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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瑜無意聽了幾句。大概是幾年前村中有人誤食了未熟的豆角,頭暈無力口吐白沫,中毒最輕的人套了牛車去找村醫,卻在路上出了意外全家上下無一幸的事。

這事跟今日的林遲關系不大,不過同樣跟生豆角有關,難就又被人提起了。

話說的越來越過分,不知不覺話題就轉到了林遲命中帶煞一事上。

陸辭瑜終於擠進人群,就看到早上見面時還好好的少年面朝下躺在冰涼的地上,露在外面的半張側臉被血糊的看不清眉眼。額上洇洇留下的鮮血浸濕了地上的一片青草,略帶枯黃的黃綠色草葉上沾染上鮮紅的血跡,十分刺目。

他注意力都放在林遲身上,哪還有心思去聽旁人都議論了些什么。

那中年女人還要再打,陸辭瑜忙上前一步站了出來,將徑自落下的掃帚一把接下攥在掌心。

女人看著不怎么樣,普普通通的,力氣倒是不小。陸辭瑜手心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定是紅了一片。

她拿的不是那種掃地的小掃把,有些像是現代環衛工人掃雪掃落葉的竹制大笤帚。陸辭瑜面上不顯,心里暗罵女人的心狠就林遲那個小身板若是挨了這么一下那還了得?這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女人顯然未想到會有人中途阻止,她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起初還有人看不下去攔上一下,時間長了也視而不見了。家家都有自己的鬧心事,人家管自家的小輩你個外人摻和什么。何況這次是她真真切切的抓住了林遲的錯處呢。

順著那只手臂向上看去,一張未曾見過的面孔現於眼前,女人有些驚訝,脫口問道:「你是誰?」

經過昨晚上今上午的發酵傳播,有位雖然落魄但仍滿身清華的貴公子要落戶在他們陽寧村一事已經可以說的上是人盡皆知了。然而林二伯母昨日恰好與女兒前往鄰村探親,剛剛到家沒多久,還沒來得及與她村中的老姐妹們交換消息,自然是不知道陸辭瑜這么個存在的。此刻便只能驚詫村中何時來了這班人物了。

陸辭瑜難得卸下了臉上常年戴著的溫柔面具,沒有答話沉下臉反問道:「未熟豆角顏色翠綠,何況食物口感不對一下就能嘗出來。倒是你們,他昨日臉色就有些不對,難道林家一直無人在意反而讓他病中做飯倒水嗎?」

林二伯母見他一句話就將話題引回了自己身上,也顧不得剛剛升起的打陸辭瑜主意的小心思,匆忙反駁道:「我們村里的孩子,生個病做個飯能怎么樣?還不是照常下地干活?難道還要像鎮上的少爺們那么金貴,打個噴嚏都要小心伺候著?」

一旁一直抱臂看戲的婦女聞言冷笑:「他二伯娘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們林家二房哪個孩子不是打個噴嚏就要被伺候的金貴主?也就這遲哥兒才是伺候人的那個吧。」

陸辭瑜聞言側頭,說話的女人體態瘦,一身暗灰粗布衣服,見他看過來沖他點頭笑笑。陸辭瑜皺了皺眉,依她之言這孩子在林家似乎過的很不好?

不,不用依她之言,看林遲瘦削的身形及手上密布的老繭傷痕就能明白了吧。

陸辭瑜無心多言,抓著笤帚的手用力往前一揚,林二伯母迫於他的勁力連退幾步險些坐在地上,扶住一旁石桌才穩住身形,心底暗暗驚訝他的力氣。

陸辭瑜轉身,打橫抱起地上的林遲。轉問剛剛搭話的婦女:「大夫……不,郎中在哪?」

懷中少年額頭貼靠在他胸口,額上還未干涸的鮮血在他胸前衣襟上蹭出小小一塊紅。

女人看他這幅模樣,臉上顯出幾分心疼:「在村北山下,那邊就那一座房子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