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眼睛,珍珠瞧的時候沒仔細瞧,待他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她已經數次回想起來。
他這么個智商,十幾歲了,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吧,長得還好,乞討得來的錢估計也不會用吧,被人騙他錢怎么辦呢。
倪珍珠沒想到,這么多年過來,她竟然還有閑心思去想一個智障流浪漢。
又過了兩天,少年來了,珍珠先是一喜,然後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對他道:「你來干什么?」
少年見她跟自己說話,似乎想碰噠著跳過來,然而跳了一步雙腿軟成面條撞,捂住肚子慢騰騰的挪過來:「姐姐,我肚子餓。」
肚子餓好說,珍珠朝大堂喚了一句,將小江喊過來,領著少年從旁邊的巷子進去,到了廚房邊的小院子。
珍珠過去的時候,少年坐在一枚紅磚上,背靠著井口,嘩啦啦地喝著米粥。
他統共吃了兩碗粥,一份叉燒,一份冷掉的煎包,還抱著一包牛皮紙裝好的烤紅薯。
少年拿著紅薯自動離開了這里,勾著腰在門口跟珍珠作了個伊:「姐姐,你真好。」
他的眼睛實在是太動人了,從來無淚,看著卻讓人有眼眶泛酸的沖動。
珍珠對著他哼了一聲,白了一眼:「走吧。」
「哦」少年一晃三回頭的慢慢消失在巷口。
又是這樣,不到半小時,珍珠又開始猜測起來兩個紅薯夠他的晚飯嗎,明天早上呢...啊呸,你還想管他一輩子不成。這么多可憐人,你可憐得過來不你。
為什么剛才沒問一下他的名字?
不能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好似知道了他的名字就對他有了責任似的。
但是,還是知道他想叫什么呀,其實他長得還不錯,這南方的陽光向來毒辣,也沒見他曬多黑呢。
倪珍珠胡亂猜測著思考著推斷著,一直想到他長成這樣鐵定被大老粗們欺負呀。
人就是這樣的,或者說,世界上的法則就是這樣,強者就可以無所忌憚的欺負弱小,其實他們也不見得有多強,或者說根本就不強,就是因為自己過的不好,反而更要欺負別人。
倪珍珠把櫃台交給小江,自己跑到廚房的院子里,那孩子坐過的紅磚旁,勾腰靠在牆邊,點了一根細長的港版香煙。
這么好一個孩子,怎么是個傻子呢,就算是個傻子,他爹媽怎么舍得把他扔在路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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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情6(留)
廚房的匡師傅已經開始洗鍋刷鍋,拿著一把泛光的菜刀哐哐哐利落地切菜。
他的頭上綁著一圈灰色的棉布帶,頭發硬茬地朝天豎起。
匡師傅瞧見女老板在那兒抽煙,較豐滿的身材很有些韻味,其實除了發型外,這還是個很年輕的女娃嘛。就是太凶太悍,不曉得找個什么樣的才行。
「倪老板,你少抽點煙,女人嘛....」
珍妮送了他一個婉轉有力的白眼,笑罵:「你說的不累嘛,見一次說一次,煩不煩!自己忙去。」
她對自己飯館的這些人,既看不上這些大老粗,同時又欣賞他們的老實敬業,總之,是一種復雜的卻又無需多想的情緒。簡單實在,隨便嬉笑怒罵,總之會讓她逐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