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水看他:「男神?什么意思?」
陸公子一臉正經:「是一個一聽就能得知我在你心中地位的詞語。」
林遲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他心底仍舊覺得哪里不對,不過並未問詢出聲。
陸公子默默看了他一會兒,抬手捋起一綹林遲因他剛剛舉止散在胸前的長發繞在指尖把玩。林遲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一頭墨發又黑又長,不像是他,穿越過來這么久才堪堪留到過肩一指。
陸辭瑜起身,拿起林遲進屋時順手放在桌上的剪刀,在他面前比劃了片刻。林遲始終睜著眼睛,靜靜注視他的舉動,他有些好奇:「就不怕我做些什么嗎?」萬一我是個變態怎么辦?
林遲搖頭:「不怕。」
他那雙黑眸中無波無瀾的,不含一絲恐懼。仿佛眼前不是什么磨的銳利的剪刀,就是一件普通的毫無危險性的物件。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對陸辭瑜的信任。
陸辭瑜默默嘆氣,這種眼神他真的招架不了。
這孩子這么單純,要是離了他可怎么活啊。
他選了半天,最終還是選中了方才那縷垂下的長發,選了段合適的長度一刀剪下,仔細包好入懷中。陸辭瑜也不鬧他了,將人拉起來,看林遲繼續坐在桌前縫他的衣服。
進鎮那日還是一塊普通的布,這才幾天啊,便已經能隱約看到成衣的模型了。
細密的針腳,繁復的花紋,不難看出這孩子有多用心。
他隔著一根燃了大半的蠟燭看著他的側臉,也不知盯了多久,總之就是看不夠。直到陸辭瑜自己的雙目都泛起酸澀感,才伸手捂住了林遲的眼睛。
「她們最近怎么樣?有來招惹你嗎?」
林遲搖頭:「沒有,最近她們都在忙我出嫁的事。我自己呆在屋里,安靜的很。」
陸辭瑜點頭,他估量了下時間,默默放開擋著他眼睛的手:「我又不急著要,你白日有空再做就好。」
林遲笑道:「我知道了。」
他猶豫了片刻:「衣服……裁剪剩下的邊角料,可以給我嗎?」
陸辭瑜不解:「你若是想要,我那里還有不少新布……」。
林遲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就是、就是要這件剩下的就行……」。
「當然可以了。」
「我這樣呆著,會打擾到你休息吧?」
「不會的。」林遲搖頭:「我這幾日晚上都睡不著,與其在床上干躺著,不如起來找些事情做。」
……
他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直待蠟燭燃盡,林遲眼皮越來越重,最終整個人趴在桌上沉沉入睡。
陸辭瑜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半晌,偷偷掏出手機調成靜音拍了張他的睡顏。而後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幫人脫去鞋物蓋好被子。陸辭瑜剛走到門口,轉身又折了回來,在人額頭輕碰一下,這才回了自己的院。
那之後的幾日,但凡他有時間便會去林遲屋中坐坐。有時甚至會帶上些他自己的東西一同前往,林遲在那縫他的衣服,陸辭瑜弄自己的計劃,兩人各不耽誤。
陸辭瑜的床頭也多出了個小小的結發同心結,自那以後他晚間再未失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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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眨眼即過,轉眼就到了成親的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