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下人們臨走時制備了不少飯菜,沈漣撿了清淡的幾樣,煮了粥,又把昨日已備好的餃子下了鍋。
屋外嚴寒,膳房內卻是悶熱不已,沈漣不住抹著頭上的汗滴,卻突然感到一陣涼風從身後吹來。
一回頭,柳雁卿正站在門口向他望去。
柳雁卿今日穿了一身杏色長袍,外面系著件銀色大衾,長發扎成馬尾散在身後,倒真像個豐神俊朗的世家公子。
「怎么這么早?不再多休息下?」
「不了,等下會來客。」柳雁卿走進屋來看著沈漣手下忙碌,道:「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
以往二人一起時,總是夜間相見。白日相會時,沈漣常常領著他在四處的小館子大酒樓中嘗鮮,鮮少有自己下廚的時候。
「在北邊呆久了,那邊東西吃不慣,自己就會了。」
柳雁卿走進屋來幫著沈漣打下手,沈漣正攪著鍋里的粥,突然笑出了聲音。
「怎么?」柳雁卿不解。
「沒什么,想起一些往事。」沈漣歪過頭來看他:「可還記得我們上一次並肩站在灶房里是何時嗎?」
柳雁卿眼中神色變幻,終是開口說道:「是在……那里。」
十年之前,廖府,他被挑中去當下人潛了進去,遇到了那個丑陋的怪人。
「那時候你連柴都砍不利落,我暗中幫你做了多少活,劉十三?」
相隔多年,柳雁卿沒想到自己再提及這件事,竟也有了幾分淡然,甚至還可談笑三分。他側過頭看身邊的人,沒留神正撞上沈漣眼中含笑的目光。
「都過去了,阿卿。」
沈漣輕輕彎下腰,在灶台邊落下這個有著煙火氣息的吻。
淺嘗輒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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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件事想問你。」
餐桌上,兩個孩子熱絡的聊著,兩個大人也在偷偷說著小話。
柳雁卿回想著昨夜偶然夢到那些記憶的片段,試探著問道:「當年你給我的那個匣子,里面放了什么?」
「怎么,你沒見著?」
「……我被人襲擊時……被歹人奪走扔出去老遠,待我醒來派人去找,只尋回一些碎片。」
沈漣目光一黯,不吭聲了。
「子延……莫要自責,方才可是你說的,都過去了。」柳雁卿安撫他:「若想補償我,便告訴我,那匣子里究竟有什么東西?還是說,你看不懂那信箋的含義?」
他還記得自己的那張桃花信箋,寫了多年一直留在自己手中不敢送出,那日沖動之下終是給了出去。什么異姓兄弟,什么設宴款待,不過是想千方百計再見他一面問他為何如此急著要走。
「怎會不懂?我還記得你寫的那些酸不溜秋的話,寄了滿紙的桃花,就只是想跟我結拜兄弟?」沈漣醒過神來,便開始調戲回來:「其實我也沒放什么,只不過也……」
「大人!大人!」
沈漣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從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