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握住她的脖子,上面的肌膚溫暖滑膩,因壓抑的哽咽而傳來微弱的震動。
那只手不斷的摩挲著俊英的脖頸,宋振騏將她摟了過去,握住俊英的脖子提高,到兩人對視的水平線,他望著她的淚花,仍舊在回味剛才的表白。
然而越回味,越乏力,越乏力,越無味。
他等這一句,等了多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在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等俊英的這句話。等她告訴他,她誰也不要,只要他這個大哥。因他可以誰都不要,只要自己的親妹,他做好了一萬分的准備,預備著應付以後會出現的問題,如何去解決,如何讓她相信他,又如何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和權力護她一世的安穩。
但是這些問題,絕對不包括她會愛上另外一個男人。
要說她不愛姓陳的,他不信。俊英曾經為了他去殺了張嘉怡,陳昭廷傷他到住院,她卻仍舊去見他讓那個男人在病床上干她!
宋振騏心下很涼,仿若冬季海平面上結吱吱吱的,在一夜之間結了厚厚的冰層。
他的俊英,他的好妹妹,作為他一輩子命中的愛人,她已經背叛了他。
我當然知道你是愛我的,俊英,可是啊,你已經不干凈了不是因為你跟別的男人上床,而是你的心已經分裂了,有一半的心臟,不是為我在跳動。
不是完全屬於我的東西,我怎么去要?
「還不想認錯嗎?」
宋振騏終於還是松開了她,也許後來他還給過她機會,他給她找了這么多男人見面相親,三個月一百一十天,每一天,他都在等著她來找他,告訴他,大哥,我誰都不要,只要你。他等了又等,耐心和愛意也就這樣等得淺了、淡了。
此刻,她竟然還避開那個男人,是表示她心里還有那個人?
宋振騏起身,雙手握住她的肩頭用力的摁了摁:「就這樣吧。」
「就這樣?」俊英挑眉,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眼角擦得通紅,她憤怒的跳腳:「什么叫就這樣?你不要我了?」
太好了!太了!她前腳不要陳師長,後腳大哥就不要她了!
頭皮陣陣的疼,心口也疼,後背岑岑的冒著冷汗。
「你不要我了?憑什么?!」
「憑什么?」宋振騏側過身來,以余光冷冽的掃向俊英:「我們是什么關系?你還想跟你大哥亂倫一輩子?」
俊英抓起茶杯朝他潑去,男人生生的受了,腳步定成鉛石,眼前一片冰涼的水花簌簌而下,茶葉粘在臉上,他一片片的抹下來,用手指彈開,似乎很有耐心很有長輩風范:「不要胡鬧了,聽話。」
「以前叫我聽話,現在還叫我聽話?!」俊英捂起耳朵,控制不住的佝僂著背脊,簡直無法呼吸,渾身每一根筋絡都被郁氣和痛苦給撐滿,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每一寸皮膚都張到好痛。腳步凌亂的團團轉圈,大哥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卻好像是站在海峽的對面,摸也摸不到碰也碰不到。俊英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尖叫起來,刺耳的叫聲在頭頂不斷的盤旋。
宋振騏猛地闊步過來,將委頓在地的小瘋子摟進懷里。
他死死的扣著她,側臉緊緊挨著側著,重重的撫摸她的背:「噓噓...噓噓..別哭了,俊英。別哭了。」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