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憐哭到喉嚨發啞，聲線破損，跟三歲小孩沒什么區別，大張的嘴巴里能看到桃心狀的喉腔。

穆良的壓槽磨了磨，發出刺耳的聲音，立時將懷里的軟骨頭甩開，小憐哪里站得穩，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雙眼睛瞪破了天際，新一番的淚水即將降臨。

穆良咬牙上去踹了一腳她的屁股，躬身威脅：「你他媽再哭，信不信我揍死你？」

曾若憐在舅舅的眼里是個小可憐，在長輩眼里也是個小可憐，在同學老師眼里是個隱形生物....到底還沒遭遇過這么赤裸裸的嫌棄和踢打。

穆良踢得不重，只不過一腳過來，好像踹一條流浪狗，或者一條呆傻的哈巴狗，這才心靈層面上，讓曾若憐十分受傷。

曾若憐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豆大的眼淚，嗷的一聲，抱住穆良的右腿，繼而哇的一聲咬了上去。

穆良小腿刺痛，太陽穴上的筋絡跳得更歡，青年的火氣轟的一下沖上天空，條件反射的抬腿欲要甩開這條狗。

「....曾若憐你發什么瘋？」

小憐一口咬下去，牙齒好痛，不過這點痛意可以忍受，牙關松開濕漉漉的布料換一個位置繼續咬，雙手堪比水螅，死死的抱住穆良的腿。

穆良低叫一聲，抬手去抓曾若憐的頭發，起先還小心的只用了三四分力道，才過一分鍾，他感覺自己小腿腿肚子上的肉好像要跟自己告別了，大喝一聲用上九分力氣，將曾若憐的半個身子扯了起來當空一腳，終於把人踹到一米之外。

穆良蹲下來挽起褲腳，小腿側面血粼粼一片，皮肉半開，血水止不住往外淌，這樣子讓人發怒心驚，他抬起頭正要將曾若憐罵個狗血淋頭，沒料才一抬頭，空中飛過來一道黑影，十分准確的撲到了他的身上。

小憐爬起來的速度很快，為了一擊必中，還倒退了三米，來個助跑起跳。

於是兩個人在草地上抱住翻滾撲騰，你扇我一巴掌，我捶你一拳頭的干仗。

小憐在體格和力量上處於弱勢，但是在尖牙和爪子上，占據了相當大的優勢，於是這一仗打的有聲有色，十分。

園林外忽然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暈黃的燈光也越來越近，那人高聲喝道：「誰？誰在那里？」

穆良死死的摁住曾若憐的肩膀，要是被人看到他這幅野人形象，那還有臉嗎？

他胡亂從地上抓了一把帶著泥土的草葉塞進曾若憐的嘴里，拖著她的肩膀躲到樹後，忽然又想起樹林旁邊有一道小門，可以通向圍牆外的小巷。

「閉嘴，閉嘴，閉嘴！」穆良咬了一口小憐的側臉，抓起地上的兩個書袋，連跑帶跳的往黑暗處跑去，數十分鍾後，二人終於逃出生天。

暗巷里沒有路燈，全靠天上一輪下玄月供應光線，穆良重重的喘氣，理著自己皺巴巴的衣服。

小憐嘴里滿是泥沙和草莖，她半扶著牆，呸呸呸的吐口水，頭發和衣服臟的不成樣子，可以跟乞丐聘美。

穆良吸著氣盯住曾若憐，見她的樣子，自然能想到自己的模樣，趕緊抬手去理自己的頭發，不小心觸到自己的臉皮，又是嘶叫一聲，鼻尖聞到腥氣，抬起手背一看，我*****手背上數十根爪印，全都汩汩冒著血珠。

小憐也沒好到哪里去，半張臉都是腫的，唇角破裂，胸部、肚子、大腿全都陣陣發疼。

兩人互相盯視著，眼見著又要打起來，穆良好歹還有些理智，於是先一步喊停。

他這個人，理智絕對多余情緒和情感，如今跟一個比自己小的女生打架，還打得不好看，在地上滾！被人抓！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的事情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