身上可是大日葫蘆?」神舟的聲音。
寧濤心中一動:「是的,難道前輩是想讓我用大日葫蘆將它收了?」
神舟的聲音:「是的,為了穩妥起見……你再去取點太初陰血把這石頭淋了……讓它有法不能施……然後你再用大日葫蘆將它收了……」
寧濤拔腿就往外沖,再進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只小盞,手一潑,一盞太初陰血就澆了上去。
金色的石頭頓時顫抖了起來,里面的符文也混亂了,一部分甚至是消失了。一轉眼,昏黃的光線消失了。
寧濤不敢有半分拖延,心念一牽,激活大日葫蘆,對著那塊僅有一張茶桌大小的石頭一收。
石頭飛進了大日葫蘆之中。</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