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溫婉兒兩人從未來過內宗,更何況是今日這等場面,緊張是在所難免,至於穆長老和陸長老,站在後邊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情,便是如此了。」
過了許久,康玉宸才抬起頭來,剛才他已經把昨晚想好的說辭,當著眾人重述了一遍。
此時又見他道:「我知道,此事我如何也難辭其罪,所幸是那天並未對溫婉師妹造成傷害,如今我甘願受罰,面壁三年,並保證以後,絕不再飲酒,更不會再行這等荒唐之事……」
聞言,殿上許多長老都在點頭議論,康玉宸做為太長老的玄孫,做出這等事情,確實難脫其罪,但若那天他當真奸污了溫婉兒,按照門規,則當廢除修為,逐出無定宗,永世不得再回來,可那天確實是及時中止了,判他面壁思過三年,倒也不輕不重,合情合理。
左邊殿上,周玄緊緊捏著手指,根本不是這樣,那天他分明已經撕掉了婉兒身上全部衣物,若非自己趕至,還有陸長老也剛好經過附近,聽見響動,他根本不會停下來……
甚
至昨天晚上,此人還讓人下來威脅穆長老,強迫婉兒去「澄清事實」,更甚至還想殺人滅口,他根本沒有任何一絲悔改之意,加上他以往做的那些事……他根本禽獸不如。
若非這次事情鬧大了,鬧到人人皆知了,驚動無欲天,追命尊使下來了,他豈會說這些話?
周玄手指越捏越緊:「追命尊使……」
追命微微一抬手,目光仍是落在康玉宸身上,臉上也依舊帶著淡淡笑容:「康公子,你說完了嗎?」
只見康玉宸轉過身來,看著她道:「我剛才所說,便是全部事實了,如今我已知錯,也誠心悔改,願受懲罰。」
追命淡淡道:「可是我從外面聽見,好像並非如此,據說這已經不是康公子第一次犯事了,不過以往的種種罪跡,都被人掩蓋過去了……」
「無稽之談……」
這時,右邊殿上一名長老怫然不悅道:「我無定宗,又非什么邪魔外道,這些坊間傳聞,豈能當真?」
「哦?」追命淡淡笑道:「我倒是以為,空穴不來風,康公子,你以為呢。」
「污蔑……污蔑!」
康玉宸忽然情緒激動,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言辭鑿鑿道:「那些人,聽風便是雨,我沒做過便是沒做過,就算強加罪名在我頭上,我依然沒有做過。」
整個殿上,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只有周玄手指捏得直作響,此人以往恣睢無忌也就罷了,難道現在連無欲天的追命尊使下來了,都拿他沒辦法嗎?
「可否聽老夫一言……」
就在這時,坐在殿首上的康定峰,終於說話了,所有人都向他看了去,追命也看向他道:「康長老有話請講。」
康定峰道:「玉宸今日犯下此事,乃是老夫以往教導不嚴,此事我也難辭其咎,故此次必將從嚴處理!但是……」
他話到此處,向追命看了過來,一字一句道:「若是玉宸未犯之事,追命尊使今日卻要強加罪名在他身上,那老夫他日便是去到無欲天,也定要替小兒找回公道!」
此言一出,整座大殿更是安靜無聲了,就連外面的弟子,也都閉嘴不語了,氣氛逐漸變得凝固起來。
康玉宸心中冷冷一笑,向追命看了一眼,追命追命,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沒有傳聞里那樣厲害嘛,什么萬里追凶,索命無情,這一次,我倒要看你,如何定我的罪,如何索我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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