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想,怎么就睡著了呢?就不能再等等嗎?
一面又想,幸好睡著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應該用什么也的表情來面對。因為好像不管怎么樣,都會緊張。
「大晚上睡在外面總不好,要不我把我先抱回去吧?」
我拾著一地的狼藉,點了點頭,還不忘對斐鑒說:「記得清潔術啊!你看他身上又是土又是酒,沒准一會兒還要吐。」
斐鑒:「……」他怎么感覺他就是個勞動力呢?
我:恭喜你,真相了。
於是斐鑒一臉認命的把林賢抱了起來,還是標准的公主抱。
我說:「你可不可以換個姿勢?」這樣子總覺得有一種沒眼看的感覺啊!
斐鑒有點茫然:「啊?換什么姿勢?」
我想了想,對啊,換什么姿勢?背著的話,萬一頂到了胃,直接吐了怎么辦?
於是我道:「算了,這樣挺好的,你走吧!」
斐鑒:「……你故意的吧。」
林賢雖然看著比較的瘦,但是他的個子並不矮,而且是屬於那種骨骼勻稱,簡稱脫衣有料的類型,抱著並不輕,斐鑒抱了那么久,已經覺得手臂發酸了。所以他不得不懷疑這是我的惡趣味。
然而,這事兒我是真無辜。
我指著我自己說:「你看我的眼神這么正直,像是會故意的嗎?嗯,你快點帶他回去吧,要不然一會兒吐這兒就得我拾了。」
斐鑒聽了,心道這意思是抱回去吐了就該他拾了?
斐鑒有點小小的不爽,但是一想到是林賢,那點不爽也就忍了。
睡著了的林賢是很乖的,給他擦臉的時候他會下意識的去蹭人的手,斐鑒的手被蹭到,直接覺得一股酥麻從指間直到心尖,臉頓時就紅了。
「乖乖的,別動好嗎?」
斐鑒任勞任怨的把林賢的鞋子外衣給脫了,看著上面的污泥和酒漬,有點不大高興再施清潔術,便想著要不過會兒拿出去直接銷毀,反正林賢也不缺一件衣服和一雙鞋子。
喝醉酒的人兩頰仿佛染了胭脂一般的嬌艷,叫斐鑒想起了今晚的晚霞。
「你啊……」斐鑒坐在窗邊,靜靜地看了林賢一會兒,臉上不見了昔時少年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符合他現在面容的沉重。
他想起了他的叔叔。那個願意為了一只狐妖離開昆侖的……傻子。
斐鑒靜靜地看著林賢,忽然伸手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說道:「別讓我步他的後塵,好嗎?」
斐鑒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正准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被林賢拉住了手。
他一驚,回頭去看,正對上一雙黑的深沉的眼睛。
「離開這里,你不會步任何人的後塵。」
斐鑒又瞬間恢復了那種吊兒郎當的表情,說道:「原來你一直都醒著。」
林賢從躺著坐起來,對斐鑒道:「阿瑰走的時候,跟著她一起走。」
斐鑒蹭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說:「她是去閉關的,我跟著她干什么,我又不和小丫頭一樣要閉關。」
林賢淡淡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
斐鑒說:「什么是我該回的地方?我就想呆在你身邊,你身邊就是我該回的地方。」
林賢定定的看了斐鑒一會兒,說道:「你想留在這里?」
斐鑒才想要點頭,卻聽林賢冷淡的補充了一句,說道:「可是我不想看見你。」
「五年過去,你的游戲,結束了嗎?」
「我……」
「斐鑒,」林賢慢慢的說道,「你只是太寂寞,但是,別人未必就想要陪著你玩游戲。以前我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斐鑒沉默了片刻,忽然一笑,說道:「你喝醉了。」
林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