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清醒不了，整天都好像被一層白霧給包著，身體也十分不舒服，晚上總是做很多夢，很多很多，似乎一整晚都沒有睡，所以醒來也好像沒醒來，黑眼圈越來越重，吃起飯更是沒食欲，兩口就飽了。慢慢的，連骨頭都開始有些酸酸的痛，又不是特別痛，很想讓人脆脆的一根根的掰斷了，再拼上去。

一日三餐漸漸變成了一日兩餐，再變成一餐，這一餐還只能吃清淡的，大多為粥和面，多吃一口都忍不住要吐出來。瑩潤的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身體變得脆弱和消瘦。

張媽用一樓客廳的座機給元豐賓館打電話，赭英琪晚上九點鍾回復過來。

張媽捂著話筒悄聲道：「赭先生，您您有時間嗎？」

赭英琪忙得掉了一層皮，捏著眉頭讓她有話直說。

張媽道：「你要不要回來看看夫人，她越來越不對勁...我建議啊，要不要帶去醫院看一下。」

張媽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又發覺先生看不到，便更加小聲道：「腦子里是不是長了什么東西。」

赭英琪向來是紳士有禮的，這會兒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是心情不好，過一段時間就自然恢復了。」

張媽跺腳：「一個女人，整天足不出戶啥也不干就會瞎想，這個我懂，先生，你有時間還是回來看一次吧，看了你就知道。」

她剛掛了電話，耳邊有道清冷的聲音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張媽喲吼一聲，差點摔到地上，她拍著胸口冒著冷汗，往倪珍珠看去，就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張媽幾乎是屁滾尿流的速度胡亂扯了一通，趕緊下班走人。

赭英琪第二日中午回來，從小汽車後面拎了好幾個美的包裝禮袋，給張媽兩個，其余都是給珍珠的衣服首飾和點心。

張媽很高興，了禮，上樓去叫倪小姐下來吃飯。

赭英琪聽著微弱的腳步聲，朝樓道上一看，心里也是驚了一下。

珍珠掃了他一眼，慢騰騰的下來，身若無骨的坐到對面，拿起筷子開始撥弄米飯，好半天才吃了幾粒米。

赭英琪靜默無聲地給她夾了幾筷子青菜和雞肉，珍珠抬頭又掃了他一眼，嗯的一聲，埋頭把東西吃干凈了。

赭英琪也沒心思吃飯了，正要從餐桌這邊轉過去，珍珠驀地捂住喉嚨嘔吐起來。

男人將吐地幾乎翻眼昏厥的女人打橫抱起，飛速往外沖，這才發覺她的體重已經輕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好像他抱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貓。

倪珍珠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張媽白天送飯，赭英琪晚上過來陪床。

不陪床已經不行了。

醫生說，珍珠懷孕兩個半月了，有流產的征兆。再是孕婦神太過萎靡，再這么下去有抑郁症的傾向。

赭英琪半懂不懂，抑郁怎么了，不就是心情不好么，他會盡量多陪著她一些。

醫生笑著搖頭，打了個比方，赭先生你身體不舒服的話，是不是心情也不好？

赭英琪道是。

醫生點頭，那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