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歸祁剛剛放松下來,微微喘著氣。
李牧看了看他,抬手,落下,那一捆翎羽便狠狠抽在李歸祁的後背上,發出沉悶的皮肉拍打聲。
墨鷹的翎羽雖然又長又細,但卻帶一點倒刺,合成一捆時做成裝飾既威風又漂亮,可抽在人身上,也是十足的折磨。
「啊啊……」綿密的激痛和之前的戒尺完全不在一個程度上,李歸祁猛地彈起腰來,渾身發著抖跪下來躲在桌子下,抱著頭哭喊:「小皇叔,別打了!」
李牧拽著他的腳踝把他拖出來,踩住他胯下的那根東西,這個姿勢讓他仿佛被牢牢釘在了地上,無法躲開,不得不張著四肢,裸露出柔軟的小腹,仿佛被吊起來的小獸任人宰割。
李牧用堅實的鞋底狠狠碾了幾下他那坨軟肉,李歸祁已經要疼瘋了,抓著他的腿拼命推著,哭叫著:「疼!好疼!」
李牧卻紋絲不動,只有那帶著倒刺的翎羽毫不留情地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李歸祁蹬著腿慘叫,但他越掙扎,下體卻被踩得更痛,不一會兒就被打得渾身青紫,滿身血痕,不動了。
李牧微微出了些汗,知道他是疼昏過去了,便坐下來,看著滿身狼狽地癱在地上的李歸祁,靜靜地等著他醒來。可即便把自己曾受過的痛苦加予到李歸祁的身上,他的心中依然沒有平靜,他閉上了那雙總是陰沉的眸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
那是李牧永遠不會忘記的時刻,因為知道全城的百姓都在迎接他,雪白的飛鳥在上空旋轉了三圈,才緩緩降落。
當巨大的萬鳥之王起利爪停在宮殿前的時候,風鴆的冰霜之氣和鋪天蓋地的靈力,如潮水般向全城涌去。
世界為此而寂靜了,片刻後,人群突然躁動起來,不知誰大喊了一聲:「麓親王!」所有人都跟著呼喊起來,風連的歷史上,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引起了一場狂歡。
「親王殿下!」
「殿下!」
「李牧殿下!」
而十六歲李牧站在靈獸風鴆上,向下看著,因為興奮而心臟狂跳,胸口傷勢的疼痛倒顯得不那么難忍了。他跳下去,往前殿里掃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堅毅而英俊的面容便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這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等待他的將是怎樣難以想象的折辱。
隔著一道宮門,如同兩個世界,外邊百姓歡呼雀躍,里邊李牧卻被皇宮禁衛軍軟禁起來,昔日尊敬他的臣子們如臨大敵,以十幾道縛仙索牢牢綁住他的手腳,這是對待窮凶極惡的犯人才用的手段,養尊處優的李牧從來沒遭受過這樣的待遇。
如果是平時,他拼上條命也要掙開這屈辱的束縛,但現在的他對此卻無能為力。多么諷刺,他發誓要救風連於水深火熱,然而此刻卻連自己都無法拯救。
所有人只知道他服了萬鳥之王的靈獸風鴆,卻不知道他受了怎樣的傷。這傷傷在他肺腑之中,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他一路走來卻幾乎都在硬撐。
風鴆本就有劇毒,他和那萬鳥之王搏斗了整整三天,又怎可能輕輕松松地全身而退。
面前多了一雙錦綉刺著雲紋的小鞋,李牧抬起頭,他從沒想過從這個孩子身上得到什么,他愛這個孩子,願意為他擋住風雨,獻上一切世間珍寶,但此刻他如此脆弱,不得不向這個孩子求助,他嘴唇青白,微微發著抖:「祁兒,小皇叔好痛。」
李歸祁低頭擺弄著手里的一個小小的東西,輕聲道:「父皇說這個能證明你的清白。」
李牧憔悴地看著他,聲音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