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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冷冷的一聲責罵的是臉上火辣辣的觸感。記憶魔法師的時間似乎沒能帶走令人不快的回憶。明明和女友分手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了,然而他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對方那飽含著輕蔑和譴責的冰冷眼神。

而那似乎就是體內理性的自己斜眼看著自己時露出的不屑眼神,看著在脫韁野馬般的情感驅動下一步步走向歧途的自己。

那時候的陣陣波濤聲和咸澀的海風仍然陰雲不散地烙印在記憶之中。浪漫的沙灘約會以女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作為終曲,不過也帶上了一種別樣的凄美。

不過在被羞辱地扇了一巴掌,呆呆地被留在銀沙上的同時,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男人到底談得怎樣了的自己或許真的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剛剛還在一臉苦瓜臉地說什么他在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還打算不離婚,繼續過明明一點也不樂意的夫妻生活呢……

聽到這里,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的女友低頭冷冷地吐出了一句「喜歡上的竟然還是有夫之婦嗎?」。那一瞬間,他幾乎能夠看到女友身後升起來的熊熊怒火。於是在下一秒,他就被對方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扇了一巴掌。

沒錯,他還真是活該。

仿佛背負著全世界不幸似的重重嘆了一口氣後,一海「啪哧」一聲又打開了一瓶純生啤酒,咕嚕嚕地把那帶著苦味的碳酸液體灌進自己早已經在隱隱抗議的胃里。可惜的是,腦子仍然該死的清醒得要命。此時此刻,他真想詛咒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好酒量。

「喂喂,不要把啤酒罐丟到我這邊來。」

坐在隔壁的萬年中學生學弟一臉不悅地把綠色的鋁罐掃回自己面前,然後繼續優哉游哉地吃起桌上的橙子來了。在喧鬧得翻天的卡拉ok包廂里,就他們兩個顯得格格不入,仿佛置身於異次元一樣。

為了慶祝他們法學系籃球隊終於把長久以來壓在其頭上的管理系籃球隊打倒了,隊長半強迫地拉他們這些隊員到卡拉ok來大肆慶祝,盡情狂歡,雖然理所當然地采取坑爹的aa制。但他實在無法融入幾乎玩瘋了的大伙兒之中,因為……今天拿到了醫院的檢驗報告。

「白白浪了1500元。醫院簡直就是吸血鬼啊,只會剝奪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

「好了,好了,同樣的話你到底要說多少遍啊?」

可憐兮兮的訴苦只招來身邊那個奶油小生的白眼。只見對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後,伸手把盛著蘋果的碟子拿了過來。

「簡直就像個里嗦的老太婆。問你到底都在什么事情上花了那冤枉的1500,你又始終不肯說。煩死了。別吵著我吃東西。」

「可是真的很坑爹啊。一口就把我辛辛苦苦打工賺來的錢吞得連骨頭也不剩。」

「0756-12358。」

「啊?」

「物價局的舉報電話。」

對方慢悠悠地說著把蘋果上的竹簽放回碟子上,然後轉過頭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過牛不喝水的話,怎么能把它的頭按下去呢?明知道價錢昂貴,還要一頭栽進去。這叫自作自受。」

被對方厲聲地這么一斥罵,一海頓時無言以對。確實,是他自己自願的,自願在一場必輸無疑的賭局上投下金錢和情感的籌碼,最後輸得一塌糊塗。

在把自己和老哥的毛發拿去進行dna檢驗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清楚明白到自己只是在垂死掙扎而已,但內心深處始終傳來一道悠遠而響亮聲音,迫使他踩進深不見底的泥潭之中。

好不甘心。為什么他和那個人是親兄弟呢?為什么他不能喜歡那個人呢?為什么……他會自討苦吃地喜歡上那個人呢?

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會在看著乳臭未干的小鬼時雙眼發亮的老哥喜歡的類型。像他這種會被調侃只靠身高和體魄都能打好籃球的大塊頭,有戀童癖的老哥才不會看他一眼呢。明明他比誰都喜歡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只會對別人展露溫柔的笑容。

一想到這里,他就感到心像被硬生生挖了一大快去似的,劇痛難當,幾乎喘不過去來。怎樣也無法平息如波浪般襲來的鑽心巨痛,一海再次把手伸向眼前的啤酒堆。而正在此時,身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