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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沒化干凈,地面上一個個小小的水坑,馬車一路都在晃悠惹的人昏昏欲睡。

較小的孩子吃完了手里的點心,干巴巴地坐了一會兒後困意便有如潮水般涌了上來,頭往邊上一側靠著他哥哥就進入了夢鄉。

陸辭瑜莫名的有些感慨。

這么小的孩子還不記事,長大後有人問起時可能對今日將要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時間才是最殘酷的東西。

馬車也不知道是行了多久,直到外界的人的氣息越來越多,尋泉才出了聲音:「爺、主子,林爺,我們到了。」

林榕聞言抬起頭。

陸辭瑜掀開簾子看了眼,他們似乎到了村子口處,邊上圍了一堆指指點點的村民,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

尋泉正跟村口的一個漢子交涉著什么,林榕微微起身:「陸公子和遲哥兒在這兒等著吧,我去村里請先生過來。」

因為這事兒他來過好幾次了,對這個村子里的道路和布局也都有了不少的了解,陸辭瑜沒興趣拉著林遲下去做觀賞物,點點頭隨他去了。

這架馬車的車廂是過冬時新打的,足足有原來薛鈺送的那個的一倍大,容下陸家的所有人尚還能余下部分空間,又何況是一個風水先生?

林榕沒過太久就帶著人回到了馬車上。

那是個約有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或許在這個朝代四十歲還用中年來形容有些不太合適。長的瘦瘦高高的,下巴上一撮半長不長的胡子,穿了身不灰不白的粗布衣裳,手里拿著個卷了好幾層的像是幡的東西。

看著倒更像是某些古裝劇里神神叨叨的老道士,不過帶了不少本朝代的特色。陸辭瑜總是忍不住把他和記憶力的造型對比一下,結果就是怎么對比怎么覺得別扭。

這位先生進了馬車後抖的跟個鵪鶉一樣,畏畏縮縮窩在角落里一動不敢動一聲不敢出,陸辭瑜愣愣看了林榕一眼你這找的什么人啊?

殊不知林榕心里也很無奈,前幾次見面甚至直到剛剛這先生還好好的,沒想到見到陸辭瑜的馬車後臉色瞬間就變了,駝背躬身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林遲偷偷在他衣服下比劃了幾道,自從在三叔公處他這么在陸公子身上寫過字後兩個人就又多了個小秘密小情/趣。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不過說了總沒錯的。

村里總共就這么些人,這些先生算命招鬼跳大神測風水畫符咒選良辰該不該他做的全都一肩膀挑了,其中不乏些下九流的行當,地位也就比奴籍的尋泉尋遠要高上一點點。

奴籍要是有個有背景的主子還好,這些人卻是全憑自己一人闖下的,長這么大伺候過不少老爺主子但這還是第一次親自坐進馬車里。

尤其是陸老爺就坐在他對面,能不怕嗎。

馬車再度啟程,沖著村中緩緩駛回。

那邊陸歸兮一路到了陸辭瑜之前暫住過的林遲家附近的小院,摸出鑰匙開了門就見小院里停著個新打不久的木制板車。

棺材畢竟不能放進馬車里拉回來,這架板車是林榕自己准備好的。

陸歸兮也不關門了,繩索和其它物品早就備好了,他俯下身開始將板車上的套鎖往馬上套。

說實話陸歸兮的內心十分復雜。

傳說中的青海驄駒日行千里,他牽回來的這匹與之相比毫不遜色。當年辰明衍騎著它率軍連破三關大敗余荻,那一仗直到現今還不時被人提起,辰明衍自己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他率的軍隊被稱為天兵轉世,連帶著這匹馬也得了個猶似赤兔的稱號。

他家衍兒最喜歡這匹馬了,明明隨便令人牽來一匹就好,最終卻是選來選去選到最後親手將這匹愛馬的韁繩交到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