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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在廚房門口叫何勇子劈完柴先去學校買斤鹽去,學校邊上有個小賣部,平日里生活上的一些小東西還是有得賣。

兩個男人在家里過年,平時也是隨便對付,何勇子倒將鹽的事給忘了,劈完柴一路小跑著就去了學校。

等他再次回來,何佩兒不光將飯蒸上了,菜干也在水里泡著,剛剛拎過來的肉也給她切了一半,正用火鉗夾在灶里燒。

「二姐,早上爸殺了一只雞,在廚櫃里放著,你記得拿出來燉了。」何勇子邊說邊將稱回來的鹽倒進了陶罐里。

有二姐在就是好,整個屋子感覺都有人生氣了。

「我知道了,一會我跟那些菜干一起燉。勇子啊,過年你吃炸丸子跟湯圓沒?」何佩兒之前將廚房打掃了一下,還真沒看到這兩樣東西,大過年的她的包子爹跟惡毒後媽不會連這兩種必備的東西都沒有准備吧。

「二姐,今年過年除了有肉,啥都沒准備。」

何勇子說起這事也是可憐巴巴的,何佩兒看著都心疼了。

「勇子,這是咋回事啊?家里沒錢還是沒米啊?」這何家到底是怎么了,大過年的,就算那些獨居的孤寡老人也會將這兩樣東西給准備了,更何況何家有父母,有兒女,還將這個年過成這樣,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二姐,你不知道,這幾個月爸天天都在外面做工,三十那天晚上才回來,家里的油都沒有榨,今天早上爸才去了河間村。媽連著好幾天在吳家沒回來,那有人做那些啊!」

這事情何勇子本來就覺得委屈,現在有個可以傾訴的人,還不是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了,只不過還有一點糟心的事情他沒有說。

家里本來是換了點糯米的,全給他媽背到吳家去了。

聽說包子爹連著幾個月都在外面做工,何佩兒將燒好的肉放進了涼水盆里,心里有些納悶。

「勇子,家里很缺錢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自己和何秋水都嫁了,小弟年齡還小,離娶媳婦還遠著呢,包子爹這么拼命做啥,反常必有妖。

提起錢的事,何勇子生活在何家,就算他們捂著再實他也是聽到一些風聲的。

在何勇子心目中,二姐左右都不是外人,便壓低了聲音道,「二姐,我聽說咋們家欠吳家不小一筆錢呢。」

欠吳家一筆錢?

怎么好端端的在外面借錢了,在何佩兒印象中羅碧群手里肯定還有二百塊左右的存款才對。

「勇子,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何勇子撓撓頭,「我也不敢肯定,好像是跟大姐夫有關吧。」之前吳家過來要錢的時候,他媽提過幾句大姐夫,還拿他出來做了擔保,說存了工資就還。

可是根本就是嘴上說得好,錢還不是他爸在外面做工掙的,先還了一點給吳家。

跟吳從軍有關?何佩兒聯想到黃美麗之前說吳從軍停職檢討的事,她覺得自己真相了,借回來那錢肯定是為了吳從軍的工作,拿去打點了。

「二姐,你說這事是不是跟吳家有關啊,大姐夫不是每月還拿著工資嗎,不可能還讓我們家在外面借錢給他吧。」可要不是因為吳家,他們家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啊,更不可能在外借錢了。

在外人眼中,像吳從軍那種每月拿著工資的國家工人,那是讓人又羨慕又妒忌的存在,一個月都有二三十塊錢了,那能沒錢花。

這些事情即現實又復雜,小弟現在肯定是想不通的,何佩兒沒有再談,讓他過來燒火,她宰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