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寶聽了老大夫的話,先是沒有什么反應,待他對上老大夫意味深長的目光,臉色瞬變。
倉先生卻眸光微閃:「公子此來自是極有誠意。」
老大夫輕輕哼了一聲,背著手對著趕著過來的柳東林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戲的蘇雲朵:「丫頭你還在這里干什么,趕緊回去回去,答應老夫的事還沒辦到呢!」
這里沒她什么事了,殷寶這些人也壓根不可能進得了葛山村,蘇雲朵展顏一笑道:「這就去,孔爺爺等著吧,我說到做到,保證讓你吃了還想吃!」
清脆甜糯的聲音引得殷寶眯眼望向蘇雲朵,卻正對上寧忠平陰冷的目光,不由縮了縮脖子,再不敢覬覦蘇雲朵那裊裊遠去的背影。
當然殷寶很快就沒有了心思去覬覦任何人了,倉先生比蘇雲朵更明白老大夫的話里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再看著葛山村的村民如防賊一般防著他們這一行人,倉先生更明白,葛山村的人遠不如他想像中那么好糊弄。
今日他們的所謂致歉如果不能令葛山村的人滿意,後果將是如何,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賭。
殷寶是殷家唯一的香火,雖然已經二十四、五卻至今還沒有誕下男嗣,妾室通房加起來十多個,如今卻只有正室替他生了個女兒。
倉先生倒不怕殷寶若會在葛山村出什么事,卻深深擔憂離開葛山村到京城這一路的安危。
雖然他沒在葛山村看到陸瑾康,可是既然老大夫在葛山村,足以說明陸瑾康與葛山村必定有些淵源,蘇誠志能夠借住在那個別院並非偶然。
既然賭不起又要表示誠意,那么就得按老大夫的意思來,那個姓蘇的八姨娘怎么都不能留了。
倉先生這次是下了狠心了,拼著回京城以後被殷二總管處罰,今日也得說服,不對,是逼殷寶處置了這位八姨娘。
「不行,他們怎么說我就怎么做,當我殷寶是什么?」殷寶自然不答應。
「不過只是個玩物罷了,公子還怕找不到更合心意的?」倉先生快被殷寶給氣死了,可是還得耐下性子又哄又勸。
也不知蘇雲英到底給殷寶下了什么蠱,不管倉先生怎么哄怎么勸就是不答應。
先時兩人還壓著些聲音,漸漸地兩人之間爭執的聲音越來越高,很快就傳到了蘇雲英的耳邊。
蘇雲英幾乎被嚇破了膽,後悔懊惱之余,又對蘇雲朵一家生出如蛆附骨一般的深切痛恨,她覺得自己之所以有今日的生死之險,全都是蘇雲朵一家帶給她的。
深深的恨意令她恨不得拿起尖刀沖向蘇家,將蘇家徹底毀滅,可是她知道如今的她就算手邊有利刃也絕對進不了村,更別說去殺那一家人。
仇要報,首先就得先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
短暫的驚嚇過後,蘇雲英讓丫環請殷寶過來。
殷寶一上馬車,蘇雲英就緊緊抱住殷寶又哭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