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各個門派狡詐如同戰國的時代,任何所謂的盟約都很無用。今天立下來,明天就可以撕毀。除非血契,否則這些門派的巨頭們,便無法安心。
諸人開壇祭祀,扶桑卻不知什么時候悄然消失了。
晚菁對歸虛悄聲道:「跟去看看。」
歸虛握了握愛人的手。
晚菁皺眉道:「我心中不寧。我怕……」怕蕤兒會出事。
歸虛傳音道:「不必擔心。小丫頭不會有事。你好好的在這里,我很快就回來。」
晚菁微微點頭。歸虛便也消失在了原地,追著扶桑而去了。
絕壁崖下面是什么地方,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扶桑和歸虛,太清楚了。
唔,或者說,還有兩個人,也很清楚。
一個撇開不談,還有一個便是扶桑神女。
因為那是她生長,死亡,埋葬的地方。
不論輪回多久,一旦記憶發生松動,她便可以來到這個地方。因為這個故土,是對她最有吸引力的地方。
「昀兒!」
少女白衣之上血跡斑斑,她漆黑的長發散開,遮擋了一半的面容。此刻,她安靜的卧在大地之上,仿佛沉眠。
然而,氣息是安穩的。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扶桑將昏迷在地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抱入懷中,控制不住的雙目發澀。
「你這是在做什么傻事呀……我什么時候需要,需要你這樣做?」扶桑將手按在少女的背上,緩慢的輸送著溫暖的靈氣,懷中少女的身體卻仿佛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不斷地吸著,仿佛永遠也不會滿足。
「事已至此,你的眼淚大可以一。」歸虛自虛空之中踏出,他冷眼看著扶桑,淡漠的道:「恭喜你重獲自由,珩。」
扶桑抬起眼眸,盯住歸虛,冷聲道:「恭喜?呵……你是不是,還要我千恩萬謝的來感謝你?這里是我的地方,我不歡迎你。所以,我希望你,立刻,馬上,給我滾!」
「滾?」歸虛眯起眼睛,說道:「你對我說滾?果然是重獲自由之後,翅膀也硬了嗎?就憑現在的你,有資格對我說這句話?」
扶桑沉默了。
哪怕再想讓這個人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卻也不能是這個時候。
第一,他實力沒有恢復,雖然對方也是如此,但是現在確實不是他們一戰的時候。
第二……便是因為昀兒。
他不想讓昀兒為難。
「歸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這么多,還不夠嗎?」
「夠,你說的夠,指的是什么?」歸虛雙手交疊,身體向後面一仰,憑空幻化出來的王座,便就這樣穩穩的托住了他的身體。
扶桑沉聲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無需我再來多言。」
「呵呵……」歸虛忽然笑了起來,他低低的道:「珩,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我最討厭你的,就是你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