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最後,他再度從瓷罐舀出「魚珠」品嘗時,不小心被一y物咯著嘴。他連忙吐出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魚珠」,分明是一顆龍眼大小的珍珠。
他見狀,連忙將珍珠還給賈洵天二人。
但賈洵天擺擺:「區區一枚小珠,既然先生得了,那就是先生的。」旋即,他指著瓷罐道:「這罐有個別名,叫『魚目混珠』。除卻魚珠之外,還有不少蚌珠混在里面陪冰水降溫用。你拿了,自然便是緣分,天意如此,且收好吧。」
顏睿還有些猶豫,不敢接下這份重禮。賈洵天又道:「我看先生囊羞澀,這珠就當是我贈先生入京赴考。他日先生榜上有名,就拿此當人情幫我做件事吧。」
「好。」的確,自家囊羞澀,急需銀錢上京。在這時候,可不能迂腐講什么道義。不過顏睿鄭重其事對賈洵天道:「兄台放心,貴兄m對我的資助沒齒難忘。他朝若蟾宮折桂,必然為兩位送上一份大禮。」
賈洵天淡淡一笑,在他眼,隨著顏睿這一句話落下,天冥之界有一團清氣自發升騰,化作因果糾纏在二人身上。他日顏睿若有大運,自然有氣運匯聚在自己身上。
飯後,賈洵寶收拾鍋碗瓢盆。賈洵天跟顏睿在旁聊天,說著說著便說到顏睿家學淵源,說起儒學經意。
賈洵天道:「儒學聖道,歸根究底不過是立心、立言、立命這步罷了。為天地立心,為蒼生立命,道圓滿之後方可立地封聖人,這一步可冠以『立聖』,與傳說壽與天齊的仙神同在。」
聞言,顏睿啞然失笑:「賈兄台莫非相信這神鬼之說?立心、立言、立命雖然是我儒學精要,但也不過是修身克己罷了。哪里有什么大神通?我家據說是儒家聖賢之後,傳下半篇《浩然口訣》,但修煉起來也僅僅是養氣修心之法,哪里有什么大神通。妄言,都是外界的妄言!」
「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又如何?」
「雖然是我儒家功果,但跟修行毫無關系。」
看出顏睿的態度,賈洵天含笑不語:「或許如此吧。先生,天se已晚,咱們也該歇息了。」
二人各自在樹下拿著棉襖打地鋪。可能是盤纏又找落,也可能是吃飽喝足的關系,很快顏睿便進入夢鄉。
在夢,他夢到自己進入一方茫茫白霧之。煙霧隱隱綽綽,只有綿綿不絕的讀書聲慢慢回盪在世界。
順著聲音,顏睿在煙霧央看到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那人口誦:「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我家的《浩然正氣大道歌》?」顏睿心疑h,只聽那人把自家正氣歌唱完後繼續道:「昆易煉未央,清節演明庭,幽幽長行夜,千古照丹青。」
後面這些仿佛涉及修煉口訣,生澀而繞口。但隨著那書生口誦,顏睿t內修煉多年的一縷正氣緩緩運轉,慢慢將他推入立心之道。
一枚浩然心,明光照千古。
顏睿腦轟的一聲炸響,各種和儒家有關的傳承紛紛涌入腦海。
夜晚悠悠過去,等顏睿一覺醒來,朝y已經從東方升起。而他身邊多出一書、一尺。二物上有爍爍靈光閃耀,更有種和自身息息相關的浩然正氣。
「這是?」他再看看四周,什么賈洵天、賈洵寶已經消失不見。大樹垂蔭之下只有自己倒在地上。
「怪了。」若非懷那枚珍珠還在,他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夢境。
再檢查身邊的書尺,書名「復書」,尺名「易尺」,皆是儒家遺留之寶。
聯想昨夜賈洵天所言,顏睿暗道:「莫非所謂的儒家傳承,真的存在?」隨著這一念頭,他腦冒出無數儒家經典:「難道……難道這是先祖顯靈?」
顏睿想不明白,索x不再去想,乘著瘦馬繼續趕路。
待顏睿離開後,空有男nv二人對視一笑。
搖身一變,賈洵天、賈洵寶兄m化作兩位仙家。
其nv子拿出一本書,在上面書寫「顏睿」之名,一縷淡淡赤氣慢慢涌動,旋即沒入這個名諱。
「看上去,他氣數不錯,有望官途。」
「僅僅是官途?」清泓折扇一指,那赤氣之上又有一道浩然正氣一閃即逝。
「我可指著他再興儒道呢。」
二人游歷人間,其一個主要目的就是度人。
度有緣之人,或修人道,或成仙道,或證神道,這才是清泓和李靜洵的功德。
昨日有感顏睿到來,二人刻意贈寶珠助他入京趕考,結下善緣。
「日後,或許他能作為儒學先師之一。」清泓看了看天se,驕y東起,彩霞滿天。他對李靜洵說:「行了,送他入京,善緣已經種下。等生根發芽,少說也要j年後。咱們去准備下一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