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來時一般,晚菁撕裂空間而去,空氣中殘留著絲絲縷縷清冷的梅香。斐鑒站直身體,伸手在身前一勾一攬,就仿佛抓了什么東西引到自己的面前來了一般。
他沉默片刻,揮手拂袖,這原本潮濕空曠的山洞之中,瞬間便煥發了生機。
「果然,」垂眸,喃喃:「母親的身邊最叫人覺得安心呢。」
拖著兩個昏迷的家伙回去,斐鑒覺得自己真是任勞任怨。
「要怎么處理他們兩個?」
我蹲在地上,戳了戳孟寒凌斷臂的地方,戳了一手指的血。
抬頭看向林賢,我忍不住道:「你這……也太狠了吧!」
「毒是我下的沒錯。」林賢淡然道:「但若是他當機立斷,也不至於失去整條手臂。」
我忍不住嘴角微抽……一般人就算知道有毒,手背中毒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解毒啊,誰會想到砍手啊……那也太偏激了。
嗯……我忽然想起來,貌似林賢本人,就是一個有些偏激的人啊……
「不過……」我看著斐鑒,勉強自我安慰道,「就這切面來看,切得不錯。成功的截肢。」
斐鑒在一邊涼涼的道:「不是我切得,是你娘切得。一刀下去,干凈利落。」
我:「……」這就很尷尬了。
我默了默鼻子道:「想不到啊,我娘還有這一手。」
「夏其音,還是殺了的好。」林賢攏著袖子道:「這樣最放心。至於孟寒凌,帶回昆侖,我要親自看著他。」
我道:「你看著?他萬一醒過來了攻擊性太強,你……」
林賢冷冷的掃了一眼孟寒凌的方向,道:「不會有事。」
我這才想起來,貌似導致孟寒凌失去手臂的罪魁禍首,就是林賢來著……
我心里嘆氣,想道,也不知道,等孟寒凌醒過來,看見身邊第一個人是林賢,會是個什么心情……
只是夏其音……雖然她鬧了不少亂子,但是看著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正直妙齡,倘若殺了,卻是實在狠不下心下手。
「阿瑰。」林賢沒有光的眸子仿佛一口黑漆漆的深淵,緊緊的盯著我,說道:「你站起來。」
我被他嚴肅的表情驚了驚,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他往前一步,向我走過來,我不知為何,竟覺腳下微軟,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半步。
「不要怕。阿瑰。」
他的聲音平靜的近乎透出死氣:「也不要向後躲。你聽我說。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改變了。」
「第一就是,起你的婦人之仁。」
「蜉蝣天命,喪埋泥沙。縱是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又如何?該去的路,每個人都要去。所以,並不存在可惜與否。」
「不得不說,你從小被保護的太好,扶桑不讓你經歷一點的血腥。但是,這不代表你就不需要面對。
都說修真界很殘酷,可其實,殘酷無處不在。只要有人,這個世界就是殘酷的。殘酷二字,並非僅止你所聽見,所掛在唇邊的一個詞匯。
你應當時刻記住,世間萬物,皆為蜉蝣。你,我,他,眾生,都是一樣的。所以,誰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