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各有打算(2 / 2)

提前入庫自然是讓新接手的人熟悉流程,增加的量必定是為了他們前往勃泥城沿途所需。

若只是他們夫妻和其他隨行人員,哪里需要准備這么許多,可若是帶上歡哥兒呢?

所以說准備這么多硝石的原因,是因為打從一開始蘇雲朵就沒打算落下歡哥兒!

她這是在為帶著歡哥兒同行做准備呢。

既然蘇雲朵已經在做帶著歡哥兒一同啟程的准備,說明她心里有說服兩位老人放歡哥兒隨行的信心,那么歡哥兒隨行就有了極大的可能性。

不對,應該不僅僅只是可能性,而是百分百!

陸瑾康已經不安定了數日的心頓時就安心,面對蘇雲朵俏皮的模樣心里更是一片火熱,隨即跟著蘇雲朵撲進了卧房。

蘇雲朵和陸瑾康想著如何帶走歡哥兒並為帶著歡哥兒同行做著各種准備,慈安堂的兩位老人家也因為聖上突然松口,正在討論陸瑾康前往勃泥城的各項安排,對於歡哥兒的去留,自然也是各有打算。

「康哥兒這一走只怕就是幾年,他那性子必不可能帶著別人女人,必定帶著他媳婦同去。府里中饋該怎么安排,你可得提前想好了。」陸名揚喝了口蘇雲朵替他配制的養生茶,看著自從得知陸瑾康即將調往勃泥城的消息之後,就一臉若有所思的安氏道。

「中饋不是問題,還與康哥兒媳婦懷孕時一樣即可,我受點累盯著些便是!」安氏略帶些許惱意瞪了陸名揚一眼。

被安氏瞪得有些莫名,陸名揚愣了愣皺眉問道:「康哥兒媳婦離開京城,除了府里中饋,還有什么是你需要操心的?」

安氏聽了陸名揚的話,臉色更是差了些,瞪著陸名揚的眼里更添幾分惱意:「康哥兒媳婦跟著康哥兒去勃泥城,除了府里中饋,你就沒有其他可擔心的事?」

陸名揚眉頭皺得更緊了,早在他上了那份折子,他就提醒蘇雲朵開始做跟隨陸瑾康前去勃泥城的各項准備工作,按他的觀察,目前除了府里中饋尚未交接,蘇雲朵手上的事務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

就算明日就啟程,蘇雲朵手中的商鋪、庄子和作坊也會繼續井然有序地運轉。

那么老婆子到底在惱些什么?

見陸名揚依然還是沒想到歡哥兒身上,突然間安氏就飆了:「你個老頭子,平日里總說歡哥兒是你的心你的肝,那么我問你,你對你的心你的肝到底是怎么個安排?!你不會覺得康哥兒夫妻會自己去勃泥城,二話不說就將你的心你的肝給你留在京城吧!」

陸名揚呆呆地看著發飆的安氏。

這還需要說嗎?勃泥城那么辛苦,冬日又長又冷。

冬日里那里的風大得能將人吹跑,雪大的能將人埋了,出門一個不小心鼻涕都能直接給你凍住,歡哥兒還那么小一個,能吃得住嗎?自然是要留在京城的,怎么可能帶去勃泥城?!

沒錯,陸名揚打從開始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歡哥兒必是要留在京城的,鎮國公府幾代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若非知道陸瑾康不會讓別的女人近身,連蘇雲朵都應該留在京城才是!

鎮國公府自開府以來,的確都是男人駐守邊疆,女眷在京城侍奉長輩教養兒女,侍候在男人身邊的不是正妻而是妾侍。

陸名揚的想法沒毛病,不過他心里也十分清楚,這種慣例在陸瑾康的身上行不通。

事實上從陸瑾康暗地地說服壓下朝臣的反對,極力促成小徐氏前往北邊城陪伴陸達的那一刻開始,陸名揚就知道此前的慣例已經不再是慣例了。

可是陸名揚真的沒想過陸瑾康心會這么大,不僅僅要將蘇雲朵帶在身邊,還打算帶走歡哥兒!

只是陸瑾康真能帶走歡哥兒,聖上會答應他?

若是陸瑾康真能做到讓聖上點頭,就算再心疼歡哥兒,陸名揚覺得自己還真沒辦法阻止。

只是這樣一來,鎮國公府只怕真的要被推上風頭浪尖了。

見陸名揚臉色變了又變,安氏哼了哼嘀咕起來:「我可告訴你,這事你可得頂住,歡哥兒必須留在京城。他才這么點大,這大熱的天,他哪里受得住……」巴啦巴啦說了一大串。

陸名揚覺得已經十分頭疼,再被安氏念了一句又一句,心頭更覺煩躁,腦門更是一跳一跳地疼,整個人就顯得很有些不耐煩:「行了,我心里有數,這就找康哥兒說說去!」

說罷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站起來一甩袍子就要離開慈安堂。

安氏不由「哎」了一聲,站起來阻止陸名揚:「你個老頭子,早干什么去了,這大晚上的找康哥兒說什么話!康哥兒又不是明日就走,你這會兒火燒眉毛般去打擾他們年輕夫妻,知道的你是打康哥兒說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去嚇人呢!」

陸名揚看了眼沙漏,自然明白安氏說得在理,心里卻還在為此前安氏的嘮叨而著惱,甩了甩袍子重新在榻上坐下,不滿地瞪了安氏一眼:「什么話都被你一個人說了,左右都是我不對!」

第二日正逢陸瑾康休沐,每逢休沐日,陸瑾康都會與蘇雲朵一起來慈安堂陪陸名揚和安氏用早膳,爾後陪著說說話,才會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雖說陸瑾康還有事需要外出,辰時三刻依然親自抱著歡哥兒陪著蘇雲朵准時出現在慈安堂。

已經八個多月的歡哥兒已經能在榻上來回爬了,為了讓他跑得開心,安氏特地從庫房里找了塊毯子鋪在地上,這塊毯子成了歡哥兒在慈安堂最喜歡的地方。

這不,一進慈安堂,歡哥兒就撲騰著要陸瑾康將他放在毯子上。

陸瑾康大手拍了拍歡哥兒那墩實的小屁股,一把將歡哥兒牢牢壓制在自己懷里,怒視著依然撲騰個沒完的歡哥兒道:「先給曾祖父曾祖母親請安!」

歡哥兒平日里只要來了慈安堂人人都隨著他的心意,這會兒被陸瑾康按在懷里,對上陸瑾康帶著怒意的眼神愣了片刻,卻並不害怕,也許還以為陸瑾康這是在逗他玩兒呢,正好陸瑾康的一縷頭發在他的小手可及范圍之內,小家伙「咿呀」一聲,一把抓住陸瑾康的頭發使勁兒一扯,陸瑾康只覺得頭皮一疼,不由自主地「哎呀」了一聲,頭自然往歡哥兒身上靠了靠,這更讓歡哥兒以為陸瑾康正與自己玩耍,更是開心得手舞足蹈起來。

別看歡哥兒還小,手上的力氣卻不小,隨著他的手舞足蹈,陸瑾康的頭皮可就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