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刮過耳邊,然而一海卻覺得自己全身都快要燒起來了。
慘了,竟然漏嘴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有點畏怯地偷偷瞄了被拉到自己身前的老哥一眼,只見對方驚訝地微微張大了口,然後馬上皺起眉頭來了。
「呃,那個,我……」
「搞什么啊?這家伙真的是你的親弟弟嗎?」
矮個子男子長長地咦了一聲後,輕佻地笑著抱起了胳膊。
「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弟弟什么的嗎?而且還對……」
「是親弟弟。」
用比現在掛在臉上的北風還冷的語氣吐出這么一句話之後,德本再次無情地甩開了他的手,然後看也沒看他一眼就冷冷地說道:「別開那種惡心的玩笑。」
惡心嗎?
在這種最糟糕的場合下被當面狠狠地拒絕了。滿腔的真意對這個人來說,原來不過是連聽到都覺得刺耳的「玩笑」嗎?
正在這當頭,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走出了便利店,在經過他們三人身邊的時候,用詭異的眼光偷偷看了一眼才走開了。
一海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不死心地一把拉住了那只屢次拒絕他的手。在聽到對方不悅地喂了一聲吼,他故意提高音量,怒吼了一聲。
「你還要留在這里讓別人看戲嗎!」
腦子跟漿糊一樣一片混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只知道心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快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燒成灰燼了。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猛然發現自己正拉住老哥在深夜大街上快步疾走著。
為什么要傻愣愣地用走的呢?在手指冷得發紫的大深夜,用兩條腿走回連坐車都得花半小時才能到達的家里?這是在自虐呢,還是真的傻掉了啊?
不過後面的男人也始終對此沒有說出一句怨言來。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清楚地知道對方生氣了。那灼人而冰冷的怒氣從指尖直傳至心臟,讓他感到一陣鑽心的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四周一片寧靜。甚至沒有一輛夜行的車輛,一只溜出來閑逛的小貓。連像迷宮的高牆一樣矗立在兩側的高樓也像安睡了一樣,靜悄悄地閉上了偷窺的雙眼。在這個只剩下呼嘯風聲的夜幕之下,一海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全世界只剩下他和身後那個他喜歡的男人……
沒錯,只剩下他們。他們彼此獨享對方,愛戀對方。誰也無法介入這個緊密相依的兩人之間。
「吶,老哥。」
他驀地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向對方,然而對方依然不悅地陰沉著臉,甚至沒有把頭抬起來。
「如果你真的覺得不能忍耐的話……」
喉嚨干巴巴的,但他知道那不是因為在寒風中一陣疾走的緣故。他說著吞了一下口水。
「那么,我來幫你解決□好了。」
「啊?」
一直低垂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那雙大睜著的眼睛中寫滿了震驚。
心臟頓時漏跳了一拍。一海連忙揮手解釋道:「就、就是模擬□之類的啦。那個,男生們相互之間幫忙解決……通俗一點就是、就是……」
怎么也無法說出「互擼」那種猥瑣的字眼。喂喂,眼前的這位仁兄可是個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做過的老手,又不是之前以為的那個連走路都一直筆直向前的古板男。你干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