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的晚會雖然比不上省里舉辦的晚會精彩，但是活潑輕松的氣氛猶有過之。

不管男生女生都是青春活力無限，就算是唱玉州省的傳統戲劇，也更對學生們的胃口。燕飛從坐進會場的那一刻起，就引來了不少矚目。

大四的老生們至今猶還記得，當年那一支掌上舞，讓他們對徐小燕這個女生驚為天人。但是更忘不了那個單手能托起人的配角力能扛鼎這種應該存在於歷史傳說中的事情，突然出現在舞台上，對大家的沖擊力真的很大。

關鍵這幾年燕飛又干了不少大事，因為徐小燕的緣故，法學院的學生對這個差不多算校花的女生關注度比較高，順帶就知道了燕老板的很多事。

所以現在燕飛笑呵呵地坐在人群中間，不時還能有人過來打個招呼。

大四的學生們關注的社會問題就比較多，還有學生趁機請教他一些社會上的問題今天算是過節，所以大家覺得都比較放的開，平時不方便不敢做的事情，今天也敢做了。

燕飛是有問必答，知道的就給個答案，有些不方便說的，也直言不諱說自己不知道。

這時候有人大著膽子問另一個問題：「燕老板，你們公司招實習生不招？」

當時就有不少學生豎起了耳朵，對於實習的問題，這些大四學生們都比較關注。目前很多學生已經聯系好了單位或者企業，但是也有一部分仍然在待價而沽。

燕飛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笑著說道：「那你們可想好了，我們公司可是在鄉下。誰想去的話，可得做好吃苦的准備。另外地方上的情況和大城市不同，有時候是人情大於法理的……」

「那什么情況下是人情大於法理的？」有個學生就問了出來。

「比如打小偷這事兒，特別是對待偷牛賊。從你們學的法上講，打小偷是不對的。但是從我們鄉里人的角度來講，就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我以前沒養牛之前就打過偷牛賊，還是直接打傷殘的，當時不但沒罪，鄉里還給我了獎勵。這個問題你們怎么看？」

當下一群學生就遲疑了，有人想嘀咕那是以前法律不健全，但是這么想的又不想做出頭鳥，於是都是把問題留在了肚子里。

「鄉里條件艱苦，而且限於文化水平也沒太好的致富路子。有的家庭別說孩子上學問題，就算是吃飽都還是問題。所以一頭牛就是全家的希望，在大家看來，一頭牛的價值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但是對一個家庭來說，那是沒法簡單的用金錢衡量的。比如說你們剛考上大學那會兒，家里等著賣牛籌學費，忽然牛被偷了？怎么辦？」

「再比如說，如果是這家人還等著賣了牛給家里的病人看病呢？」

「你偷了我的牛，被抓進去輕的被教育教育，重的判個三兩年。但是我的牛如果丟了，那么我們全家的希望，好幾年的辛苦，都付諸流水，大家都覺得這是不公平的。所以說在鄉里，如果出現打小偷的事兒，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兒。」

「這就是鄉里的情況，如果你們想去鄉里工作，你們不覺得，難度比留在省城大的多嗎？」

看著大家都在沉思，燕飛哈哈一笑：「好了好了，大家都趕緊准備看晚會吧！這些問題留在你們工作中實際遇到的時候再說好了。」

一幫學生們都去思考法理和人情的關系去了，都沒人忘了，其實大家的初衷，僅僅是想問一下，燕老板的企業里招不招實習生。

燕飛這么做，當然是不想招，或者更明確點說，是不想招他們學校的實習生。

相對來說，燕飛更樂於招一些農大里的學生，特別是從農村出來，又願意回到農村的那一批。一來專業對口，二來這些既然打算回農村的，就是比較踏實或者是有想法的。

而學法律的學生，對他現在的企業展，說實話用處不算太大如果他在霉國開公司的話，那必須有一個足夠扛得起事的法律部，但是在三岔河的話，暫時還真不怎么需要。

大學生還是挺好糊弄的，被燕飛一個問題弄的有點懵，幾個比較認真的學生晚會都沒認真看，一直在考慮人情法理的關系這個問題就算再過幾十年還是爭議的焦點，哪是他們一群學生這一會兒能討論出結果的？

燕飛則是美滋滋地在欣賞媳婦的孔雀舞。

徐小燕宿舍的舞蹈排在了中間，以燕飛的目光來看，除了媳婦有瑜伽武術的基礎，動作比較優美之外，就是江學玲的動作比較奔放一點。其他的都不太能放開架子，而且統一穿的也太保守，裙子里面都套著保暖內衣。

雖然燕飛對媳婦穿的保守沒有多大意見，但是他必須承認，如果舞蹈裙里加上保暖內衣的話確實是有點慘不忍睹。特別是宿舍里那個活潑的微胖小丫頭，看著格外逗笑。

等到舞蹈表演完，徐小燕換了衣服美滋滋地跑下來問他：「舞蹈怎么樣？」

「好看得很，你們學校的節目排序胡亂排的吧？你們這節目就算不能排在最開頭，也應該放在最後當壓軸節目。」燕飛一臉不忿地說道。

「我也覺得我們表現的挺好。」徐小燕很認真的點點頭，她也一直對自己宿舍精心准備的舞蹈不能當開場舞或是壓軸節目有意見。「就是穿的厚了點，誰讓這大廳里也沒個暖氣的……」

「嗯嗯。」燕飛符合著媳婦，就不表太多意見了。

周圍幾個機靈點的男生看到燕飛這模樣，都是偷著樂的不行。

徐小燕牢騷完了還不滿意：「算了，我也不想看後面的節目了，咱們走吧！」

難得姑娘了一次脾氣，這也難怪，為了這個節目，她們宿舍的女生們可是專門請了個舞蹈老師來，每天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都在加練。

徐小燕還好點，就算是主要領舞的也沒怎么練。可是其他人吃苦就吃大了，聽說是半夜還在宿舍練。這么辛苦下來，目前看很可能什么名次都混不上，也怪不得她失望了。

「走！」燕飛肯定是沒意見的，後面的節目，不看也罷。

「小星星，你干嘛去啊？」兩個人剛走到大門口，後邊匆匆跑過來一個人。「你不等著結束宣布結果了？」

「估計也沒什么好名次，還等著干什么呀！」徐道。「白辛苦這么久了，那些評委都不看咱們這些馬上要離校的人表演的節目，等了也白等。」

「那也……」跑過來的白學玲剛想再勸她，一看倆人這架勢立刻改了口。「你們倆個，這么急著回去，是想干什么去的呀？」

「我們准備去京城玩啊！」徐小燕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回答完了才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臭玲玲，你說什么呢！你腦子里整天就不想好事兒……我們倆准備連夜趕路的，明天去看升旗啊！」

「我怎么不想好事了？」江學玲笑嘻嘻地說道。「是你自己想歪了吧？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了，你們趕緊走吧！等下陳赫過來接我的話，我也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